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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干尸(1 / 1)

一路去,风景不错。可惜腊月天气,滴水成冰,谁还愿意看这鬼画符的风景。萋萋并不多看,只专心走路。春霜似乎也没什么话。春霜和秋水两个人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冷漠、话少、不近人情。得出这个结论,她忍不住眨了眨眼。路过梅园,春霜脚步不停,萋萋却忽然想到一事,忙停下脚步道:“春侍卫……”春霜回头。萋萋认真道:“我想去看看瑞喜,看她怎么样了?”

那日情景犹在眼前,萋萋还记挂着她。春霜脸色变换,微微一笑:“去瞧瞧吧。”

真是难得,春霜竟然笑了。拐进梅园,大片的红梅开得如火如荼,园中正有人结伴赏梅。萋萋一愣,生怕又遇到那一日的情况,脚步迟疑,终是没有迈进去。春霜见她又很快回来,不由出声:“见到了吗?”

她摇摇头:“有人在赏花,我没去。”

春霜眼帘一跳,“我替你看看就是。”

言毕,竟丢下萋萋一人,独自走去了梅园。北阳王深受武威大帝宠爱,连带春霜与秋水,出入皇宫竟如入无人。他们的地位超然,北阳王的侧妃兰暮容和林未馨,也要给八分面子。其余人,则更不必说了。萋萋眼巴巴瞧着她走过去,足足好一会儿才见她原路返回。她仍是冷冷清清的模样,萋萋迎上去:“怎么样,瑞喜好了吗?”

春霜目光闪烁:“瓦屋里只剩一具冰凉干尸,我已吩咐御林军速速报内务司处理。”

萋萋一愣,呆住了。春霜瞧着她苍白的脸,淡淡道:“皇宫就是这样。当初你爹把你送进来,大约是不了解宫里的情况。”

真了解皇宫生存的惨烈,即便温茂游真个要杀头,恐怕也舍不得萋萋来这里受罪。萋萋脸色黯然,垂下了脑袋。一路去,二人再也无话,萋萋脚步很快,一直跟着春霜。进了秀女坊,一切还是半月前离开时的模样。不过,院中玩耍的秀女见得春霜进门,都眼神闪烁的觑着。好像要从她们的姿态中,看出点什么。然,她们哪里能看出异样?春霜送萋萋回到了一楼房间,站在院中冷冷扫视众秀女一眼,匆匆离去了。她并未跟萋萋交代只言片语。不过,萋萋应该也明白。果然,同屋的秀女胆怯地看着她,低声道:“温秀女,你足足走了半个月,是去哪儿了?”

萋萋闷不吭声。床榻还是原来的样子,她收拾好衣裳,将床单被罩拆下来,拿去院中清洗。半个月不住,只怕有霉气,她受不得这滋味。她拆着被罩,那秀女又开口了:“咱们同屋住了好几日,怎么温秀女连句实在话都不能同我说?”

萋萋仍没理会她。那秀女再也忍不住,忿忿道:“温秀女没将我当做朋友,我却是将你当成姐妹知己的。你知道吗,你不在这里的半月,与你同乡的那位荆秀女,早将秀女坊闹成她的地盘了。萋萋回头,眼含迟疑。秀女不悦叹息道:“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吗?听说买通了张公公,三日后的选看,她早已名录在册了。”

她们这些人,不是宫里头的宫娥,都是宫外的小姐。一旦被皇上选中,至少都是一个正五品宝林。再往上,就看个人造化。荆柔柔花钱买了个宝林,也算值得。萋萋眨眨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秀女却道:“温秀女不知道吗?皇后娘娘今早发了话,说咱们这一批秀女,一个个精于算计,攻于争斗,实在有辱闺秀风范。所以……就算咱们选不中秀女,也不能回乡,只能在宫里头做个宫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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