孟驰也未恼,还是笑着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时柔当然也没有真的用劲儿,这毕竟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要是真的咬坏了怎么办?
她多少还是舍不得的。
孟驰盯着自己手臂上那两排短短的弯月状的牙印又盯着小姑娘气鼓鼓的小脸。
这肚子里揣了一个就是不一样。
基本上在他面前是有恃无恐了。
等她卸货了,该怎么收拾还得怎么收拾。
时柔身旁的手机弹了几声消息出来,男人先她一步起身将她的手机给她拿了过来递给她。
她接过,划开屏幕一看是刘婷。
刘婷在对话框问她,“时柔,我今天上午敲你门你怎么不开啊?这都中午了你该不会还在睡吧?”
时柔这个慌得圆了,她不想让大家对她又有什么争议,她这次来就想好好比赛,其他任何枝节都不想生。
“我睡过头了,是有什么安排吗?”
刘婷那头秒回,“能有什么安排啊,我这不是第一次来沪上吗?很想找个人跟我一起出去逛逛街,吃点特色小吃之类的。”
时柔也是来沪上,她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落地窗,这层楼几乎高得能俯视整个市中心的商业区。
和京都的市中心多少还是不太一样,再往远看是一条蜿蜒的江滩,阳光洒在湖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
来到一个新的城市也许有惊喜呢。
孟驰慢条斯理地吃着时柔不吃的那碗米粥,看着小姑娘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窗户外面,满脸的好奇。
他问道:“想出去玩?”
时柔点头,“嗯,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沪上呢,除了京都这个是我来过的第二个大城市。”
孟驰将汤碗搁在了茶几上,修长手指撩起了时柔的几缕乌黑长发在指尖绕了绕。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时柔,“那你想怎么玩?我去安排。”
时柔晃了晃手机,嘴角勾起,“我有人约了。”
意思就是不带你。
“不行,你现在一个人出门不安全,我必须陪同。”
男人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哪里就不安全了?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不也这么过来了吗?我自己会注意的,而且你去的话就没得玩了,我这次是来比赛的,不想惹人议论,你走到哪里都是居高不下的话题...”
时柔越说越小声,“我是怀了你的孩子,但是又不是带上属于你的手铐脚镣,我怎么不能有自己的空间了,要不要这么强势。”
孟驰手指攀上了“突突”跳着的太阳穴,觉得有些恼火,但又不能轻易崩盘。
她不止底气起来了不少,这强词夺理也开始变得在行。
时柔最终还是被孟驰放了出来,出门前他反复叮嘱一定记得随时电话联系以及报备。
那放心不下凌厉的眼神一直在她纤瘦的身上打转转。
而时柔也拍胸脯保证就是跟认识的女性朋友一起就在这附近逛逛,绝不走远。
最后挂在男人的脖颈在他的脸颊上香了几口,还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自己给他带的。
可以给他买点小礼物。
孟驰揽着时柔的腰窝,妥协叹气。
“再贵重的礼物都不如你,晚饭之前必须到酒店楼下,我去接你。”
时柔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一路坐着电梯下楼,时柔敲响了刘婷的门。
刘婷也早就准备好了。
虽然两个都还算陌生,昨天还有些小误会在,但是同在异乡为异客,搭个伙一起出去逛逛街,也比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好些。
每个城市的商业中心都差不多,连锁的饮品店,连锁的餐饮店,还有差不多的奢侈品店。
如果早知道刘娜是出来逛这些店的,那时柔还不如回去躺着。
但是出都出来了,她如果跟正在和她热情攀谈的刘娜说自己不想逛了想中途退出,多少有点拂人面子。
约你的时候你利落答应,玩得还不尽兴又要离场。
时柔突然出声问道:“要不我们去外滩走走,那里的江边跟京都还是不太一样的。”
刘婷也看出来了时柔对这些奢侈品并不感兴趣。
因为她都有。
时柔细白手腕上一根小手链都是蒂芙尼的最新款,更别说她第一次上大巴车的时候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还有提着的行李箱。
可时柔并不自知,所以无心炫耀。
眉眼间的娇冷与习以为常,好似她这么过来已久。
她的背后有强大的靠山,从财力和情绪给予上都将她温养得人人艳羡。
但是她自身又比较接地气,人柔软和气,像空谷幽兰轻易摧折,这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微妙的融合了。
刘娜点头,“好啊,看你也没什么兴趣,那我们去外滩逛逛吧。”
实际上外滩也没有好逛的,时不时的,时柔还得给孟驰报备一下,正报备完打算将手机踹会兜里。
一个电话就过来。
时柔还以为是孟驰顺手就接起来。
那头比时柔先出声。
“时柔,你现在是在沪上对吗?”
久违的没有听到谢安垣的声音,她还有些陌生。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吃惊道:“谢学长,你怎么会想到联系我?”
谢安垣在那头笑道:“真是好巧不巧,我和我女朋友来沪上旅游,突然想起,你不是在沪上比赛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这顿饭很是突兀。
许是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
谢安垣那边声音小了些,似乎将嘴捂住了一下。
“时学妹,原谅我,我跟我女朋友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结果她非吵着我讲自己以前的事情,我不小心说漏了嘴之前我和你的事情,我知道这很麻烦你,但是我女朋友太会撒泼了,你来救救急行吗?”
时柔一愣,谢安垣已经将她的称呼改成了“时学妹”,语气一谈到他的女朋友满是宠溺。
说明他也知道其实这样不妥,可能是真的应付不了自己的女朋友吧。
时柔也把自己的立场说在前头,“大概什么时候啊?我得跟我家那位报备说明一下。”
“理解理解,就明天吧,真是奇怪了,怎么就这么想见你。”
谢安垣在电话里无奈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