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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稳居中军帐,各方争斗忙6(1 / 1)

吴郡丹徒城吴侯府内,孙权仰望皓月,长叹一声。

比孙权矮一头的朱然也跟着长叹一声。

“仲谋兄长,某等气走陈元龙,等同失去强援,如若吴郡士族勾结外敌,某等当如何应对?”

孙权转首看向这名与自己同岁、却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发小,年轻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极不相配的成熟之色。

“义封勿忧,吴郡乃江东之吴郡,而你我皆江东人士,元叹、伯言等兄长又素与某等亲近。

为今之计,某等当趁夜造访二位兄长,向顾、陆二家痛陈利害,或可博得一线生机。”

朱然对此深以为然。

“不知兄长有何妙计说服顾、陆二家?”

孙权抚着颌下须髯,沉吟片刻后道:“家兄对吴郡士族之态度,近来已颇见友善,某等不妨从此着手,力劝顾陆二家以大局为重、为长久之计考虑,力保吴郡不失。义封以为如何?”

同样身为吴郡士族的朱然,对孙权这套说辞颇不以为然。

“兄长若仅如此,恐难以说服顾陆二家也。”

孙权目光一凝。

“义封有何良策?”

朱然环顾四周,只见此处月光柔和、松涛阵阵,便凑到孙权耳畔,低声说出一番话来。

饶是孙权极有城府,其人在听得朱然这番话后,面色也不由大变。

“义封,万万不可如此!”

朱然神情诚恳,躬身向孙权抱拳道:“仲谋兄长,而今某等欲解丹徒城、乃至江东六郡之危机,惟此一途耳!吴侯必不会因此事怪责兄长。”

去年孙策已将豫章郡一分为二,分为豫章郡和庐陵二郡,所以江东五郡如今成了六郡。

但在天下其他诸侯势力看来,豫章郡还是一个整体。

朱然话虽如此说,但孙权仍对此犹豫不决。

也不知朱然究竟献上何计,竟能使心智已极为成熟的孙权如此踟蹰不前。

见孙权神色变幻不定,朱然竟深深一揖。

“今黄祖大军已攻占丹阳郡,为使吴郡免遭战乱,请兄长速作决断!”

孙权仰天长叹。

“也罢!此乃权宜之计也,待家兄归来某再与家兄细细解释,义封,你且随我趁夜造访二位兄长!”

朱然闻言大喜。

“若如此,丹徒城必无忧矣!兄长请!”

二人自马厩中牵出两匹骏马,一先一后疾驰出吴侯府,消失在夜幕中。

不得不说,在丹徒城逐渐成为漩涡中心之前,孙权和朱然的反应可谓神速。

与此同时,漩涡中心之一的江夏郡,也同样风云激荡。

周瑜与程普先后反应过来,此刻二人正各自率舰队沿大江顺流而下,欲与尚在下稚县的太史慈会师。

而此时的吴景、朱治和黄盖三老,正在江夏、庐江、豫章三郡交界处的柴桑,与黄祖、李术预先埋伏好的伏兵苦战。

如是般,在赵旻和黄祖策划、各方众人共同推动之下,今夜过后,大半个大江之南,渐渐开始风起云涌。

赵旻虽被伏寿软禁在宫中强迫养伤,却通过调兵遣将、发号施令,远隔千里遥控着江南的局势发展。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黎明的曙光无偏无私地照耀着这片大地。

