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齐向阳便拿着秋实姑娘调制的药粉来到了冷宫里。
不由分说的全数塞进了安芳月的嘴里。
顷刻之间,灼烧感侵蚀着她的喉咙,只是几声咳嗽过后,她便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只能一个人坐在冷宫冰冷的地板上哀怨哭泣。
可惜如今的她怨不得别人。
都是她自己作践出来的结果,都是报应。
正月里整个皇宫都在忙碌着,宋予烟也不例外。
协理六宫的她得过目昭庆帝祭祀祭天的一切流程,与内务府礼部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个年过的,倒是比平日里更为繁忙了些。
“母妃,阿蓁的喉咙痛痛,要喝水~”
元蓁从软榻上滑下来,蹬着小短腿来到了书桌前寻宋予烟。
这些日子天气寒冷皇城还下着雪。
钟粹宫殿内的炭火便没断过,也导致整个屋子里干燥的很。
宋予烟连忙检查了一番元蓁上下。
听着声音是有些哑哑的,看来是这些天太干燥了小阿蓁有些上火了。
宋予烟赶忙吩咐道:“向阳,吩咐个太监去太医院去请陆太医过来给五公主瞧瞧。”
“是。”
虽然三个孩子宋予烟养的极为细心。
可天气变化难免的有个上火发热的,这倒也没什么。
只是可怜了她的小阿蓁,要喝难以下咽、苦的千奇百怪的汤药了。
一旁元蓁的奶娘钱氏也颇为紧张的看着元蓁。
这个奶娘倒是比佑宣从前那个王氏好得多。
待五公主好,为人也忠诚,宋予烟考察了许久这才让她留在了元蓁身边照顾着。
陆清江来的很及时。
一得到消息便立刻拿着药箱赶来了钟粹宫为五公主元蓁把脉。
“启禀宸妃娘娘,五公主只是寻常的感冒有火气,喝些汤药便好了。”
“没什么大碍。”
看完,陆清江便回了太医院亲自去熬药。
留下小阿蓁噘着嘴站在原地许久。
她记得上一次这个叔叔摸她的手手,母妃就让她喝了好几天的苦苦。
这一次...该不会又要喝黑漆漆了吧?佑宣则先一步到小厨房拿了三个蜜饯过来备着。
他这个妹妹实在是娇气。
旁人喝药只吃一个蜜饯便能缓解嘴里的苦涩,可小阿蓁不行,得一连吃三个才好。
不然就要掉眼泪,委屈巴巴的。
无奈,他和母妃只能宠着。
“春华,你过去告诉荣妃,今日本宫便不过去听戏了,要留在钟粹宫照顾元蓁。”
宋予烟抬眼吩咐。
今儿荣妃莫锦本邀请了满后宫的嫔妃们都到畅音阁去听戏,趁着正月里过年的气氛还在,大家凑在一块再热闹热闹。
宋予烟本身就不爱听戏。
正好能借着照顾生病元蓁的理由回绝了荣妃的邀请。
瞧着天色渐晚,陆清江才端着温热的汤药来到了钟粹宫。
确保汤药是他亲自抓药熬煮端过来,看着五公主喝下去才放心。
“来阿蓁,把药喝下去喉咙就不疼了,乖,哥哥把蜜饯都给你准备好了呢。”
宋予烟端着汤药碗,哄着。
元蓁先是探着脖子闻了闻。
咦惹,今日的黑漆漆怎么是酸苦酸苦的味道,太奇怪了。
刚准备往后退一步。
元蓁的一双黑葡萄眼睛就对上了哥哥的目光。
此刻佑宣正紧盯着她,面无表情,看着严厉极了。
颇有一副长兄生气的模样,极具威严。
吓得小阿蓁两只手捧着比她脸还要大的碗豪饮而尽,苦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阿蓁不哭,哥哥给你蜜饯吃。”
佑宣眼疾手快的趁阿蓁哀嚎出声之前,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甜滋滋的蜜饯。
这才缓解了元蓁嘴里的酸苦味道。
宋予烟瞧着女儿生的这么大一双眼睛,宛若黑葡萄一般如今可怜兮兮的含着眼泪。
真是又心疼又觉得有趣。
“姐姐,阿蓁怎么样了?”柳卿卿掀开棉帘走了进来。
特意在门口拂去了一身的冷气再走进来。
在炭盆旁暖了一会儿手,才靠近了宋予烟身边瞧了一眼如今正可怜巴巴撒娇的元蓁。
宋予烟抬眼看了看卿卿。
她今日难得打扮的齐整好看,身上还带着雪花,想来应该是去了一趟畅音阁的。
“怎么不留在畅音阁听曲儿呢?过年了难得有意思些。”
柳卿卿摇了摇头。
“姐姐还不知道荣妃的性子?嘴上不饶人的还颇爱炫耀她的二皇子,我留在那儿也是给自己心里添堵。”
“还是更愿意回来陪着姐姐,帮你照顾着元蓁也好过在那儿。”
说着,柳卿卿与宋予烟两人相视一笑。
荣妃莫锦的性子她们都清楚,的确如卿卿所言,这戏不听也罢。
有柳卿卿在这哄睡元蓁。
宋予烟也好腾出手把白日里没看完的账本处理完。
佑宣则站在母妃身旁,在书桌前练习写字、看书。八壹中文網
整个钟粹宫内室都静悄悄的,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出了正月。
柳卿卿领着齐向阳来到了冷宫去探望安芳月。
正月到底是过年的好日子,宋予烟不想被她坏了一整年的开端,特意等到了如今才让卿卿过来。
一个月的时间。
安芳月被冷宫折磨的宛若疯妇一般。
不能说胡再加上寒风刺骨配上每日都只能吃搜了的饭菜,让安芳月苦不堪言。
对了,她原本便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如今瞧着锦衣华服的柳常在也只能啊啊啊的,宣泄着她心中的不满。
“安芳月,这是你的报应,你要怪也只能怪长孙翊容,毕竟...你也是替她办事做了那么多恶。”
“那包害的戴常在滑胎的红花粉,今日我便是替姐姐来送你上路的。”
“这根白绫是宸妃娘娘赏你的,予你乃是莫大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