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屋的“旧书大作战”比想象中顺利太多了。
赵欢喜等人担忧的阻挠并没出现，学校似乎默认了她们的小动作。
此前囤在仓库的旧书消耗了三分之二，这大大超过了众人预计：在原本模拟中，五分之一的销售额就算大成功了。
除开一年级的教材置换之外，随着夏招摇她们不懈的宣传、以及各个宿舍之间的相互推广，欢糖万事屋几乎成了怀江大学开学期间最繁忙的几个地方，学生们在这里选购各自所需的旧书、下达委托，并趁着开学典礼前的间隙，偷偷退订此前的支付的教材费……
嗯，怀江大学的教材费存在五天的自助退缴时间，只要没有领取教材，在此之前全都可以选择退款。
家长们或许不会在意几百块的教材费，但学生们绝不会嫌弃平白多上几百块钱的零花钱。
“个、十、百、千、万……十万？二十多万？！”
罗珺瑶认认真真地数着清单末尾的数字，惊讶地合不拢嘴。
她隐约有猜测旧书收入很高，但她万万没想到最后合计出来的利润会这么恐怖。
要知道，这才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赚到了二十多万，抢劫也没这么快吧。
“开学这波是大头，很正常……毕竟学生基数在那里。”
唐清莹一边清点着存货数量，一边随口解释道。
“除此以外，还有就是这次没竞争——垄断生意那肯定赚，以后就不一定了。”
“而且旧书循环也不是无限的，教材也会有更新，我们有些书籍还得从网上进底价书。”
夏招摇补充道，旧书的摊子越铺越大，现在她们每单不一定是纯赚。
怀江大学部分专业没办法一直沿用往届旧书，有些学科工具书回收数量也不够。
为了维持万事屋口碑，她们不得不在其他小书店、网上填补空缺，这一块算是赔本在赚吆喝了。
不过，最终呈现的效果也很不错——
怀江大学这一届60%的新生选择了万事屋提供的旧书置换。
由于她们的大部分成本属于废纸价，综合算下来的盈利依然相当可观。
“别忘了，还有罗罗你自己、秦朔他们宿舍的日薪。”
赵欢喜提醒道。
她站在罗珺瑶背后，指了指她屏幕上的表格数列。
夏招摇椅子咕噜噜滑过来，也表格中找到了一个要修正的地方。
“这里，发给秦朔的日薪去掉——”
“诶？秦朔是分红吗？”
罗珺瑶有些惊讶，操纵着鼠标正准备在分红栏加上名字。
“他白工——反正目前暂时这样记就好——”夏招摇摆了摆手，准备糊弄过去。
“秦朔和摇摇……嗯，不是你，”唐清莹指了一下夏招摇，“她的名字和秦朔放到同一栏去。”
“噢噢——”
罗珺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键盘飞快敲动了下。
【夏招摇&秦朔】
“诶诶，这名字怎么这样打？！”
“当然这样标注，反正最终赌注结果明天早上就会出来。”
赵欢喜抬手摘下眼镜，轻轻捏了捏鼻梁，抬头看了一眼门后的日历。
“反正这比例的分红要么归你，要么归秦朔，到时候剩下的利润我们三个再重新分配。”
今天是新生报到最后一天。
明天早上学校会公布新生们的分班情况。
“什么赌注，什么赌注？”罗珺瑶满眼都跳着八卦的星星。
“秦朔那家伙前几天和我们万事屋的对赌协议……”
夏招摇抓着头发扯了扯，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一脸不爽地说道。
“简而言之，假如我和他分到同一个班，那他就分文不取离开万事屋。”
“反之，假如我们俩分到不同班，他就要分走原本给我的分红——是不是很不要脸。”
“……所以，总结下来就是你很想和秦朔一个班？”
罗珺瑶歪着脑袋思索了几秒，恍然大悟。
“可以，可以！罗罗悟性很高啊。”
“这一击，绝杀了。”
另外两个看戏的学姐眼前一亮，期待地看着夏招摇。
“怎么可——”
夏招摇条件反射地正准备否认。
不过话刚到嘴边，纷乱的逻辑忽然在脑海中排列组合了几下。
