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重渊想要解释,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灭了沧澜是事实,曾经折磨她也是事实,他根本无从辩解。
“后来是不是也觉得无聊了,连我的情感也开始玩弄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因为你难过特别好笑?是不是觉得我粘着你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重渊慌乱:“不是本尊从来没有。”
“是不是如果我没有意外得知,你就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真相?”
“重渊,怪我错付了你!”许悠笑了,也哭了,她调动了全身十成的功力,化为一掌打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掌,为我父母,为我沧澜弟子。”
然后她又打了一掌:“这一掌,为我曾经无数个差点被你杀死的瞬间!”
最后,她又打下了第三掌:“这一掌,为我错付的真心!”
重渊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防,也没有躲他硬生生的收下了她这三掌,虽然你们之间实力差距悬殊,但你连续十成功力的三掌也给他造成了重伤。
他的嘴角溢出了血迹,但他始终保持着个姿势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重渊,今日三掌后,我们恩断义绝!他日若是再见,便只会是敌人。”
天上雷鸣不断,闪电布满了整个混沌的夜空。
许悠见重渊的嘴张了张,虽然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从口型来看,那似乎是一句对不起。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用了,重渊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你走吧。”重渊低下了头,大雨淋湿了的黑发和红袍,看起来落魄不已。
她也不再多言,起身去拉着清尘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重渊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他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如何离开的这个地方。
每走的一步,都像是拖着几吨重的石头般艰难。
是啊,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万恶不赦,他冷血无情,他残忍黑暗……他错的离谱。
他重渊这一世,从未觉得自己输得这么惨,不是输了战斗,而是输了心。
或许,那个小女孩唤自己渊渊一刻起,他就失了心,终是他,负了她。
回到魔界后,重渊开始整日魂不守舍,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再上心,甚至终日饮酒,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醉生梦死。
魔宫陷入了阴霾之中,再无往日的生气,没有重渊的管制,魔界开始乱作一团。
战乱四起,烽火连天,魔界和修真界的战事一触即发。
但魔宫终日一片死寂,某位魔尊对修真界的攻打完全不闻不问。
“禀报魔尊大人,修真界的人已经攻破魔界外围的防守,若是此战守不住,那修真界的人就能……”
仆从急急忙忙的通报,但他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魔尊大人,生怕触了重渊的霉头。
然后他面前的男人听后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似乎毫不意外。
“她终于还是来了。”说着,男人又喝了一口酒,低低的笑了。
下面的仆从不明所以,以为他们的魔尊大人是被气糊涂了。
仆从正欲说几句好话,但是就见重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仆从走后,房间又只剩下重渊一个人,他又是大口的喝了一口酒,酒渍弄湿了他的大片衣襟,他却全然不在意。
重渊直勾勾的不知在盯着房间的何处,半响后,他低低的笑了,笑的痴傻,笑的苦涩。
“浅浅……”不过是,酒不醉,人自醉罢了。
那天后,在清尘的逼同下,许悠把和重渊这些年的事都告诉给了清尘。
当然她挑练了一番,并没有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清尘听后大为震惊,足足过了一周才把这些事情消化了。
清尘对她和重渊的关系有所忧虑,但想到那天你们之间的决绝,他更多的还是心疼。
他开始加倍的宠她,希望她能早日忘了重渊,同时也开始每天不停给她洗脑,希望她不要误入迷途。
同时,修真界和魔界的战事也如火如荼的展开。
一月后清尘率领修真界众人势如破竹攻进魔界,没有了魔尊重渊的带领,魔界溃不成军。
“魔尊大人,那些修真者已经快要攻到魔宫了,无数魔修共同祈愿,希望魔尊能够带领他们对敌。”
可惜男人只是云淡风轻的摆摆手,神情冷淡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于是又是一月,修真者们成功打到了魔宫门口,此刻魔宫前,站着大批的修真者。
许悠也站在其中,她望着眼前这个熟悉无比的建筑,心里突然有些感慨,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修真者们和魔修们在宫门前对峙着,都暂时没有进一步动作。
“魔尊重渊呢?是不是怕了不敢出来了?看来所谓的魔界第一人也不过如此。”
日常的放狠话环节,但这也是众多修真者心中的疑感,因为这几月来,攻打魔界似乎有些过于顺畅。
最重要的是,那魔尊重渊,竟从未出现在任何一场战斗中,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对付你这些小喽啰还需要我们魔尊大人出面?不自量力。”
“哈哈哈小喽啰不也照样打到了你们家门口,我看你们这个魔尊不过就是软虾,你们还是早点投降算了!”
这名修真者叫嚣着,引着身后众多修真者一起嘲笑起来,让魔修们气愤不已。
就连她听着都想把那个修真者收拾一顿,真是话多。
“无忧姑娘,你怎么了?”
看着你脸色似乎不太好,身旁的沈言沛忍不住问了一句。
其实那日她和清尘相认后,她在修真界的地位就尊贵起来。
虽然清尘在她的要求下并没有给她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但众人都知道她和清尘上仙关系不浅。
虽不知道她到底是清尘的什么人,但是也无人敢得罪她。
那之后,沈言沛不知为何找她找得更加殷勤了。
许悠和沈言沛并没有什么大矛盾,再加上他之前一路上还为她引去沧澜阁,所以对他的态度还是那样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