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一红，避开他肆无忌惮的目光，低声道：“既然已经见了，你还是快走吧。焰火表演结束，她们就该下来了。明儿就要嫁人，娘肯定有话跟我说。”
他无赖一般站起身，扭到她跟前：“焰火表演至少要三更才结束，她们一时半会儿下不来的。再说，我专程让春霜送了糕点过去，都是新近的贡品，保准温夫人喜欢。”
有吃有喝还有看，恐怕温夫人的确不会速速来见萋萋。温家人的性子，北阳王算是摸索清楚了。他勾唇一笑，又近了一步。萋萋退后一步：“你别靠这么近。”
他凑近上半身，低着头看她的小脸，玩味十足：“你在害怕什么？”
呼吸可闻，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攻城略地般攫取人心。她脸色愈发滚烫：“害怕什么！我不怕你，只因为结婚前不能相见，所以……叫你快走。”
她说话条理清晰，可脑子里却有点懵。似乎，曾经有那么一日，他们也靠的这么近，可她是真的忘了。头顶传来他的笑声：“那日你淋雨晕倒，我亲自为你换了衣裳，又将你送回来睡觉。府里谁不知道，我早就将你看光了。你还怕什么羞？”
她一愣，仰起头：“你说什么？”
原来那日穿着他的衣裳，是真的被他看过，她脸色发烧，心跳忽然快速起来。他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浑身湿透，见死不救。马车上又没有别的衣裳，只好先将就我的。”
他眯起眼睛：“是不是觉得衣裳很软和，那可是我先穿过的，都没来得及洗。”
“恶心。”
她一巴掌拍在他嘴上，再也不肯听去。越听越觉得脸色发烫，没脸没皮。“叭。”
他却趁势亲了她小手一口，温和道：“明日一早我就来接你，今晚你可乖乖的睡觉吧。”
她飞快收回手，手心里全是他的温度。好端端被他占了便宜，这人哪里是什么好人，分明是一个无赖王爷。她背过身子，“你走吧，明日成亲我知道的。”
不过是要成婚而已，他整个人却像是换了魂魄，再也不见一丝冷漠。有的全是温柔和宠溺。一时间，她竟有点不习惯。说好的邪魅冷漠，说好的桀骜慵懒，竟都杳无踪迹了。“萋萋？”
他喊。她背对着他，望着夜色中的墙壁：“干什么？”
下一秒，却有一双大手从背后攀上来，将她整个人环绕住。温暖的气息笼罩住她全身，让她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她惊讶回头，正好看见他略显怅然的脸。“就抱一会儿。”
他嗓音黯淡，带着祈求。她一愣，下意识一拳击出，却被他攥住。“乖。”
他低声哄，语气中有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他们其实是故交旧识，根本不是而今这半生不熟的关系。可她似乎并不认识他。拳头被攥住，她没能挣开他的怀抱。他温和一笑：“傻瓜，我何曾会害了你去？竟这样防备我。”
他的气息就在她耳畔，她一时无言。他却像是打开了话头：“终于成亲了，明日我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保准没人能破坏咱们的婚事。”
他得意一笑，郑重道：“不管是谁，就算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也要先靠边，等咱们成亲之后再议不迟。”
等她做了他的王妃，他便有许多时间来收拾其他琐碎么？她心头一动：“你那两个侧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