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儿依靠在软榻上,开口说道。
“如今我已有孕九个月了,要日日担心这孩子的降生,没有那么多功夫去管新人如何如何。”
“栾姐姐若是心中不高兴江嫔的位分,大可去抢了她的恩宠,总归我这些日子是无暇顾及了。”
这些话自然是栾清允无法反驳的。
萧姝儿如今的身子哪儿还顾得上后宫争斗?
自然是要一心顾着腹中皇嗣的。
从前萧姝儿倒是宽恕栾清允的蠢笨。
如今怀孕情绪不稳定,此番也实在是被栾清允蠢的心中有些烦躁了,才故意这般说了句气话。
听出了话语中的火气后,栾清允赶忙摇了摇头。
开口说道:“我不过是为了姝儿着想罢了,你若是觉得没什么,那咱们便不说江嫔一事了。”
“姝儿你怀着皇嗣呢,可莫要动怒了,快消消气儿。”
栾清允将姿态摆的极低,心中难免有些不高兴。
可她还要仰仗着萧姝儿分些恩宠给她好晋位分呢,自然得捧着她说话了。
实则栾清允也与后宫嫔妃一模一样。
是瞧不起萧姝儿的出身的。
只是不敢直说罢了。
往后的日子,便是按照新人入宫的位分高低。
得连着七日有不同的后妃去养心殿伺候昭庆帝的。
江容韵之后的第二日。
是出身边疆将军府的常在伊月侍寝。
倒是中规中矩的。
瞧着她直爽的性子,宋予烟心中便多了份欢喜。
故而,在晨起请安时。
宋予烟还特意将其介绍给宁容华吕菲宁认识认识。
二人都是出身将门之家的飒爽女子。
性子相投,在坤宁宫相熟几分之后,便相约着要去马场骑马呢。
“伊月妹妹,再晚些吧。”
“等上书房散了,本宫想带着程儿一同前去马场,也好带着他一起。”
耶律佑程在学习上极为刻苦。
心中念念不忘的都是荣妃莫锦生前教导的话。
他是不能比德昌太子差的!
更觉得是自己太过于弱小了才护不住母妃和舅舅的性命。
故而即便莫锦在临死之前,交代了佑程要歇歇,莫要太累了。
但如今的耶律佑程在上书房是极为刻苦、发愤图强的。
让吕菲宁瞧着都有些心疼了。
故而她便想着,带程儿一起到马场撒欢玩一玩,也好放松一下。
新人入宫时,便第一时间自内务府那儿了解了后宫娘娘们的情况。
为的就是莫要触怒高位娘娘。
伊月自然清楚宁容华与二皇子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
便点了点头。
总归什么时候去骑马都行,只要别让她学习什么琴棋书画就成。
“好,那到时宁姐姐吩咐下人到永乐宫去唤我一声便可。”
说着伊月还咧着嘴笑了笑,说:“踏着黄昏的夕阳骑马飞驰,也是一件美事!”
与吕菲宁约定好之后。
伊月便领着贴身宫女往永乐宫回。
昨夜里皇帝实在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累的她如今腰酸背疼的。
回宫小憩休息一会后再去马场玩正好。
*
傍晚,吕菲宁如约领着二皇子程儿到了马场。
瞧着伊月侧身上马的飒爽气度,心中更是向往了许多。
虽然宁容华在入宫之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但到底是出身将门世家的。
骑马射箭之类的,自然不在话下。
心中也极为喜爱。
二皇子耶律佑程抬眼瞧着高大的骏马,心中所想全都是秋猎时父皇拉弓射箭的身姿。
抬眼瞧着吕菲宁开口说道。
“容华娘娘,你答应了要教会本皇子骑马的。”
听了程儿的这番话,吕菲宁的心中一阵苦涩。
这么久了,她与程儿之间,还是有着无法跨过的沟壑。
将他们二人的心隔得远远的。
在马背上拉着缰绳的伊月听了这番话之后,极为不解。
微微蹙起眉头瞧着二皇子开口问道:“你这孩子,宁姐姐这般真心的养育着你,便就是你的母妃,你怎么能与她说话这般生分呢?”
二皇子佑程心中有些别扭。
将小脸转到一侧,极为倔强的开口反驳道。
“本皇子的母妃是已经故去的荣妃娘娘,才不是什么宁容华。”
瞧着这孩子不知好坏,将宁姐姐的一片真心错付。
伊月便有些气。
刚打算再开口说句什么,却对上了吕菲宁有些落寞的眼神。
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
示意伊月莫要再说下去了。
程儿这孩子重情义,心中记挂着生母,这没什么不好的。
只怪她与程儿之间的母子缘分太浅了些。
与此同时。
到了养心殿吩咐新人侍寝的时辰。
李福全站在昭庆帝,按照新人们的位分高低依次告知皇上。
“启禀陛下,今夜该是新入宫的徐常在侍寝了。”
伏案查看奏折的昭庆帝没有抬头。
只是嗯了一声。
李福全刚退出养心殿,吩咐了跟前儿的小太监抬着凤鸾春恩车到翊坤宫去接常在徐若汐过来侍寝。
永寿宫里伺候的宫女夏蝉便着急忙慌的传来了消息。
“李公公,萧容华要生了!您快进去禀报皇上过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