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顾相，为何陛下的诏书里，是将太子之位传给你儿子呢？”许多大臣也不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顾相轻咳了一下，“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着大家了，陛下。”他对陆文帝行了行礼，“如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想必也没有再瞒的必要了。若是再晚些说，说不定就没人能证明明朗的身份了。”
陆文帝没有力气，奄奄一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顾明朗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相这才轻咳了一下，高声开口：“顾明朗并非我亲生子，而是陛下的皇子，只因一些难以言说的原因，寄养我的府上。”
“什么？”顾明朗和流苏同时开口。
“顾老爹，你有没有搞错，我是皇子？你说话不动脑子吗？我要是皇子，我费这么多力气干什么？我干脆在家躺平算了我。”顾明朗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大臣开始议论纷纷。
流苏则是尖叫，“老头，你说什么？你说顾明朗是我哥？”
顾相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的身份，随后继续说道：“事实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我确实就是帮陛下养皇子罢了。”
“不可能！”顾明朗下意识反驳，说话极为急切，就是不相信顾明朗刚才所说的话。
“根本不可能，这事都是乱的，我根本不是，陆彦希不是陛下的女儿，流苏才是，我压根就是个局外人，我不是什么皇子，更不可能做什么太子。”
“是真的。”顾相叹了一口气，“公主并非陛下亲生，而是……我的女儿？”
“什么？”
这下该陆夜云吃惊了，“顾相，你都意思是，希儿是你的女儿？”
“是的。”顾相点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明朗烦躁的开口，“有没有人一口气跟我说个清楚，说个明白，别让我像傻子一样行呢吗？”
他几乎咆哮。
“明朗，你的母亲，是淑妃。”顾相开口慢条斯理的解释。
“你母亲很得陛下宠爱，在进宫一年后便怀上了你，之后，后宫中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陛下很是担心，当时淑妃的处境很危险，若是她生下儿子，必定会被加害，母子性命不保，因此陛下每日都着急，每日都在想办法，想保住你和你母妃。”
“所以？他为了保住我，就把我和别人换了？”
顾明朗随口一说。
顾相还真就点了头，“当年，我夫人与你母妃同一天生产，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将你与我的女儿身份互关，对外公布淑妃生下了一个公主，我夫人生下了儿子。我夫人不是宫妃，生下儿子并不碍事。”
“可淑那个时候妃都生下女儿了，为什么淑妃还是会被人害死？”顾明朗还是觉得说不通。
顾相却眼神复杂的看着陆夜云。
陆夜云哪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几乎是立刻的，他开了口：“是我母后害死了淑母妃，是吗？”
“是。”顾相点了点头，“你比明朗大上三岁，又是嫡子，一定会受陛下器重，可你天生比其他孩子慢，三岁时才勉强学会走路，皇后心中担忧。”
“可他再不好也是皇子，当时淑妃可是生下的女儿，女儿怎么也不可能成为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不明白。”顾相叹着气，“就是因为这样，陛下觉得亏欠我们家，借着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儿的名声，对她宠爱有加，皇后心生嫉妒，这才……”
“母后怎么会……”陆夜云愣住，“母后不喜欢希儿我知道，可母后作为后宫之主，怎么能做出谋害皇嗣的事？”
“这个，谁也说不明白，谁也说不清楚。”顾相看着顾明朗。
“明朗，我知道你在顾家待了这么久，突然这么跟你说，你可能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我还是不信，当时陛下为了让我娶陆彦希，费了多大力气？甚至让我去剿匪，这些难道是假的吗？”
“这并非是假的，而是当初陛下答应过我，若是交换能够保住你的命，日后就让我的女儿嫁给你，有朝一日你能回宫做皇子，她便做皇子妃。原本你对公主殷勤至极，我和陛下心照不宣，想促成这件事，谁知你从井下出来之后人就变了，判若两人，好似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顾明朗了，陛下这才出此下策，想尽办法也让你一定要娶公主。”
“怪不得呢。”顾明朗一脸嘲讽，“怪不得之前我那么痴迷陆彦希，你们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反而还是支持态度，我真傻，还真以为你们是为了我的幸福。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你们的套路。”
“明朗，如今事已至此了，你既然拿到了圣旨，也得到了诏书，就接下这皇位，陛下如今快不行了，你在陛下面前，给他磕个头，叫一声父皇吧。”
“叫什么父皇！”顾明朗低吼一声，“我不是什么皇子，也不做什么陛下，不做什么太子，他不是我爹，你才是我爹，顾老头，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我不会相信的。”
陆文帝听到顾明朗的话，胸口一紧，蒙吐了一口血，眼看就要咽气了。
“明朗，听话，爹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求你，你就叫陛下一声父皇吧。”
“我不！”顾明朗捏着拳头，一脸愤懑，“我不叫，他不是我父皇！”
“明朗！爹求你了！”顾相“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明朗，爹求你了，真的求你了陛下他快不行了。”
顾明朗也跪了下来，“爹，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不是逼你，是求你。”
“我也求你。”流苏在跪在了他面前，“明朗，我求你，叫他一声父皇吧。”
“你们……”顾明朗正想说什么，陆文帝又猛吐了一口血。
顾明朗一惊，转头叫了一声“陛下”，赶紧拉出他的手，发现他已经手脚冰凉了。
“明朗，叫……父皇”
“父皇！”顾明朗赶紧大叫了一声，他真怕陆文帝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