沔水,也就是汉水之上,流寓荆州的外州士人们,正率刘表的部曲、顺流而下赶赴江夏郡西陵县。

章陵城外,张绣、夏侯渊等人率军向滠水进发。

大江之上,在东南风吹拂之下,孙策、梁习的两艘斗舰及无数艨艟鼓足风帆航行。

陈登、薛州的舰队则已顺利抵达广陵郡江都县,正准备经中渎水航向淮水。

孙家一众女眷,此刻皆在陈登的楼船之上。

刘备率关、张、陈到、魏延、简雍、糜竺、孙乾等人,在清晨赶向位于湘水畔的临湘城。

赵旻于昨日派出的一众谋士、猛将,此刻也都正快马加鞭赶赴各自的目的地。

孙权、朱然二人忙碌了整整一夜,此刻正兴高采烈地疾驰赶回吴侯府。

周瑜、程普二人已经过鄂县,仍在顺流而下、加速航行,期盼尽快与在下稚县的太史慈会师。

刘磐、黄忠二人连夜乘船,顺风赶回大江中游的江夏郡。

至于黄祖…

这阴险狡诈的老匹夫,仿佛胸有成竹一般,率自己与李术的联军,不徐不疾地赶向吴郡。

事实证明,孙策看似鲁莽之举是绝对正确的。

因为吴景、朱治和黄盖三老,仍在被伏军夹击,此刻进退维谷。

而伏击吴景、朱治和黄盖三老之水军,并非黄祖部曲,亦非庐江太守李术部曲,而是…

盘踞在灊山,也就是如今安徽潜山的雷薄、梅成、陈兰贼军,也就是两年前,仲家伪帝袁术兵败后,曾有意投奔的三个大盗麾下部曲。

(袁术)前为吕布所破,后为太祖所败,奔其部曲雷薄、陈兰于灊山。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雷薄、陈兰竟然不接纳堂堂仲家天子、绿林好汉总扛把子、当年天下三巨头之一的袁术哥哥…

复为(陈兰、雷薄)所拒,(术)忧惧不知所出。

以上皆摘自《三国志魏书六》

其实,雷薄、陈兰的心理并不难猜,袁术彼时不但已穷途末路,而且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雷薄、陈兰怎么可能接纳名声臭大街的袁术?

去年赵旻一日定寿春、随后数日平九江之后,雷薄、陈兰等人在九江隔壁的庐江郡灊山瑟瑟发抖,着实乖巧了好一阵子。

赵旻出身于袁绍集团,与出身于袁术集团的雷、陈二人是死敌。

然而…

今年赵旻三个月之内便先后收复了益州、凉州,这也使得雷、陈、梅三贼愈发不安。

于是乎,当隔壁江夏郡的黄祖找上门来时,这四人便一拍即合,先下手为强…

这便有了李术投降黄祖,雷、陈、梅三贼伏击江东大军这一幕。

众所周知,孙策是赵旻的盟友,死敌的盟友,当然也是死敌。

遑论黄祖还给这三贼画了好大一张饼:庐江郡。

是以,三贼以有心算无心,便在大江两岸成功伏击了吴景、朱治和黄盖这江东三老。

可怜仨老头儿戎马一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常年潜伏在灊山的这三贼,居然敢大摇大摆地下山入江,而且敢伏击江东数万大军。

三贼伏击,采取的计策同样是火攻。

擅长火计的赵旻开了个坏头儿。

综上所述,在两岸有伏兵、江面火船密布的情况下,吴景、朱治和黄盖三老,只好拼命弃船登岸、倚靠船舰收缩防守,等待援兵及时赶来救援。

一言蔽之,意气风发的江东三老,尚未抵达战场便已濒临扑街。

黄祖之毒计,何其阴狠!

赵旻虽未亲眼目睹这发生在大江之上、大江之南的一幕幕,却并不妨碍其人下达最正确的军令。

伏寿在天亮之前便已悄然离去,金兽香炉中的袅袅熏香,完美掩盖了伏寿的香味、以及二人欢好所残留的气味…

赵旻、伏寿这两口子,做事均滴水不漏。

甫至辰时,荀悦、荀彧和荀攸三人便兴致勃勃地走进赵旻在外宫城的公廨,当然了,三人手中还拿着那份诋毁袁绍的“大字报”。

赵旻倚在榻旁,津津有味地仔细品读三荀的杰作后,对这篇描述得颇为夸张、但又均为基于事实展开联想的叙事散文赞不绝口。

“此乃难得之佳作也!此文将袁本初无视天下一统、藐视汉室皇权、为一己私利肆意妄为之丑恶嘴脸公诸于众,必可使天下人认清袁本初之真面目!

有劳三位先生印刷、并将此邸报发放至诸郡。一月之内,天下人必对袁本初口诛笔伐!”

