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花蔓延的速度很快,转眼便将三人逼到了一个小角落,张国忠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防御罩试着抵挡。
半透明的金色圆球将三人包裹在其中,而让他们畏惧的灵魂之花终于止在圆球之外。
但无论是张国忠还是屠雨信都清楚,防御罩的开启需要能量支撑,而张国忠终会有力竭的时候,尤其是他在刚才的打斗损耗了不少演戏,能坚持的时间便更短了。
药师仿佛看不见眼前的危机一般,只直勾勾注视着站在光暗交界处的女孩:“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不恨你。”唐棠摇头,“但你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我男朋友于死地,于我便是敌人。”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的,也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药师仇视的看着白嘉佑,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唐棠就不会想杀他。
“最毒女人心。”屠雨信咬牙切齿的说道。
唐棠一点都不生气:“将死之人,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了。”
忽然一点温热落在她的脸颊上,等唐棠反应过来是什么后,一股热气从身体涌上头顶。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小诗连忙捂住眼睛:“羞羞羞。”
白嘉佑俯身,凑近唐棠的耳边细声道:“白夫人霸气护夫的样子真帅。”
唐棠脸色泛红。
说完他站直身体:“虽然你嘴臭,但我这人素来宽容大度,遗照我会按照原计划帮你们拍摄的,到时候好贴在你们的墓碑上。”
沈衡暗暗咋舌,很是怀疑白嘉佑当着众人的面亲唐棠,其实就是故意给情敌看的,宣示主权。
屠雨信胸膛剧烈起伏,被白嘉佑气的不轻,他们还没死呢!
药师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灵魂之花不断的同化污染周围的生物,在它的攻势下,张国忠很快便有些勉力了,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关键点:“我们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但是不能死在这里,否则你们也会有麻烦的,不是吗?”
“祂就快要出来了,你在这里把我们杀了,就等于是给祂添砖加瓦,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的。”
沈衡的神色微动:“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制定的不伤敌人性命的策略,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么。”
“他们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唐棠翻了个白眼,“准备坑死你们的时候他们没想过这一层?可最后怎样,他们停手了吗?”
“药师没有自寻死路的乐趣,他怎么做,说明现在还远不到仪式大成的时机。”
逐渐缩小的金色圆球内,张国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很快他睁开眼,与伙伴互相对视了一眼。
既然说不通,那就只有硬闯出去了。
三人眼神的变化瞒不过屹立在门口的白嘉佑,他慢吞吞的转动手腕活动关节。
千钧一发之际,梨花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
张国忠大喜,殷切的探头瞅着来时的路,只要一队三队抵达,他们就有帮手了,这两队中也有白鸽的人。
“你们现在收手,放我们出去,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张国忠说,“之前我们算计你们,但现在也受到惩罚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药师打断了张国忠滔滔不绝的言语:“张国忠,我们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白鸽。”
正所谓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药师明白此时穷途匕现,白嘉佑是不可能放过他的,更何况他并不愿意对白嘉佑摇尾乞怜。
屠雨信郑重的开口:“国忠,咱们的骨头得挺直了!”
张国忠苦笑着低头,没有谁愿意热脸贴冷屁股,他也想抬起头高傲的蔑视他们,但他的防御罩快要支撑不住了。
“你别担心,你再坚持坚持,等我们的人一到,他们不想放人也得放。”屠雨信拍了拍张国忠的肩膀。
“一会儿我们还要好好算一算…”这笔帐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昏暗的走廊飞奔而来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
男人的右臂自肘关节以下消失不见,淋淋漓漓的液体从断裂处落下,汇聚成一滩蜿蜒的血水,他单手扶着墙壁剧烈的喘息。
众人齐齐失声,对着突发状况都有些猝不及防。
他抬起头,一张坚毅硬朗却无比苍白的面容出现在大伙面前,是三队的霍少禹。
“霍少禹?你怎么伤成这样?其他人呢?”沈衡率先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搭把手。
不祥的预感在所有人的心底弥漫。
一定是出事了。
马丁默默的举起前肢,摆出进攻的只是,对着走廊后方的位置警戒着,梨花与熊本对视一眼,上前一步站在马丁旁边。
然而即使是如此紧张的氛围,白嘉佑依然没有远离大门,这让门内的三人气的直咬牙。
霍少禹额头上满是疼出来的冷汗:“有埋伏,快跑...”
他虚弱极了,身体几乎是压在沈衡的身上,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若非沈衡与他靠在一起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们遇到埋伏?”沈衡将人扶到三只小动物组成的防线内。
霍少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陡然吐出一口血来,那血中还夹杂着一些破碎的红色不明物。
沈衡赶紧让他坐下休息,可对于他的伤势也束手无策。
“剪他的头发。”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她的掌心中握着一柄黑色的剪刀。
【一剪没:中毒?生病?坏掉的剪掉就好了,健康是剪出来的哟....】
沈衡没有客气,将剪刀从唐棠手中接过去,对着霍少禹的发尾咔嚓几刀,黑色的短发絮絮的往下掉落。
然而霍少禹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他靠在墙壁上喘息声逐渐减弱,艰难的伸手抓住沈衡的手:“没用的,你们....别管我了,快走啊...”
一剪没失效了。
沈衡拿着剪刀的手都在颤抖,道具怎么会失效呢,如果道具失效的话,那他或者说所有的玩家....
想到这里,他一发狠将手臂从螳螂的前肢上蹭过去:“马丁,借刀一用。”
马丁本想推开的动作一顿。
前肢锋利不输刀刃,只一瞬便皮开肉绽,鲜血飙出来,这还是沈衡有分寸没太使劲。
他低头捋出一点发丝,拿着【一剪没】咔嚓一刀下去,还在冒雪的伤口瞬间愈合,除了手臂上流淌的鲜血竟一点都看不出他受过伤。
“道具还有用....”沈衡喜笑颜开的抬头看向周围,却发现众人脸色十分难看。
他愣住,然后转瞬意识到更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