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张仲没有人让陈凡再等着，而是直接把他带出了学校。
按理说上课期间学生禁止离校，但是有校长在这些规定自然也就不是规定了。
张仲把陈凡带上了车，陈凡没有问去什么地方，校长也没有说。
窗外的风景迅速向后略去，两人沉默许久，张仲才开口。
“你那个守护灵到底怎么回事？”
“校长，我也不知道。”
陈凡的谎言并不高明，但是态度非常坚定。
“好吧，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是你还小，经历的东西太少，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有多危险，我不仅是你的校长，还是在修行路上的过来人，不忍心看你误入歧途啊，孩子。”
“我知道，谢谢您的关心，校长。”
张仲在他这碰了个软钉子，叹了口气也只好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校长这番话说的可谓是诚恳，可惜系统的事陈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他为了缓解尴尬，只好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这时候已是暮春，街上飘着柳絮，如同下雪一样，还没上学的孩子在路上追逐着白色的飘絮，脸上是无忧无虑的笑容，陈凡两世为人算来也有三十多了，那样的笑容仿佛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
车子转了个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道黄白相间的警戒线，警戒线里是一大片废墟，废墟中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巨坑周围听着工程抢险车，天上有直升机飞过，还有一些御灵师带着他们的守护灵在废墟上巡逻。
这是昨天陈凡召出孙悟空的地方。
他不知道孙悟空有那么大威力，而且他昨天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可以为自己找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相信这片废墟跟他没有关系。
但是没用，这片废墟跟他有关。
他盯着窗外的风景沉默着，这片区域实在不小，由于抢险道路也有些拥堵，直到二十分钟后，车才走到废墟的另外一边。
陈凡看着那片废墟逐渐到自己身后，眼眶也红了一圈，他眨了眨眼睛，不想让校长看出端倪。
但是，张仲是个粗中有细的男人，他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片废墟的消息他听军队的朋友们说过，除了巨大的未知能量反应，他们什么也检测不出来，只知道震心那个大坑，似乎有钝器击打的痕迹。
但就算是御灵师，也没法想象什么样的钝器能有这么大威力，就算说有人在这扔了个洲际导弹恐怕都不夸张。
而且那种能量消散的极快，尽管第一时间就已经出动了科学团队，但也只在现场收集到了一点残留能量，到了现在，更是毫无痕迹可寻。
张仲不知道陈凡身上发生了，不过他却知道这孩子身上的秘密，肯定跟昨天晚上的异象有关。
昨天晚上南江市来的那些大能，每一个都让他心悸，他们都在觊觎的东西如果真的被南江得到，那南江市、不，整个龙都都将不同。
张仲已经五十多了，他对自己的修炼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此时此刻却生出了一种未来可期的心情。
车里的两个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虽然没人说话，但空气并不尴尬。
直到车子停下，陈凡才看到窗外的建筑。
窗外是人来人往的闹市，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仅仅相隔几公里，人们仿佛已经忘了那个在城市中的深坑。
张仲下车之后帮陈凡打开了车门。
“一会儿可能要给你做一些检查，但肯定不会白做，不出意外，应该至少能给你弄个保送大学名额！”
“如果有人问你什么的话，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考虑任何人，出了什么事有我在呢，我不点头，谁也不能对我的学生怎么样，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校长。”
还是同样的客气，但是这次陈凡却诚恳了许多。
陈凡早都想到他身上的秘密会引起关注，对自己的检查也迟早会来，虽然这一天比他预想的早了许多，但是他相信系统绝对不会被检查出来。
可是这地方属实不像有医院的样子。
张仲带他走进了一家722便利店，却是什么也不卖，径直走进了上面挂着“厕所已坏，正在修理”牌子的卫生间。
两人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间电梯。
这电梯跟厕所差不多大。
陈凡估计如果一次进三个人的话，那其中一定不能有胖子。
这电梯只有一个按钮，张仲按下按钮之后，陈凡能感觉到轻微的失重感，他们应该是以不慢的速度下行。
“校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
张仲回答道，“你只需要知道，这里有能够精确检测出守护灵实力的测试设备，不过价格不菲，一次检测就能让一个中产之家倾家荡产。待会儿进去，别乱看，别乱问，跟着我走就行。”
陈凡答应了一声。
军事基地的位置一般都是绝密，
若非张仲跟这个基地的负责人是好友的话，即使以张仲以前在军中的身份，也不一定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呈现出一片银白色的视野，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穿梭不停，周围还有一位位荷枪实弹的士兵在站岗。
每个士兵身后都有一道半透明的虚影若隐若现，其中有古代武将形象守护灵，更有几名士兵身后趴匐着巨大虚幻兽影，淡淡威压向四面八方逸散而出。
陈凡啧了啧嘴。
这里的士兵，最弱的都是三重以上的御灵师，可见此地防卫究竟有多森严。
但陈凡记得张仲的叮嘱，并没有将心中疑问提出来。
检查完证件后，张仲便带着陈凡径直前行。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单论安保的严格程度，便让陈凡咂舌。
一路走来，光是证件，便检查了不下于八次，这其中甚至不包括安检门，各种扫描侦查。
哪怕是以张仲的好脾气，在面对这么多次检查之后，也隐隐有些要崩溃了。
脸色铁青，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不过好在即将崩溃之前，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