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瓒看见人停在面前，还算有良心。
还以为他的顾医生会直接错过他呢！
抬起手表看了眼，“顾医生，晚上九点，准备去哪？”
顾笙本想来一句关你什么事。
但鉴于这个人对自己倒是挺好的，第一次没反驳的回答了句：“买东西。”
小区外左拐不到两公里就有超市。
江瓒：“刚巧，我们的猫也该买猫粮了，顺便去买回来。”
顾笙深呼一口气：“江瓒，不是我们，你可以说是你的。”
正向往外走，他挡住她的去路。
“嗯，是你的，我江瓒送的。”
那小猫她挺喜欢，江瓒此刻觉得他在顾笙心里都不一定比那只猫有地位。
又或许，在她心里还没他的位置呢！
她没力气地说了句：“知道了。”
这句话似是很取悦江瓒。
去超市路上，人在前面走着，江瓒在后面跟着，跟的很紧，几乎只差一个身位。
顾笙察觉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我会买猫粮的，饿不到你送我的猫。”
毕竟她很喜欢。
“说好它的粮食我承包，你喜欢它，你要做的就是让它呆在你身边就好了，看到它心情会好就行。”
看到它心情好就行。
他这句话真不真呢！
这似乎是很久以来第一个人关心她的心情，她的喜好。
“江瓒。”
她突然叫他，声音轻轻的。
“在这呢！”
她抬抬头，往前走着，“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三分热度吗？”
亦是在换个方式问他，这种对她好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呢？一天？一周？还是最多一个月？
她是个患得患失的人，所以不轻易相信别人，不甚靠近别人，更不会让别人带着感情触到她的生活。
顾笙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把所有的感情拒在她给自己的保护墙外面。
因为用心对待会受伤，所以她会在根源处掐掉一切容易让自己难过的事情。
她不知道是何缘由，心里即期待他的回答又害怕。
害怕他否认还是害怕他不否认呢！
“对于你，满分热度是一百，那我就是一百二。”
“顾医生，关于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来慢慢了解，反正我有一生的时间给你。”
顾笙垂在一旁的手握紧了。
“我在追你，你知道就行，你可以拿你的刺扎我，但我江瓒的字典里没有后退这个词。”
他一手插兜，整个人都透露着嚣张。
顾笙没回答，他是个让别人能看出他骨子里坏，但眼睛里又有偶尔的认真的一个人。
这个答案是她想要的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
人行道边上有车子经过，江瓒一把拉过她，把人拉到内道来。
他说：“走外面危险。”
顾笙没说话，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怪怪的。
自从七岁之后，好像就没人这么保护着她了。
缺乏感情的人，连一个这么小小的动作就能触动心底。
一辆车子逆行着开过来，为了躲避外面的车子，那个人差点要骑到人行道上来了。
那辆车歪歪扭扭的，主人骑的很慢，车子快碰到江瓒时顾笙眼疾手快地把人往里拉了拉：“小心。”
江瓒拉住她本要拽自己的胳膊，声音漫上笑意：“顾医生这么怕我被撞到啊？”
“我是医生，本能反应。”她淡淡地，没多少表情。
内心却有些慌乱。
刚才快撞上他的时候，真的只是站在医生角度的关心吗？
不一定。
江瓒习惯了她的回答。
顾笙快走两不离他远了点，甩开他拉自己胳膊的那只手。
猫粮店比超市还近，所以他可以不跟着自己了吧！
都路过猫粮店了，他还在。
“江瓒，你不是买猫粮吗？”
“回来买，晚上顾医生一个人，危险。”
“不危险，我习惯了，你快走吧！”
其实她不加班时，晚上一般是不会出来的，买东西都是白天出来买。
但今天是特殊情况。
江瓒捕捉到她话语里的习惯两个字，心里麻麻的，有点不舒服。
她一个小女孩，习惯一个人住，一个人晚上出来买东西吗？
他心疼的紧。
江瓒站在她面前，小女孩眼神坚定，在仰望着他。
“接下来我说的话记好了。”
“以后我保护你，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你说，我就会到，比警察管用。”
“我没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栽在你身上了，你可以不给我答案，但是你不能斩断我出现在你身边的权力。”
“去超市，我不买东西，可我想陪你，走吧！”
他极其认真，顾笙从他眼睛里看到坚定和热烈。
他的眼神，她消化不了。
顾笙穿的是一个厚点的外套，袖子有点长，手臂垂着衣服袖子盖过了手指。
他隔着衣服攥着她的手。
江瓒的步伐能看得出来在将就她。
“江瓒，你松开。”
“又没牵你手，松开什么？乖乖的，买完东西回去休息。”
她走的挺慢，这一路就像是来遛弯一样。
差不多两公里的路程，她耗时还挺长。
江瓒看出来她有点累了。
他不松手，顾笙也没再挣扎。
就这样隔着袖子握着她的手。
超市门外。
“江瓒，你不是不买东西吗？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不行，保护你。”
她摇头：“超市里哪会遇到危险？”
“以防万一。”江瓒来了句，然后直接拉着人走了进去。
顾笙深呼一口气，这个人保不齐有病！
她又不是来买别的东西，她是亲戚来了，家里没有了才在晚上九点来超市的。
谁知道会遇到他。
零食区，顾笙好不容易把手从他手里挣脱掉。
“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就买完。”
说了之后便向东西目的地出发。
拐了几个弯。
她这两年都是买同一个牌子的。
货架很高，就连最上面一层放的都是，也不知道这里的老板到底是觉得女生会有多高。
她一个166的人就算再长十厘米踮起脚尖也够不到最上层货架上的东西。
也太不人性化了。
就在她心里想这些的时候后面一个情侣，女生声音有点嗲：“最上面的那个，对就要那个。”
顾笙余光看了一眼，男朋友的作用这不就显现出来了吗！
老板摆这么高，该不会因为每个人都有男朋友吧！
她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