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检测到宿主已经适应了当猫,乐不思蜀,忘记了自己出宫的目的……]
胡说,我没忘,记着呢。
算算时间,白皎皎已经出宫超过十天,淑妃应该把暴君哄得差不多了吧。
[宿主总算想起自己的任务了。]
等我把这些东西吃完,就去跟小哥哥道个别,再回宫探探情况。
不管暴君的气消没消,白皎皎都要先把这几日赊的饭钱给清了。
免得店小二因为它,在酒肆里受气。
白皎皎计划得挺好的,系统也很满意,可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它去找店小二告别的时候,人还没见着,就先被几个人前后左右夹击。
白皎皎没见过这几个人,看造型打扮,都不像是这酒肆里的伙计。
他们埋伏在暗处,一见到猫现身,就突然冲出来,全方位挡住它的去路。
白皎皎这才反应过来,是马掌柜雇的人。
它没想到,他们居然用捕鱼网?
现在白皎皎是四脚兽,可速度再快,也奈何不了这张捕鱼网够大。
捕鱼网罩下来,白皎皎拿爪子去拨开,就被网缠住了,只剩不停哈气。
马掌柜拎着上次那个竹笼,疾步而来。
“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哎,还不是被我逮着了?不过就是一只猫……”
好吃好喝不上当,非得惹人发火。
“……”白皎皎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么多人,欺负一只猫,要脸吗。
马掌柜不仅不要脸,还会变脸,上一秒还得意忘形,下一秒就突然冷了下去。
“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白皎皎是真想不通,自己怎么得罪他了。
“装起来装起来,别让它跑了。”马掌柜打开竹笼,让那几个人把猫装进去。
白皎皎挣扎了一下,顺势都给他们的手挠了些道道,然后被关了进去。
“哟,都死到临头了,还挺凶!”马掌柜故意勾勾手指想逗猫。
可惜白皎皎懒得理他,进去就先躺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慌也没用。
“行了,你们先走吧。”马掌柜跟他们说。
可是那几个人互相使眼色,纷纷伸出手,给他看刚才猫挠的道道。
“马掌柜,你看兄弟们的都受了伤……”他们意思就是,还得再加点钱。
马掌柜不悦地‘啧’了一声,“你们皮粗肉厚的,就这点小伤,还想要医药费?”
他们还想说什么,马掌柜立马赶人。
“去去去,要是这么不知好歹,下次再有赚钱的活可就不找你们了……”
此话一出,他们只能作罢,收网走人。
他们这前脚刚走,后脚马掌柜就提着猫跟两瓶酒,也从后门溜了出去。
白皎皎躺在竹笼里,看他抄小巷子,七拐八拐地,到了另一个后门。
扣扣扣,扣扣扣,马掌柜敲了好几下,隔了好久,才听到门里有动静。
开门的是个男人,他一探头,白皎皎就想笑,这脸花得挺有艺术感。
马掌柜扬声道:“牛掌柜,瞧瞧马某都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抬高一点,给牛掌柜看。
“自家酿的荔枝酒,还有你心心念念的猫,马某够兄弟吧?”
这里是牛家当铺的后门,这个花脸男人就是当铺掌柜,白皎皎记得他。八壹中文網
这会它算是懂了,自己跟马掌柜没大仇,有仇的是眼前这位牛掌柜。
一个月前白皎皎来当东西,第一次当猫,下手没轻没重的,给人一顿挠。
这不,一个月了,他脸上的伤还没痊愈。
“好兄弟!”牛掌柜顺手接过那竹笼跟酒,笑着把马掌柜往里迎。
马掌柜绘声绘色地讲起今晚的全经过,牛掌柜听得解气,连连称赞。
“还是马兄有本事!”他拍了拍竹笼。
马掌柜却还要假装谦虚,“哪里哪里,不过就是只猫,它还能上天不成?”
完全没人发现,竹笼里的白皎皎,全程安静得很,仿佛在思考猫生。
“等明日的,待我起锅烧油爆炒猫肉,请马兄一定要来尝尝!”
牛掌柜夜里被伤口疼醒时,都想这么干。
“要不是想让牛兄亲眼确认,是不是这小杂种,马某就让人炖好了端过来……”
马掌柜还笑道:“让它再苟活一夜,都算你我兄弟二人太仁慈了。”
两人酒杯相碰,哈哈大笑。
随即牛掌柜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往那马掌柜手里塞,“谢谢马兄替小弟解忧!”
“哎,这哪儿的话,都是兄弟!”马掌柜装模作样地拒绝,而后又装进口袋里。
“喝酒喝酒,都在酒里,不醉不归!”
白皎皎就托腮看着他们,看这两人一杯接一杯,喝酒吹牛,臭味相投。
它想等他们喝醉了再溜走,结果不知道何处突然传来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声音不小,还把这两人给惊着了。
牛掌柜站起身,“马兄你且坐着喝酒,小弟到前头看看,一会就回来。”
他这是当铺,前头什么宝贝都有。
马掌柜点点头,还去碰他的酒杯,“喝了这杯,喝了再去,不耽误。”
两人又是各自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牛掌柜离开了,马掌柜朝白皎皎看过来,“听到没有,明日你就是一盘菜。”
“吃什么小鱼干,赊什么账,想得美~”
说着他就打了个酒嗝,还把那钱袋拿出来晃,“你看你才值这点银两……”
听起来不太满意的样子,白皎皎也不太满意,当铺掌柜悬赏抓猫,才这点?
它可是皇宫的御猫,无价之宝。
[宿主这时候怎么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别顶嘴,我说是就是。
猫爪子从竹笼的缝缝里伸出去,轻轻一勾,活动门就被白皎皎给打开了。
竹笼关家禽跟宠物还行,可它是什么。
猫的躯体里住着人的灵魂,这种笼子就想关住白皎皎,简直白日做梦。
它是故意被渔网抓住的,就想看看这个马掌柜,大费周章地要干什么。
现在白皎皎知道了,不就是报私仇嘛。
一个月前,明明是那牛掌柜先动的手,它不过是教他做人的道理。
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马掌柜酒量不行,喝几杯就上头,看着白皎皎的动作,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他还说:“看什么看,看也跑不了……”
白皎皎踩着桌子凳子下地,又爬上了原本牛掌柜的位置,与之面对面。
“……”马掌柜突然像是当机了一般。
白皎皎一抬爪,把酒瓶打翻了,酒泼了一桌子,还溅到他的脸上身上。
酒水顺着桌面流过去,马掌柜这才回神,紧张地站起身,“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