【作者题外话】:尽管10版新三国把孙十万黑出了翔,尽管孙十万对外的战绩也确实有些拿不出手,尽管孙十万越老越昏庸,但不得不承认,没有孙十万,孙家真的玩不转江东。

孙权屈身忍辱,任才尚计,有句(音意皆通勾)践之奇英,人之杰矣。--《吴书吴主传》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含垢忍辱闻名于世。可知在陈寿眼中,孙权在“屈身忍辱”方面的表现可与勾践相媲美。

这实际是在隐喻孙权向曹氏父子称臣纳贡的历史渊源。

纳贡事件,清晰呈现了孙权“奇英”的一面。

在其人与曹丕的往来斡旋中,其阴险、诡谲、狡诈、猜忍之性格体现得淋漓尽致。

孙十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令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虽然孙权正式向魏廷称臣是在曹丕践祚之后(220),但早在曹操在世时,孙权便已暗送秋波、频繁示好。

考查《吴主传》可知孙权首次向曹操“请降”,发生于建安二十二年(217)春季,即曹**亡的前三年。

二十二年春,(孙)权令都尉徐详诣曹公请降。--《吴书吴主传》

请降之举存在特殊的历史背景,它与孙权图谋荆州有关。

建安二十年(215)孙权遣吕蒙“西取长沙、零、桂三郡”。

虽然此次战役因曹操讨伐汉中而被意外中断(刘备被迫班师归蜀),但孙权对荆州方面的领土诉求却并未因此减少。

未战,会曹公入汉中,(刘)备惧失益州,使使求和。--《吴书吴主传》

在建安二十年(215)的领土划分中,孙权获得了江夏、长沙、桂阳三郡。

不过扼守入川通道的南郡依然被关羽控制。

在鲁肃、吕蒙看来,任由关羽君臣在上游横行,无异于割肉饲虎,因此孙刘双方迟早必有一战。

(鲁)子敬答孤书云:帝王之起,皆有驱除,(关)羽不足忌。--《吴书鲁肃传》

(吕蒙)与关羽分土接境,知羽骁雄,有并兼心,且居国上流,其势难久。--《吴书吕蒙传》

有鉴于此,孙权向曹操“请降”(217),其实正是为了夺占荆州而做的外交准备。

考虑到合肥之战时(215)孙权几乎被张辽所杀,他搁置旧怨而谄媚仇敌,可谓城府甚深。

(孙)权征合肥还,为张辽所掩袭于津北,几至危殆。--《江表传》

彼时的孙权,甚至与曹操约定“誓重结婚”。

此言是在追溯孙策时代与曹氏集团联姻的历史渊源。

彼时孙贲之女嫁曹彰,曹操侄女嫁孙匡,双方如胶似漆,结秦晋之好。

(曹)公报使修好,誓重结婚。--《吴书吴主传》

(曹操)乃以弟女配(孙)策小弟(孙)匡,又为子章(即曹彰)取(孙)贲女。--《吴书孙讨逆传》

虽然该条史料没有记载“誓重结婚”的具体内容,但通过《吴主传》注引《魏略》可知,此次双方的联姻人选,是孙权长子孙登与曹氏宗女。

这一问题后文会具体谈到。

当然,鉴于孙权并非诚心归顺,因此这次联姻约定也便不了了之,孙登后来娶了周瑜、芮玄之女。

黄武四年,(孙)权为太子(孙)登娉周瑜女,(程)秉守太常,迎妃于吴。--《吴书程秉传》

(孙)权为子(孙)登拣择淑媛,群臣咸称(芮)玄父祉、兄良并以德义文武显名三世,故遂娉玄女为妃焉。--韦曜《吴书》

建安二十四年(219)关羽北伐时,孙权又“遣使上书,以讨关羽自效”,甚至还向曹操劝进。

孙十万这种露骨的行径,被曹操耻笑为“是儿欲踞吾著炉火上”。

孙权上书称臣,称说天命。(魏)王以权书示外曰:“是儿欲踞吾著炉火上邪?”--《魏略》

概而论之,孙权向曹操称臣,意在稳定北方局势,图谋荆州。

孙权向曹丕“遣使奉献”,出发点与之前相异。

其人目的主要是为了获得魏室支援,抵御刘备。

实际在斩杀关羽之后(219),孙权便已经做好迎战刘备的准备。

为此他甚至告诫将领,必须增加个人武备,注意出行安全。

(孙权)下令诸将曰:“夫存不忘亡,安必虑危,古之善教……况今处身疆畔,豺狼交接,而可轻忽不思变难哉?顷闻诸将出入,各尚谦约,不从人兵,甚非备虑爱身之谓。”--《吴书吴主传》

