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感觉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吗？”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明朗茫然的回头。
“何老将军。”顾明朗恭敬道。
“你就是顾老头的儿子，顾明朗？”
何老将军问道。
“正是在下，家父正是当朝宰相顾大山。”
何老将军围着他绕了一圈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最后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甚至笑出了声音，让顾明朗不明所以。”
“何老将军，您笑什么？”
“我笑顾大山那个老头子愚蠢。”
“哈？”他老爹愚蠢？他老爹可不愚蠢，他老爹是世界上最精明的人，肚子里一通坏水，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响亮的算盘。
“何老，刚才顾公子还说呢，让我去给他证明身份，说苏将军将他当成了细作，正好您在这，也认识顾公子，不如请您出个面给顾公子做个见证，证明一下他就是顾相的儿子？”
李州好似没有看到过明朗给他做的暗示一般，将刚才顾明朗对他说的话全部如数说给了何老将军听去。”
“哦？”何老将军疑惑地看顾明朗，“你是说苏将军没有认出你是宰相的儿子，把你当成了间谍想要杀你？”
“是。”顾明朗只好苦着脸点头，“何老，听您刚才的意思，您是知道我的，能麻烦您出面给我做个见证，证明一下我的身份，顺便告诉一下苏将军，我真的是好人吗？”
“你怎会落到这个地步？”何将军再次将目光上下扫视，打量着他，眼神中更是带着不可言喻的探究。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这样。”顾明朗一脸无奈。
或了一会儿，何老将军才沉吟着说道：“说实话，我并未见过大山的儿子，听你这么一提醒，我忽然觉得，其实苏将军说的有道理，或许你并不是什么宰相的儿子，你不过是个细作，冒充了别人的身份，真正的顾公子，说不定已经死在你的刀下了。”
顾明朗：“……”
他回头瞪了李州一眼，都是这张好嘴，害得他被何老将军误会了，现如今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后者则是更加无辜，眨着眼睛告诉他：我是在帮你。
“何老将军，我真的是顾大山的儿子，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他忘了，这里没有电话。
“你说什么？”何老将军眯着眼睛看他，“如果你所谓的什么话可以证明你是顾大山的儿子，你不妨证明一下，让我们大家都信服。”
不是什么话，是电话！
顾明朗真想纠正他。
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也想打电话过去给顾大山，让顾老头给他证明自己的身份，但这里没有电话啊。
顾明朗赶紧示意李州先扯开话题。
李州接到示意，勉为其难的开口。
“何老，您别和他一般计较，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向你保证他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肯定是顾宰相的儿子，之前我还跟他一起剿过山匪。”
李州这么一说，何老将军的脸色好了不少。
李州再接再厉，“姜俊勇这次行动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内鬼是敌军的人，而且这个人就藏在我们的队伍里。”
“此话怎讲？”何将军看着李州。
何老将军的目光太过犀利，让李州有些瑟缩，李州硬着头皮继续说。
“原本我们计划是后天才会到达滨州，但我们快马加鞭，硬是提前了一天半赶到，这事您清楚的吧？”
何老将军点头。
这件事他自然是清楚的，他就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怎么会不清楚呢？
“好，那我就继续说了，你想啊，这件事原本是我们之前计划不到的，刚才我和顾公子已经商量过了，如果我们作为敌军，明知道城内压根没有多少人，而且粮食也很短缺，我们当然是愿意再多等一天的时间，等城里的士兵都饿了，没有力气了，士气大减，我们才大举进攻，准备一举拿下并州城，但是敌军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在城里的将士的精力还算充沛的时候就冲进了城里，甚至都没有派人提前来打探消息，这难道不可疑吗？”
何老将军沉默。
见他不说话，李州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道：“何老，您觉得呢？”
“内鬼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何老将军指了指顾明朗
顾明朗：“……”
“何老，您别开玩笑了好吗？”顾明朗无奈的看着他。
“咳。”李州开口，“何老，我们现在在说的是内鬼是否存在，还没讨论到内是谁的问题。”
“你来说。”何老指了指顾明朗，“你来说一下，你的意见。”
“其实我想说的，李兄都替我说了。”顾明朗试探性的开了口，暗中观察了一下何老的脸色，但他猜不透，看不懂。
“你不用看他，自己有什么话自己说，他说的不算，只能算他的意思。”
“好……吧。”
说实话，顾明朗觉得何老特别像他大学毕业答辩那会儿的答辩老教授，看起来格外和善，一开口就是各处为难，差点没让他延毕了。
如今再看到他，心里有一种恐惧感，还有说不出的紧张感。
“除了刚才他说的这些，我还想说几句，这个人说不定跟我有些过节。”顾明朗开口。
“哦？何出此言？”何将军的表情看不出来有兴趣，也看不出来没兴趣。
“我进城的事，不是只有通讯员和朝廷的人知道，何老你肯定收到了消息，我手底下的人也收到了消息。”
“按照你的意思，你的人里也可能出了内鬼，或许他们也没跟你有什么过节，就是完全不服你，觉得你没资格带领他们，说和你有过节，是不是太果断了？”
“是，何将军，我刚才说错了。”顾明朗低下头。
他觉得自己现在说话有一种和老师说话，小心翼翼的感觉。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了。
“继续说。”
“如果……”顾明朗刚开口，就结巴起来了。
完了，他思路都乱了，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