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耍流氓,我要告你们去,你们给我等着……”
王美美气得指着那些个小年轻骂。
“拉倒吧,谁不知道谁,你装什么洋相。告这个告那个的,可下给你点儿权力了。差不多得了。你上窜下跳的这么折腾,谁不知道你想干啥。咋滴呀?把庄所长整下台了,顾厂长就能离婚娶你,你就能当厂长夫人了还是怎么滴?三十多岁的人了,一天天的,竟想些啥呢?你不知道你家齐副书记惦记别人家男人好几十年了吗?你俩要不先研究研究,咋分哪?”
张清梅和大牛两口子往上数三辈,都找不来问题。她说话硬气着呢。
刚好路过,看到王美美在那耀武扬威的,就开怼了。
哎哟……
她这话里信息量可太大了,那些个半大小子,哄笑着开始起哄,吹口哨。
当天晚上,整个家属区就传来了,原来齐红和王美美死皮赖脸一趟一趟的非得来钢厂,还针对庄所长针对得那么明显,是惦记人家男人呀。
还有零件厂那边儿的老人儿,就提起来十几年前的事儿了。说当初庄所长之所以进机械厂,就是订婚了以后奔着对象去的,人家那算盘子打得贼溜,省里银行开业,都得找她去给职工上课呢。啥单位去不了,要不是奔着对象,能到机械厂当科员吗?
又说齐红当年是怎么借着亲爹的工伤,逼着厂里解决的他们全家人的户口,又怎么得到了工会文员的工作。
才上班,就盯上了厂里最有前途的工程师顾工的。
明知道人家有对象了,还紧追不舍的。
还倒打一耙,当着满厂子人的面,在食堂里诬赖当时的庄所长报复她。呸,明明是她故意往人家身后走,才撞翻的盘子。谁能背后长眼睛?
当时食堂里的人可都看着呢。
当谁都不知道她干过那些事了?
还有那个王美美,当初在零件厂,一进厂,干的那些东施效颦的事儿,人家厂花穿啥用啥,她就照着学,学得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以为大伙儿都忘了?
以前那是攀着厂花,找了个大学生结婚了,不好好过日子,人家顾厂长就是一走一过,顺手帮个忙,帮着扶了一把自行车,就赖上了?
呸,咋那么不要脸呢?大庭广众的,你掉沟里了,谁看见了不得帮一把。又不是就顾厂长一个人帮忙的。
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哎哟,这说起话来,当初有些人可是逢人就显摆家里开店的呢。
人家是面馆子家的大小姐。
这样儿的人都能当领导了?
合格吗?
“你扶人家自行车了?”
听到传闻,庄洛枫在家里问顾先生。
一脸的妒妇样儿。
庄妈看她叉个腰跟茶壶似的,抬手就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扔过去了,“你那是什么样子?给我把手放下。”
顾先生忍着笑,回道:“谁记得那些小事。总是在厂里,有人骑车掉沟里了,路过的同事都去捞人,我能当没看见?捞得谁都不知道,泥葫芦似的,谁知道是哪个……”
谁知道有人那么奇葩,一帮人捞得人,专找他一个报恩。
今儿个送麻花,明儿个送甜瓜的。
丢死人了。
他恨不得躲出八百里好嘛。
不是出了这么个膈应人的玩意儿,他当年都不能这么快的出来建钢厂。
“咱们厂里现在科研人员不足,需要有知识的人才,我看,把那个谁,李兴家调来吧,那人是京城大学毕业生,专业知识过关……”
庄洛枫就笑,李兴家不是别人,正是王美美的前夫。
俩人前几年离的婚。
听说王美美上位之后,把人家整得很惨。
其实就是欲加之罪,李兴家家里就是小业主,供一个大学生出来,不说倾家荡产吧,也是节衣缩食的。并没有什么余财。
更谈不上哪一类人。
受过罪的人,仇人还特别简单明了。
那把他调过来,呵呵,刚好以毒攻毒。
“行,就按你说的办。”
自打上面下了令,都知道钢厂背后有大靠山。
齐城上上下下都很给面子。
再加上一苇渡明里暗里散在各处的人,调动个人,总是能办到的。
不只把李兴家调过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放马坡的那些专家也都调过来。
牛头沟宋知意两口子,一并调过来吧。
囡囡也借调来厂里帮忙。
这些单独成立了一个研究所,也不在厂里办公,紧挨着学院,往山里的方向上,单独建了一个院子,给他们住。院子开了个后门,出来修了条小路,连着庄洛枫这边研究所的大门。
这些人都是宝贝,不能这么白白的养着,那可太浪费了。
得把他们的专业知识利用起来。
暂时用不上也不要紧,只要出成果,总有能用得上的时候。
实验室设在加油站空间里。
里面有那么些现成的汽车、机械、设备啥的成品,能让他们倒着推研究。多拆一些,就能搞明白了。
这个事情,就让宋知意两口子负责。姜柏宇协调工作方面的事情,宋知意管后勤。
囡囡庄洛枫就带在身边,给她当个小助理,跑跑腿啥的。小姑娘勤快,嘴甜,干这个正好。
别的专家都能在那边待着。
李兴家不行,他跟那些人身份还不一样,来厂里之前,就给他摘得干干净净的,来了直接进技术处,做副处长。
因着是经过考验的好同志了,又兼了厂里工会的副职。
受过罪的人,知道怎么活下去。
他一来,就知道自己是为啥来,怎么来的。
工作交接完,走马上任,别的先不干。
第一件事儿,就是调查王美美的家世……
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