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善解意“哦”了一声。
她不是天使,也变不出一个天使来,那他的需求和她无关了。
凌超晗:“……”
“哦”是什么意思?他余光偷瞄她,没有反应,满腔情意付水流?那感觉就像一拳击在棉花上。
“解意,你为什么要帮我?”凌超晗又回到了正题,殷殷期待她的答案。
“车尼尔,薪水。”
在善解意朴素的世界观里,付出了劳动要得到报酬,车黎尔参与了,理应得到他应得的。
失望划过眼眸,“你是因为车黎尔才愿意帮我的吗?”
善解意又摇摇头,“是君羡,君羡帮我,还你一个人情。”
君羡之前说,欠凌超晗一个人情,善解意始终铭记于心。君羡欠的,等同于善解意欠的;她还的,等同于君羡还的。时而所以有了上述的说辞。
凌超晗很想说,那个鬼人情,早在君羡允许他追求善解意时还清了,可他浪费掉了,搞砸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没了这份情谊,她还会理他吗?
两个人从咖啡厅到了女生宿舍组团的大门。凌超晗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设。
“善解意,你知不知道我在追你?你这么好,让我如何能放手?”
“呀!”善解意很惊讶,她想到了一件事,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君羡教她的,“你想和我……谈恋爱?”
凌超晗噗嗤笑了出来,没见过被人追求这副反应的,怎么那么可爱,想摸摸她的头,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他郑重地说:“对,善解意,我想和你谈一场甜蜜的恋爱,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想亲亲你想抱你,想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
冬日里,凌超晗觉得出了汗,他个子高,歪着头,一点点靠近她,她的美丽脸颊,和娇艳的唇。
善解意忽然推开了他。她脸色有些白,有些恐惧,“我不能,做你女朋友,我要和君羡,永远在一起。”
“你爱他吗?而他,也爱你吗?”凌超晗追问。
爱吗?善解意努力回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确认一件事,君羡没说过。“可是,他说他喜欢我,我们是家人。”
这个答案让凌超晗如释重负。
她不懂爱,他可以教她。
“善解意,家人不会永远在一起,爱人才会携手一生。我,很爱很爱你,一日见不到你,会想念;听到你生病的消息,立刻飞去莫斯科看你。你摸摸我的心跳,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你愿意试着也爱我吗?”
过去的二十三年,凌超晗不曾动过心,而今天,他几乎要把一生的情话都说完。
“我知道,你不喜欢肢体接触,就一下,你感受一下。”
善解意犹豫着,伸出好看的指尖,由着凌超晗握住,放在了他的心口。
搏动地异常快。
她倏地抽回了手。抬起头,眼里有光。“所以爱,就是心动?如果君羡对我心动,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凌超晗不知道怎么回答。“解意,君羡他将来会娶妻生子的,他不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会吗?
这个结果让善解意不能接受。她要亲口问问他。
宿舍已到,善解意赶在关闭前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黑色笼罩了一切,善解意躺在自己的床上,拿出了床头的手机,她给君羡发了一条微信。“你,心动了吗?”
君羡秒回,是一串问号。
*
霄云公馆。八壹中文網
这是朝阳公园旁边的一处高级公寓,景耘宣在这里有一套房子。
内部装修是欧式风格,富丽堂皇,就像他喜欢的古典音乐。
起居室摆放着一台施坦威钢琴,他很想今晚有人与他一起来弹。
信息已经发出去了半个小时,没有得到回复。
从国贸到这儿,半个小时赶不及,也在情理之中。
左右也是等,他决定先沐浴。一刻钟后,穿着白色浴衣,露深v一线的景耘宣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仍然没有回复。
不应该。
莫非她被什么事绊住了。
想到这,他拨了过去。手机铃声响起,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对方接起。
“唐唐,是我。”
他开口,对方无声。
“收到我的信息了吗?”
依然沉默。
“按照地址来找我。”
有那么一刻,景耘宣想挂掉电话,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对待他!可他停下了,小姑娘撒个娇,耍点小脾气,也是正常。
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呵斥,“39号,18桌客人等急了,快端酒过去。”
景耘宣只觉得胸膛里充斥着怒火,39号?她没有名字吗?她在忙工作,所以才会没回复他。
想到这儿,他开始换衣服,他要去酒廊看看。
*
送完酒的编号39——唐歆玥,匆匆跑向了卫生间,随手将里面一个写着“正在维修”的黄色立牌,放在了门口。
她躲在卫生间,手机放在胸膛,眼泪无声流出。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他的信息。可是这个明显是私人地址,她应该赴约吗?会不会留给他轻浮、不自重的印象?
而且,刚刚她去送酒的时候,那个油腻的vip老男人,分明在揩她的油,这种情况很少见,可偏偏今天被她赶上了。她不能声张,不能诉之于口,否则会背上不好的名声。
一个是酒廊的vip尊贵客人,一个是微不足道的服务生,谁能信她?她不能毁了自己,也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见他。
如果这是最后一个电话,这是他最后的耐心,唐歆玥你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怎么办怎么办?
唐歆玥做了一个决定。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像大堂经理请假。经理念在她平时表现良好,且得到过vip大客户的关照,便同意了。
换下了酒廊制服的唐歆玥,匆匆离开了酒廊。方向,是她蜗居的地方。
当景耘宣来到酒廊,得到的信息就是,唐歆玥生病请假了。
景耘宣有些担心,又发了信息过去。
“你,还好吗?”
发完,信息删除。
没有答复。
景耘宣回了家。邵然已经睡下了,小宝则和他们分开睡。
他躺在妻子身边,从腰后抱着她,进入她的世界。
邵然是被痛醒的,看着他额头的汗,小心地帮他擦拭,配合他。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景耘宣醒来,看了眼手机,空荡荡的。他再次发出了一条信息。
阳台上有一架施坦威钢琴,你有没有梦到它?”
凌晨四点他又发了一条信息,“没有看到,看来睡得深沉。好梦。”
凌晨六点,他发出第n条信息,“今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早上好。”
对方秒回,“对不起,我不舒服,早早睡了。下次调酒给你,谢谢……你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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