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工作间的窗户大敞,一个纤瘦的人撑在窗沿上跳下来,悄无声息的躲到了一个水桶后面。
“走。”马永年看着人齐了,趁屁股后面两个队伍进来之前,抢得先机率先找准一个方向探过去。
唐棠看着将自己当成了领导者的马永年,耸了耸肩膀,没有拆他台。
反正只是一个小时。
虽然屠宰场的猪头人跑了大半,但还有几个坚守在岗位。
屠宰场内摆放着许多桌子,桌上偶尔能见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上方是一条长形的铁架,铁架中间一条凹槽镶嵌着一条条可移动的铁链铁环,用来悬挂已经宰杀好的‘肉’。
他们摸着墙壁走,翻找着木桌水桶箱子等所有可能会藏车票的地方,一边找一边躲避猪头人的视线。
唐棠蹲下看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小心的起身后,随意扫了一眼前方,动作一顿。
铁架上有一张巴掌大的白色纸。
她将手放在左右还在寻找的乐清与马永年眼前晃了晃,在他们看过来后,指了指那张票。
乐清和马永年看清后一喜,随后又为难的拧了拧眉,铁架下有个猪头人正在给人刮毛。
锋利的刀刃在人身上上下左右滑动,细小的汗毛就被带了下来。
猪头人还在喃喃自语:“还是女人的好处理,大部分都自己收拾干净了,除了头发,不用费心。”
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离开。
“引开?”马永年无声的问道。
乐清抿了抿唇:“谁去?”
引怪的危险性不言而喻,万一引开后没能甩掉,铁环上就又要多一具挂着的尸体。
唐棠拉了下乐清,在她视线挪过来后,也不说话,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小诗。
两人眼睛一亮,是啊,可以让小诗去,它去都不需要引怪,直接将票取回来即可。
小诗点点头,看准目标往下一跳,悄声落到地上。
唐棠他们躲起来,看着小诗绕过木桶,箱子,又顺着桌脚爬上桌,接着一跃而起抓住了一根悬挂在桌子上方的铁链。
它动作很快,一下子就窜到了铁架上,因为它重量小,加上全程小心翼翼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看着小诗迈着小短腿堂而皇之的从猪头人上方走过去,拿起车票,唐棠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半。
眼看它正要找一张桌子跳下去,顺着原路返回了,这时另一只猪头人推着一车的尸体走了进来喊:“老刘,十六个新货。”
“老张。”正在刮毛的猪头人抬头问候道,“它们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没有抓到野味?”
老张:“主管都一块去了,肯定抓的到,咱们今晚能加餐了。”
说完老张努了努它那只猪鼻:“老刘你这里怎么一股陌生的人味?”
躲在桌子下的三人一惊,猪鼻子这么灵?
“这里哪一天没有陌生的人味。”老刘帮忙把货卸下来,心不在焉的望了望门口的方向。
老张将货卸完,有些不信邪的绕着房间巡查。
老刘:“老张你是不是想吃野味了?”
“说不好真的还有藏起来的小点心,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帮我一块找,抓到了我们两个五五分。”老张头也不回的说道。
闻言老刘也有些心动,提着刀大步迈过去,一人一边翻找起来,盖起来的大水桶拧开,箱子打开,连桌子底都不放过。
此刻唐棠三人正藏身在某一个水桶中,脚步声越来越近,眼见就要走到他们这里。
忽然,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快快快,抓住她,只要抓到见者有份!”
“她往那边去了。”
老张、老刘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赶去帮忙,甚至还互相较劲谁跑的更快。
等脚步声跑远,三人才从憋闷的蓝色水桶内爬出来。
“有人被发现了。”唐棠一脸沉重的说道。
乐清难过的低下了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马永年抬起手看了下手表,说:“还剩三十六分钟,我们没空替别人哭丧了。”
唐棠将奔跑过来的小诗接住,一张车票到手。
“你先收起来,我们还差两张车票。”乐清说。
猪头人追着别人走了,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于是之后的搜查也就不用再收敛了,直接大刀阔斧的翻箱倒柜。
时间滴滴哒哒过去,她们又在一堆被剥下来的衣物中翻出了一张车票,仅剩下最后一张,就能离开。
可还没能找到,乌泱泱追出去的猪头人拖着两个挣扎不休的人回来了,他们赶紧再次藏起来。
“今天收获不错,一头宰了当晚饭吃,另一头分一分给家里带回去。”走在最前面的猪头人抱胸说道。
“主管万岁!!!”二十几只猪头人欢呼。
主管指使一只猪头人把人带吊起来:“残耳,你把血放干净,这样肉吃起来才不膻。”
耳朵上缺了一角的猪头人应声,磨了磨手里的刀,红外套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的抖动,泪涕横流。
看着红外套哀求的眼神,残耳嘻嘻一笑,恶劣的将刀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靠近他的脖颈。
锋利的刀刚触及红外套的皮肤,他就害怕的失禁了。
“哕...”
主管一脚把残耳踢翻:“你他妈是不是傻b,一会要吃的,你搞那么脏是想吃屎吗?”
“想吃早说啊,我以后专门让人给你留几份热腾腾的当早中饭餐,你要是还觉得不够,夜宵再加一顿。”
残耳讪讪的弯腰道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速度。”主管不耐烦的说。
残耳这次没再故意折磨红外套,勺起几瓢水清洗干净后,尖刀对着大动脉一划拉,勃勃的鲜血的喷涌而出,溅了一地。
主管怒吼:“你第一天干事吗,人血能做副产品,一滴都不许浪费!”
残耳两边耳朵耷拉着,赶紧移搬来一只桶,然后拉住桶的两边耳朵,往上一提,桶瞬间变长,将红外套的脑袋整个罩住,也将四溅的鲜血罩住。
“嗒...”
糟了,乐清头发上的发夹脱落掉在地上,唐棠和马永年均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人?”主管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