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桉以舞晋升,其他侍君哪里还坐的住。
枫妄卿听了几曲瞧了几舞,欧阳文桦手拿小印抬腕盖下印章后也站起了身。
不同往日擅长的山水画,欧阳文桦这次画的是一个女子。
天地银装素裹间梅林盛放,茫茫雪地上红色的花瓣与脚印交错,女子长发如瀑,背影恍若成仙。
那是他与枫妄卿的初见。
欧阳文桦在将画呈给枫妄卿时还有些局促不安,他轻咬着下唇,眼底的期盼怎么藏也藏不住。
刘书庭在下面瞧着,只觉得欧阳文桦像把考卷给父母的小孩,是那般小心翼翼。
枫妄卿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画卷,当察觉到面前的欧阳文桦紧张到身子都有些发颤时,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失笑的明知故问道:“欧阳贵臣身子不适?”
打趣完他,她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画,又吩咐了身侧的小桃将收进长盒的画卷送入御书房。
不得不承认,欧阳文桦的才华实实在在是惊艳于世的。
他以远景而望,旁人一眼看不尽的场景,却被他画的那般细致。
明明是画在纸上,那飘零在空中的雪花与花瓣却好似摇曳交织在眼前。那随风而微微摆动被雪水打湿的裙角,那沾着星星点点雪花的青丝,就连梅树枝头发着抖的鸟儿用翅膀抖落身上的雪的模样都是那般栩栩如生。
欧阳文桦见她眼底带着赞许,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知她喜爱他的山水笔墨,他便想将他觉得世间最美的景色画给她看。
可那日梅林初遇他实在难忘。
又或者说在欧阳文桦眼中,枫妄卿便是那最美好的存在。
枫妄卿刚想赞许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抬眸就瞧见御书房亲卫急匆匆赶来。
“报!夏将军返京求见陛下!”
枫妄卿眼底笑意顿时便消散了,她微微蹙了蹙眉,声音略显急促:“即刻宣他入宴。”
她话语刚落,只听见马蹄不断撞击地面的声音愈来愈近,只见不远处身披战甲的夏锦晟右手握着缰绳,左手拿着令牌驾马闯入众人视线中。
男人剑眉微挑,一身战甲覆盖也掩不住他精壮的身形,长发被发冠高高束缚住,俊朗的面颊上沾上了些许灰土,丝丝血迹从他脖颈间溢出,伤口虽不深,可到底伤的是致命处,看的枫妄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站起了身。
夏锦晟下了马,长腿一跨便大步流星潇潇洒洒的迈向了枫妄卿。
“末将夏锦晟,参见陛下。”
夏锦晟肤色瞧上去好像黑了一些,不知是那些个肤如白雪的侍君衬的,还是他真的晒黑了。不过枫妄卿没心思看他的脸了,她皱着眉望着他脖颈处的伤口,语气很是严肃:“怎么不回府处理了伤再进宫?”
“卿卿···”夏锦晟被她瞪了一眼这才改了口:“回陛下的话,因为末将实在想陛下,那军医紧张的手抖,末将等不了一秒,这才直接入宫了。”
枫妄卿有些无语,可饶是她面色再淡漠,眼底到底还是满满的担忧:“来人,宣太医。”
夏锦晟这手握令牌这才能在宫中驾马一路通行,枫妄卿还以为是边境有敌军来犯才让他这般着急,哪知这厮面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擦竟然是为了说想见她。
什么混账玩意,给她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