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被压在男人身下。
紧接着,孟驰脖颈上那条深蓝色的领带被拉扯下来。
他将时柔翻了个身,手指翻覆。
时柔的双手便被反绑在了身后。
她趴在柔软大床上,扬起细脖,费力挣扎了一下手腕,这个结系得很有技巧,越挣脱反而越紧。
不知为何,她隐隐感觉孟驰逐渐在这种事情上暴露了某些不被广而告之的本性。
“想生男孩还是女孩?”
孟驰低沉声音问道,又将时柔侧翻过身来,跟她面对面躺下,一双黑眸带着燃起的小火星望着她。
。。。。
他喘息出声叫道:“时柔,跟我结婚。”
“我们生个小孩好不好?”
还没有等到小姑娘的回复。
她软绵绵地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此刻小姑娘的身体已经到了疲乏的极限。
埋在男人的脖颈间,委屈得轻声啜泣,“能不能把领带解开啊?我的手腕快疼死了。”
。。。
时柔身上被收拾干净,有气无力地坐在床头。
男人从客厅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瓶化瘀的精油,坐到了时柔身边,将精油在手心预热接着缓缓在小姑娘被勒红的手腕上轻揉。
时柔的目光落在了垂在床尾的那一条男士领带上,脑海里突然就浮现了男人收尾的时候跟她说的话。
她葱白的手指遥遥往主卧外面的沙发一指,出声道:“我要我的书包。”
孟驰低头看着刚刚一时情绪上头没控制住差点将时柔的手腕绑出淤青,现在有些过意不去。
“要书包干什么?你再让我揉揉手腕。”
时柔却不要孟驰碰她,“我要我的书包。”
孟驰只能起身去给她拿过来,却见小姑娘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宣传单递到他面前。
“奉子成婚这条路不行,我现在不想生小孩,我还有学业没有完成,生孩子身材会走样,我还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柏林舞蹈大赛,连名都已经报好了。”
时柔很正经,一双澄澈眼眸里目标清晰。
她似乎又像是怕男人失望,于是眨巴眨巴着眼睛凑上前道:“阿驰,你觉得呢?”
孟驰看着被递到自己手上的这张柏林舞蹈大赛的宣传单,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笑意。
“这么说,你同意跟我结婚了?”
时柔努了努嘴,“当然了,本来也没说不跟你结。”
孟驰温暖而慵懒地眯了眯眸,“那好,你年龄不够,我们就先订婚,把日子定下来。”
“你怎么这么着急?我还想等到我拿了名次再订婚。”
时柔的声音又小了一些。
她也是有小小的自尊心在的。
柏林舞蹈大赛是国内含金量最高的舞蹈比赛,如果能拿到名次,她就不是一个只是在学校里默默无闻的学生。
她可以有权利从学校申请去国外的舞蹈院校静修,去参加更多这样国际性的比赛。
只是挂在她身上荣誉够多,她就离自己的舞台够近。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注定不能停止前进的。
回头看,是疤痕累累,往前走,才能是群星璀璨。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她只想成为她自己。
“那要让我等多久?”孟驰蹙起眉头。
时柔往孟驰那边挪了挪,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娇憨出声道:“能等多久啊?等多久我不都是你的吗?”
“这倒也是。”
听到男人松动,时柔笑着出声,“你可真好。”
孟驰却伸手一把将小姑娘拽进怀里,呼吸洒落,他落吻在了时柔的唇齿之间,惹得时柔娇喘连连。
他黑眸幽暗了一瞬,一手捧住时柔的后脑勺,一手将小姑娘轻盈易推倒的身子往后轻轻一推。
人又覆在她的身上,低声问道:“我哪好?”
时柔被问得一愣。
只在心里暗道,这不是客套话吗?怎么还像模像样的问起来了?
她赶紧轻推他的胸膛,看着男人危险的目光,心里头的鼓点乱敲。
要是再来刚刚那么一次,估摸着她这腰不是断在她心爱的练舞室,而是断在男人的身下。
“我想回医院看奶奶。”
时柔连忙出声道。
孟驰没有拦她,毕竟老太太刚刚从急症室里出来,时柔心里放心不下也是正常的。
这边刚送了时柔上车,他人还没有坐到车里。
手机便响了,一通越洋电话打了过来。
时柔坐在车后座,往车窗外看过去,孟驰在小区的花坛边上接着电话。
挺拔的身影直立着,可他掺杂着深沉情绪的眼眸,竟然让时柔的心里竟然有些隐隐不安。
小林特助坐在车里往外看着自家老板,自己的手机也进来了一条短信。
他只看了一眼,便急忙松了安全带拉开车门,走向孟驰身边。
只有时柔还坐在车后座,因为好奇所以降下车窗往外探头看过去,孟驰手机里的通话没有断,所以小林只能侯在身后。
时柔轻声喊道:“小林特助,怎么了?”
小林特助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时柔,最后还是迈步到她跟前小声道:“时小姐,我接到通知说,孟老爷子回国了。”
时柔双手扒在车窗上,她突然想到孟驰之前生病住院的时候对她说过。
他的爷爷曾对他见死不救,导致他落水产生了过敏反应。
小林特助轻叹了一口气,“时小姐不知道,这孟总素来跟孟老爷子不合,这次恐怕是来势汹汹。”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时柔竖起了耳朵,巴不得小林特助把前因后果问得清清楚楚。
“这件事得从...”
“八卦这些好玩吗?”
沉哑男声突兀地插进来,孟驰早就挂了电话看着撅着屁股靠在车窗边上的小林,和扒在车窗上满脸都是“我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柔。
两个人交头接耳地大声说着悄悄话。
小林立马挺直了腰板,他要讲的都是自家老板的痛处,现在被正主抓了个正着,立马抱歉道:“孟总,我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说。”
孟驰黑着脸上了车,一旁的时柔凑了过来,“到底什么事啊?小林不讲,你讲给我听听吧。”
一段孤寂的漫长的静默。
孟驰冷着声说,“能有什么事。”
时柔像是瞬间收回了触角的蜗牛,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不想展露在任何人面前的过往。
孟驰也有。
而且他身居高位,冰冷坚硬的外壳上身已久。
他常常在想,所有坠入情网的人,都会给自己的爱人塑上金身,然后又奉之高阁。
孟驰希望时柔看到的永远是这样的他,爱着的也是这样的他。
而他那一副在泥里打滚,爬都爬不起的样子。
他脆弱狼狈的样子。
他灰暗到也曾咬紧牙关在后背纹上那只鹰刺青的日子。
还是藏起来吧,藏在在尘封的过往里。
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