嗯……
秦朔和她分不到一起，那她的小钱钱就少一坨。
那仔细想想，钱还是更重要一些……
“啊，是啊……分到一起吧，不然钱不就没了——”
夏招摇闷闷不乐地承认道，看了一眼看好戏模样的三人，暴躁地爬上床。
“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小招摇，睡觉之前记得发工资，你是出纳哦。”
唐清莹抬起头喊了一声，扬了扬手机。
“欢喜说加个红包，你来发哦。”
“哦。”
…………
与此同时，竹园男生一舍。
“嘿，到账了——人家这信誉杠杠的。”
“我这边也收到了，爽歪歪……”
“咦，今天有额外奖金，你们那儿有感谢表情包没？”
伴随着一连串微信收款提示音，宿舍里响起了兴奋的鬼叫。
除开秦朔之外，113舍其他人的薪水都是日结。
作为最后一次的发薪日，夏招摇还额外给每个人包了一个188的小红包。
至于秦朔手机只收到了一个超凶表情包。
【夏招摇】：“明天给我等着！”
“……”
秦朔耸了耸肩，随手切回主界面的游戏画面。
反正要么赚一波大的，要么全部贡献给万事屋，无所谓。
“对了，秦朔，你那边收了多少？”
“没有——”
秦朔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不是吧，这么早就工资上缴了？”
朱厚白怪叫着，一边朝秦朔挤了挤眼睛。
“有些人真让人羡慕，开学自带狗粮太可恶了——”
“你喜欢啊？这几天一直在念叨。”
秦朔抬头瞥了一眼朱厚白，一脸淡定地说。
“那你去追呗，夏招摇不是我的类型……我还能帮你递个情书。”
“算了，我喜欢那种温柔淑女性的。而且我有原则，不抢哥们的女朋友。”
朱厚白摆了摆手，“你还不如问一问雷总——”他指了指旁边正在看书的雷峥嵘。
“……你觉得这海拔差，合适？”
雷峥嵘咕哝着回了句，不紧不慢地翻着书。
“普通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我喜欢那种帅气的小姐姐。”
还没等众人的矛头转向自己，左伊先一步回答道，他扭头看了一眼秦朔。
“放心，我不是萝莉控，没有威胁的……不用测试了。”
“……说得我好像是一样。”
秦朔无奈地叹了口气。
滴。
【夏招摇】：“明早六点半，七教门口。”
【夏招摇】：“辅导员会提前到，欢喜姐让我提醒你。”
“？？”
秦朔的问号刚敲出去不到两秒，信息又弹出来了。
【夏招摇】：“开学第一天定部分班委，先刷脸、概率大。”
【夏招摇】：“你不是想进学生会么？班长是学生会的新生干事名额硬指标。”
“谢谢——感谢大佬！”
后边没有回音了。
“真是的，为什么学姐你不自己发。”
夏招摇从枕头上撑起来，气势汹汹地质问着下边。
“……啊，我这不是正在敷面膜嘛，而且这讯息我就随口提一句。”
赵欢喜慢悠悠地在镜子前拍脸，一边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况且，秦朔现在都不是欢糖万事屋的一员了……”
“这种事情当然只能委托他的同级生了。”
…………
“……夏招摇，x……”
第二天，清晨。
怀江大学第七教学楼正门口。
夏招摇在一个个展架牌之间挪动，寻找自己的名字。
她和罗珺瑶两人一左一右，沿着那长长的展牌一路找了过去。
财院所有学生的分班结果全摆在了这里。
学号+姓名，这是唯一的标识。
明明已经是信息时代了，夏招摇不知道为什么怀江大学还采用着这种原始方式。
“在倒数第二个——”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声音。
抬起头正好看到秦朔站在不远处台阶上，指了指最末尾的那几个展架。
“会计专业的，全在那里——我们俩一个班，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