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又被抱到了大床上,嘴边的话还没有讲出来。
鼻尖就闻到了一股浓稠的感冒冲剂的刺鼻味道。
时柔最讨厌就是吃药,她皱了一张苦瓜脸,哼唧道:“我不想喝药,我可以选择打针吗?”
孟驰手里端着药碗,坐在床沿上。
险些被气笑,“打什么针?昨天那个?”
时柔就像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脖子缩了缩,甚至觉得眼前的这碗药看起来也不苦了。
她伸手一把接过,咕嘟咕嘟地往自己的嘴里灌进去,又被炸开在嘴里的苦味逼得皱起了眉头。
下一刻,孟驰用力捏起了她的下巴让她张嘴。
几枚小小的圆圆药片,被他的两根手指送到了她的嘴里。
被迫张开的带着水光的嘴唇,里头是粉红的舌头,和洁白整齐的牙齿。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孟驰目光一暗,哄道:“乖,是糖,快吞下去。”
时柔照着孟驰的指示乖巧吞咽,但是还没有咽下喉管,更加浓烈的苦味倾时在她的舌根处炸开了。
她知道她是被骗了,这哪里是糖,分明是带着糖衣的苦药丸。
简直跟孟驰就是一个样子。
表面上堪称外界人眼中的完美情人,物质条件优越,永远游离在感性的边缘线上,稳操胜券地把控着。
可那层糖衣化去之后,要想接近他,成为他心爱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就是自寻苦楚。
时柔张嘴像是不服气一般,狠狠地咬在了孟驰的指节上,直到听到男人轻轻地抽气声,才像是报复成功似的松了嘴。
耳边传来一声轻呵,“真长本事了。”
时柔对这句话置之不理,吞了药之后,脑子更加涨了,沾着枕头就又想睡下,可是还不等她将自己的眼睛闭上。
只觉得自己嘴角温热,有柔软的东西将一颗甜腻糖果塞进了她的嘴里。
“张嘴,这次是糖了。”
时柔听着耳边的耐心低哄,轻抿了一口,嘴里残余的苦味瞬间荡然无存。
她砸了砸嘴,含着这颗糖果安然入睡。
孟驰抽身之前,又覆在在时柔的嘴角悄然落吻,然后起身出了房门。
才刚刚将房门关上,张婶便拿着时柔开着静音的手机走到了孟驰的面前,“孟先生,这个手机响了好久了。”
孟驰将手机拿过,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弟弟”。
他摁下拨听键,便听到了那边时勋焦急的询问,“姐,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不接,今天你不是说会回来陪奶奶的吗?叫我也回来一趟,可是我跟你奶奶在家从午饭等到晚饭都没有等到你...”
时勋没有听到那头往日接通他电话时的热情,语气又变得紧张起来,“姐,你没事吧?”
那头传来的低沉男声差点想让时勋将自己的手机丢出去。
“你姐睡了,她今天没回家是因为学校有事情,所以耽搁了,没来及跟你们讲。”
时勋现在开着扩音,旁边站着是徐锦年。
老太太一听觉得这个电话里面这个声音格外的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她伸手拿过了时勋握着的手机,语调有些激动但是吐字有些缓慢,“是这样啊?她今天很累吗?我是她的奶奶,你是柔柔的同学吗?”
孟驰顿了顿,“我是。”
徐锦年继续道:“小同学啊,我们也是担心柔柔,你能不能一会儿等她醒了让她给我们打电话啊,还有这么晚了,你们在哪里啊?是在学校里面吗?”
孟驰在阳台燃了一支烟,“都很安全,奶奶放心,一会儿醒了就让她给你们打电话。”
“好好好...”
徐锦年便将手机直接给了时勋,但是时勋耐不住性子了。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老式电视机里面播放的社会新闻。
说着就在昨晚的时候京都舞蹈大学发生了一起绑架案,有两名大二的女学生被社会上的闲散人士绑架到了一个偏僻的居民楼里面,好在警方解救及时,两名学生都被安全救了出来。
虽然在电视机的画面里面只看到了一个受害者女孩,看身形也不像时柔,所有的涉案人员全部都打上了马赛克。
可是在众多马赛克当中,时勋还有徐锦年还是一眼认出了唯一的那个女生,是常常跟在时柔身边的徐萌萌。
她被警察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记者给了她书包上挂件的一个特写。
那个挂件玩偶是她和时柔一起去小商品市场买的,有一次周末的时候,她们两个还一起回来看过奶奶,也看过时勋。
时勋怎么会不记得,但是他现在担心归担心,这事千万不能让奶奶知道,奶奶年纪大了,现在还生着病,每天都在吃药缓解。
不能再遭受任何的刺激了。
时勋这么想着拿着手机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他低着声问道:“我看到新闻了,我就只想问一句,我姐有没有事?”
时勋在听到孟驰说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就听出来了这个男人跟他在时柔被划伤腿那天的医院里有过一面之缘。
孟驰吐了一口烟圈,“没有事,她一切都很好,有些轻微受伤,基本没什么大碍。”
时勋在那边像是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能过去看看我姐吗?只是听你说,我还是不放心。”
孟驰将手里的烟灰抖在了阳台放的烟灰缸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