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族大殿。
浩浩然不知其几千里。
以天为盖,以地为庐,议会殿修造的如同天地之主。
可,一切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灰蒙蒙的雾气遮盖了镜头,造成了整个大殿漂浮于天地的景象。
说来讽刺,此殿的障眼法仍旧出自第八族之手。
殿中,负责族内琐碎事务的无天老者开口问道:“你可确定?此事关乎于两族的名声,更关乎于……”
他抬眼看了一眼离休,没有说明。
“若是作假,我定将你的脑袋砍下来!”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守卫,哭泣道:“饶是给我一百个胆子,弟子都不敢欺瞒老祖,更何况,先天符文上已有征兆,老祖也可以查验。
在无忧老祖遇害之际,确实有一股力量破坏了阵法,至于是不是诸天阵法,弟子便不知晓。”
他重重的叩首,哭的心诚,“弟子负责监视族内法阵,不敢有片刻疏忽,在弟子得知此事之际,同样被吓了一跳!
可,可,我不忍心看着第八族被错怪,才壮着胆子站出来的。
望,望老祖明鉴。”
“什么意思!?”
药倾灵看着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顿时火气,大帝修为全开,如同瀑布般,一瞬间全都朝向守卫弟子倾斜过去。
瞬间!
趴在地上区区圣人修为的守卫弟子,被压制的五脏出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见状,一道七彩练气直接打碎压迫!
药飞雁挥舞袖袍,冷声道:“怎么,倾字门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这小子满口胡言乱语!杀了他都不足惜!”
“是不是胡言乱语,还请老祖定夺,用得着你出手教训?”
“老祖?”
药倾灵哼笑一声,“你们师徒一脉相承,自然要袒护你们,怎么,全族上下都看我们倾字门不顺眼对不对!?
可哪又如何,我们照样全族医术最好,修为最好!
你们再轮回转世千万年都比不上!”
“药倾灵!”
“药倾灵!”
此话一出,大殿内响起两声怒斥!
一声来自于药飞雁,她满脸通红,怒目圆瞪,比起旁人讽刺你更让人生气的是,讽刺的话说的都是对的。
只有他们倾字门能得到无心老祖的垂怜。
似乎全族上下只有他们师兄弟配得上药师医者,其余人都是不入流的。
而另一声则来自离休帝君,他一把将自己桀骜任性的弟子拽了回来,拱拱手,说道:“小徒弟顽劣,乃是全族上下皆知的事,请各位不要往心里去。”
无天老祖开口,说道:“此事,既然有了眉目,便一定要查,我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离休……”
“你若是不服我,可请你师父出面。”
“老祖说笑,我自然相信药族的公正。”
“那么?”
话音刚落,两名帝君现身,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要带着药倾灵离开。
药倾灵满眼震惊,“药族要关押于我?!”
他环顾四周,天下之大,大不过今日的荒唐,“这种鬼话你们竟然敢相信?!一个外门守卫弟子,连药族之人都不算,进入药族只有区区十几年,他说的话你们相信,却不相信我?!
我从药族长大,修行医术,拜入师父门下,我会对不起药族?!
我害死无忧老祖,对我有何等好处?!”
药飞雁冷哼道:“谁知道魔域之人允了你什么好处……”
“你说什么!”
药倾灵气势全开,吓的女人脸色煞白,后退了两步。
世道偏偏就是这般不公平!
医术胜过自己师兄几分,修为境界全族最强,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被他给占了!
“可按照药族的规矩……”
某位帝君刚刚开口,就被药倾天打断,“药族确实没有关押内门弟子的征兆,若是诸位帝君、长辈信得过我,我药倾天亲自关押他,待到是水落石出后,再行放行,可好?”
“这……”
一时间,场内寂静无声。
药倾天虽医术与境界修为不如药倾灵,却小小年纪就在药族祭祀大典上,被药族始祖选重,几乎被誉为药族下一任族长的接班人。
年纪虽小,地位却极其高。
就连其他门的帝君都要让他几分。
见状,无天老祖作难道:“也罢,你们师兄弟二人乃是药族血脉相传,自小在药族内门长大,自然不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
“老祖,你继续知晓……”
药倾灵喊冤的话,没等说完,便被离休给打断。
他与药倾天交换了一下眼神,强行带着坏事的药倾灵离开,前脚人刚走,后脚议论声起。
“我觉得,此事定是有内鬼!”
“想想,第八族有何缘由要害无忧老祖?现如今,又是天天堵着药族大殿想要个公道,定不是他们所为的。
若不是他们所为,则肯定是族内内鬼。”
“可,药倾灵小师弟天赋异禀,年轻一辈药族医术第一,更何况,他常常被人成为医疯子,除了医术相关的事,压根不在乎,又怎会设计杀害无忧老祖?”
“正因为痴迷研究医术,无关道义族群,才有可能害人!”
“真是可笑!”
“药族之人,痴迷医术,反而成了过错?!”
“我只是猜测而已,若是魔域之人拿千古失传的药方蛊惑小师弟,那么,他会如何?”
“这,这倒是有可能!”
“况且,如此大阵不是那么简单能够破坏的,再诸天阵法启动之前,就有人曾见过小师弟与第八族的天行弟子两人悄悄商议,不知道商议了什么事端?”
“第八族的紫玄?”
“他们确实是好友。”
“这般一说,确实,确实有几分可能,看看先天符文上的灵气波动,一切便有了答案。”
殿内你一言我一语,没一句药倾天喜欢听的。
他摇摇头,转身出了大殿。
迎面,便碰到了重新回来的离休帝君,帝君问道:“如何?”
药倾天微微摇头,脸色阴沉。
“此事定不是灵儿做的,我很是了解他的性子。”
“我也知晓,只怕他歪打误撞入了别人的圈套,到时候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