孙权认为“处身疆畔,豺狼交接”,如果“不从人兵”,便有死于非命的可能。

按照翌年(220)曹丕戏称孟达为“刘备刺客”的记载看,彼时的刘备无疑已经派出了大量细作,准备向东吴的将领动手。

(曹丕)执(孟)达手,抚其背戏之曰:“卿得无为刘备刺客邪?”--《魏略》

道理其实很简单。

既然蜀汉大将张飞能被帐下叛将所杀,那东吴将领自然也可能死于敌国刺客之手。

因此为了应对刘备的兵锋,孙权不仅注意内部防范,更着力于结交外援。

孙权向曹丕称臣,无疑是为了获得魏廷的军事援助,至少可孙权既然是政治家,他的一切举动自然是为政治目的服务。

因此在击退刘备之后(222),孙权便开始致力于维护地方均势。

理由很简单,一旦曹魏占据益州,便可以顺江东下。

西晋灭吴(280)便是如此。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沈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西塞山怀古》

因此猇亭之战后,孙权便对曹丕越发怠慢,最终发展至撕毁盟约,与蜀复盟。

不过在孙权与曹魏彻底撕破脸之前,他还谆谆不倦地对曹丕进行了数次心理按摩,以为缓兵之计。

(孙)权使太中大夫郑泉聘刘备于白帝,始复通也。然犹与魏文帝相往来,至后年乃绝。--《吴书吴主传》

孙权先是信口开河,表示之前抵御魏军实乃“临时交锋”,自己并不知情,因此闻讯之后“情用恐惧”。

这番说辞极为敷衍,近乎妄言。

孙权比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赵旻还要过分一百倍!

(孙权)又曰:“权本性空薄,文武不昭……(全)琮等闻有兵马渡江,视之,为兵马所击,临时交锋,大相杀伤。卒得此问,情用恐惧。”--《魏略》

因此孙权又祭出借口,再度抛出孙登为橄榄枝;

其人表示之所以未按约定遣送质子,是因为孙登年幼,“欲假年岁”;

其人又说孙登尚未娶妻,希望可以像夏侯家族那样与曹氏宗女联姻。

昔君之来,欲令遣子入侍,于时倾心欢以承命,徒以(孙)登年幼,欲假年岁之间耳。--《魏略》

今子(孙登)当入侍,而未有妃耦,昔君念之,以为可上连缀宗室若夏侯氏。--《魏略》

在这套组合拳打出之后,曹丕方面便略有松动。

孙权随即趁热打铁,表示愿意派遣孙邵、张昭二人作为孙登的陪同人员,一同赴魏。

如是欲遣孙长绪(孙邵字长绪)与小儿(孙登)俱入,奉行礼聘,成之在君……又欲遣张子布(张昭字子布)追辅护之。--《魏略》

张昭是曹魏心仪已久的名士(见《张昭传》),孙邵则是东吴的首任丞相(见《吴录》)。

此二人加上东吴太子孙登,分量十足。

因此曹丕利令智昏,又听信了孙权的鬼话,再度遭到愚弄。

(文)帝既信(孙)权甘言,且谓(浩)周为得其真,而权但华伪,竟无遣子意。--《魏略》

糊弄完曹丕之后,孙权又火速致信刘备,表示了修好之意。

不过鉴于东吴的战胜国身份,孙权的态度颇为倨傲,劝刘备自去帝号,改称汉中王。

(孙)权云:“近得玄德书,已深引咎,求复旧好。前所以名西为蜀者,以汉帝尚存故耳,今汉已废,自可名为汉中王也。”--《江表传》

吴使郑泉出使蜀汉时,对刘备僭号自立的行为也颇多讥毁,刘备为此“甚惭恧”。

可见孙权极善因势利导,从中渔利。

(郑)泉曰:“曹操父子陵轹汉室,终夺其位。殿下(指刘备)既为宗室,有维城之责,不荷戈执殳为海内率先,而于是自名,未合天下之议,是以寡君未复书耳。”备甚惭恧。--韦曜《吴书》

孙权既然是政治家,他的一切举动自然是为政治目的服务。

因此在击退刘备之后(222),孙权便开始致力于维护地方均势。

理由很简单,一旦曹魏占据益州,便可以顺江东下。西晋灭吴(280)便是如此。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沈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西塞山怀古》

