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华兴抬眼看着面前的九公主耶律恬愉。
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得出来是个小美人胚子，若是能娶做娇媚侧妃也是相当不错的。
但皇兄的这番话很明显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而是让他出口拒绝这个和亲人选罢了，若是皇兄满意自会亲自开口同意，并不需要他的任何意见。
这是他们先前便商议好的默契。
想到这儿，牧华兴看着耶律恬愉的眼神多了许多嫌弃与不满，摇了摇头开口否定道。
“皇兄，华兴看了许久，实在是……于心不忍。”
“如此稚嫩的年纪连和亲是什么都不懂，如何能送去我大牧朝嫁入我的王府为侧妃？恐怕连这些是什么意思都还不知道呢。”
“我可不想背负上辣手摧花的名头啊皇兄。”
这位八皇子牧华兴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清晰。
等皇兄登上帝位之后，他便可以做着世间最尊贵的逍遥王爷，每日不必忧愁任何事，还可以被娇娘美妾环绕身侧，岂不美哉？
如今他都已经十二岁了，比玉门国太子还要年长一岁，早已经知道男女欢爱一事了。
若当真娶了这位年仅五岁的玉门国九公主，那他最起码得等十年。
如此，即便是再貌美也没用，还不如趁早换一个。
这番话既是顺着皇兄的意思拒绝与九公主和亲，也是牧华兴个人的真实想法。
闻言，牧华天仔细的思索了一番，而后格外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八弟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不如你说说你心中所想，也好让玉门国皇帝为你推荐合适的公主。”
昭庆帝也点了点头。
之前他在慈宁宫听着母后说了许多将九公主嫁去牧朝的好处，却独独没有考虑年龄带来的差距。
如今被年仅十二岁的牧朝八皇子提出，实在是不妥。
便点头道：“嗯，和亲也需两人互相看准才好，八皇子不妨说一说心中所想。”
见状，牧朝八皇子摸索着下巴，认真的考虑着他心中真正喜欢的女子模样。
不过这也是装装样子罢了，具体‘他想要哪位公主’，都是皇兄提前安排好的，他只需要按照计划好的话术说就是了。
牧华兴开口说道：“嘿嘿，我不比皇兄喜好高雅，就是个俗人罢了。”
“喜欢之物瞧着雅致便好，人也如此，唯一的要求可能就是年龄吧，最好能与我年纪相仿，这样相处起来也好些。”
旁的话倒都格外正常，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但，单凭‘年纪相仿’这四个字，便可以让宸皇后宋予烟和太子耶律佑宣的呼吸停滞一瞬。
这四个字的指向性太准确了。
牧朝八皇子如今十二岁的年纪，若想与他年纪相仿，左右不过两岁的差距。
这就限制了玉门国要送出的和亲公主，得是年龄在10－14岁之间的貌美女子。
昭庆帝膝下的孩子虽然不算少，但也实在是算不上多的，在这个年龄段区间的公主也不过只有三位罢了。
分别是四公主耶律珍贞、五公主耶律元蓁和六公主耶律卉姿。
不算上已经有婚约在身，不可远嫁牧朝和亲的元蓁来说，四公主和六公主各自被选上的概率便是五五分的。
完全打乱了先前宋予烟对这件事的计划和安排。
好在，她办事是会想后路的。
老早便想到了，九公主耶律恬愉会被牧朝拒绝，故而提早准备了应对之策。
宋予烟轻咳了两声，侧身在昭庆帝耳边轻声说道：“陛下，这件事臣妾有一个法子，想与您到养心殿内室中单独说。”
闻言，昭庆帝便领着宸皇后宋予烟起身，解释道。
“朕与皇后有件事需要到内室一趟，佑宣你领着牧朝太子与八皇子先在软踏上喝杯茶水等待一番，朕稍后便过来。”
而后便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养心殿的内室中，由宋予烟抬手关上了房门。
没了外人，昭庆帝便松了一口气，坐在内室中的龙床上叹了一口气。
小声说道：“居于人下果真要受气，不过是和亲罢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牧朝可真难伺候！”
“还必须得是年龄相仿的，元蓁有婚约便不说了，余下了珍贞和卉姿让朕如何选？”
“珍贞毕竟是孝淑昭和皇后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嫡女，朕疼爱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舍得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和亲，可卉姿的身份……沈府虽是母后的母家，可生母沈佩香的身份……实在是低了些。”
而且，即便不看生母看养母，六公主卉姿的养母也只是个容华罢了。
比起先前准备送去和亲的九公主生母皇贵妃的身份，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但听了昭庆帝说这么长的一番话后，宋予烟的心里倒是稳了几分。
只要昭庆帝心里还记挂着婉姐姐的好，不舍的送珍贞去和亲，那一切便都有的商量。
宋予烟坐在龙床侧边，一手抚在昭庆帝的手背上，轻声细语的说道。
“皇上，臣妾明白您对孝淑昭和皇后的情意，有两个法子或许可行。”
“其一，臣妾愿收养六公主，将其身份抬为嫡女，如此配牧朝八皇子绰绰有余。”
“若陛下觉得此法子太过于明显突然，还可以从冷宫中的沈佩香安排。”
“沈佩香如今庶人的身份虽然卑微，但为了和亲一事暂且将她接出来赏赐高位也并非不可，养母依然可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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