因此猇亭之战后,孙权便对曹丕越发怠慢,最终发展至撕毁盟约,与蜀复盟。

不过在孙权与曹魏撕彻底破脸破之前,他还谆谆不倦地对曹丕进行了数次心理按摩,以为缓兵之计。

(孙)权使太中大夫郑泉聘刘备于白帝,始复通也。然犹与魏文帝相往来,至后年乃绝。--《吴书吴主传》

孙权先是信口开河,表示之前抵御魏军实乃“临时交锋”,自己并不知情,因此闻讯之后“情用恐惧”。这番说辞极为敷衍,近乎妄言。

(孙权)又曰:“权本性空薄,文武不昭……(全)琮等闻有兵马渡江,视之,为兵马所击,临时交锋,大相杀伤。卒得此问,情用恐惧。”--《魏略》

因此孙权又祭出借口,再度抛出孙登为橄榄枝;表示之所以未按约定遣送质子,是因为孙登年幼,“欲假年岁”;又说孙登尚未娶妻,希望可以像夏侯家族那样与曹氏宗女联姻。

昔君之来,欲令遣子入侍,于时倾心欢以承命,徒以(孙)登年幼,欲假年岁之间耳。--《魏略》

今子(孙登)当入侍,而未有妃耦,昔君念之,以为可上连缀宗室若夏侯氏。--《魏略》

在这套组合拳打出之后,曹丕方面便略有松动。

孙权随即趁热打铁,表示愿意派遣孙邵、张昭二人作为孙登的陪同人员,一同赴魏。

如是欲遣孙长绪(孙邵字长绪)与小儿(孙登)俱入,奉行礼聘,成之在君……又欲遣张子布(张昭字子布)追辅护之。--《魏略》

张昭是曹魏心仪已久的名士(见《张昭传》),孙邵则是东吴的首任丞相(见《吴录》)。此二人加上东吴太子孙登,分量十足。因此曹丕利令智昏,又听信了孙权的鬼话,再度遭到愚弄。

(文)帝既信(孙)权甘言,且谓(浩)周为得其真,而权但华伪,竟无遣子意。--《魏略》

糊弄完曹丕之后,孙权又火速致信刘备,表示了修好之意。

不过鉴于东吴的战胜国身份,孙权的态度颇为倨傲,劝刘备自去帝号,改称汉中王。

(孙)权云:“近得玄德书,已深引咎,求复旧好。前所以名西为蜀者,以汉帝尚存故耳,今汉已废,自可名为汉中王也。”--《江表传》

吴使郑泉出使蜀汉时,对刘备僭号自立的行为也颇多讥毁,刘备为此“甚惭恧”。

可见孙权极善因势利导,从中渔利。

(郑)泉曰:“曹操父子陵轹汉室,终夺其位。殿下(指刘备)既为宗室,有维城之责,不荷戈执殳为海内率先,而于是自名,未合天下之议,是以寡君未复书耳。”备甚惭恧。--韦曜《吴书》

刘备死后(223),蜀使邓芝出访东吴,试图巩固盟好,结果被孙权刻意怠慢,迁延不见。

会面之后,孙权又出言不逊,对蜀汉大加嘲讽。

(诸葛亮)乃遣(邓)芝修好于(孙)权。权果狐疑,不时见芝……语芝曰:“孤诚愿与蜀和亲,然恐蜀主(指刘禅)幼弱,国小势偪,为魏所乘,不自保全,以此犹豫耳。”--《蜀书邓芝传》

可见孙权对刘备父子,亦颇多侮慢。

所谓的重修盟好,不过是魏、吴交恶背景下的权宜之计。

一旦外部压力得到减轻,孙权便立刻张牙舞爪起来。

借用尉缭评价秦王政的话,便是“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

孙策是绝无可能有如此手腕的。

黄龙元年(229)孙权践祚,正式与蜀汉缔结盟约时,他又能义正辞严地痛骂曹氏父子,称曹操“穷凶极恶”,称曹丕“桀逆遗丑”,几乎忘记了自己当年谄媚曹氏父子时的种种丑态。

这厮臭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也难怪罗先生贼烦孙十万。

逆臣乘衅,劫夺国柄,始于董卓,终于曹操,穷凶极恶,以覆四海……及操子(曹)丕,桀逆遗丑,荐作奸回,偷取天位。--《吴书吴主传》

概而论之,孙权可谓天生的阴谋家,而汉末乱世则是他展示天赋的舞台。

也正是因为孙权具备极高的心理素质与极低的道德约束,他才能够“自擅江表,成鼎峙之业”。

这也侧面印证了孙策“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的政治预言。

综上所述,没有孙十万,绝对不可能有孙吴!

事实也的确如此,孙十万的功绩,确实高于其人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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