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龙息,就是一杯点燃了的鸡尾酒,酒杯内混浊的红色液体,看起来像极了混沌的岩浆,
再加上点燃之后的火焰,命名为龙息丝毫也不为过。
院长将他那圆顶魔法帽放在吧台上,端起龙息一饮而尽,接着将酒杯推出,示意再来一杯。
“你不是戒酒了吗?”
团长语气冷淡,但从这句话中不难看出,他很了解坐在他旁边的这位魔法学院院长。
“咳,今天大喜日子,值得。”
龙息可不是说说而已,那烈度让久不沾酒的院长都紧了紧喉咙,表情惬意显然很满意。
“大喜?不见得。”团长冷哼一声,轻轻端起自己的酒杯:“如果今日我赢了,第一件事就是取缔你的魔法学院。”
“小气吧啦。”院长听到这话小声嘟囔道:“如果我赢了,我肯定会保住龙骑兵团的编制。”
这句话后,院长贱兮兮的在心里补充了句:
当然,我会把龙骑兵团削得只剩下一个人,这样也算编制还在。
团长似乎清楚旁边这位院长的德行,再次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当第二杯龙息端上去时,院长却并不着急一口干,而是慢饮慢酌,
其实他也担心这是他最后一杯酒,
在小酌的时候,他还用余光打量着在柜台边站着的那没见过的年轻小伙子。
“喂,给我也来一杯龙息。”
感觉自己被忽视的唐青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他有些好奇那龙息鸡尾酒的味道。
调酒师犹豫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唐青许久,最后才转身给他递上了一杯跟院长喝的一模一样的龙息。
一入口,他就感觉到了一股火焰的炽热和酒精的辛辣,甚至还有些许死神辣椒和其他辣椒结合在一起的辣味,
没预想过这杯酒是辣的唐青,猝不及防之下也被这杯龙息吓了一跳,发出了两声咳嗽,
酒中红色的色调,居然是辣椒,
这确实令他有些意外,龙息乍入口虽然呛喉,细细品尝却十分过瘾。
“喂,这里叫法院,看起来又是酒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唐青借着喝酒的功夫,打算和调酒师攀谈一下,了解些情况。
“你也知道这里的招牌叫做法院,这里当然就是法院了。”调酒师的脾气似乎不怎么样,语气生硬的回怼道。
唐青听到这个回答,咧着嘴笑了笑,
他现如今心境如水,自然不会因为几句话而动怒,
相反他还觉得调酒师的脾气很有趣。
“你是这里的老板吧?刚刚出事你怎么不管?”唐青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调酒师,眯着眼睛仿佛将后者的一切全部看穿。
他说这话的时候,打量着整个法院酒馆,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天花板上,
这话中的老板,自然不是指的酒馆老板,
而是这个世界的老板,也就是天道。
“管?怎么管?”调酒师撇撇嘴,似乎有些嫌弃这个天道的身份:“上面都不管,我难不成傻乎乎上去拼命然后一头撞死?”
他的修为只有圣境巅峰,在诸天万界的天道中,实力也就算得上普通,
而那名为殻的东西,本体可是达到了神境,
就算降临的是个分身,估计也不是他能抵抗的。
听到这个回答,唐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事实如此,他确实没什么好指责的。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并没有故意掩饰,吧台旁的团长和院长听得很清楚,但他们都没有显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
“咚咚。”
没等唐青多问些什么,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接着脚步声响起,
一个一袭白袍,头发和胡子甚至还结着些许冰霜的老人缓缓走进了酒馆。
“一杯寒霜,多谢。”
白袍老人脱下白袍,露出里面的兽绒护甲,紧接着将白袍挂在门边的架子上,朝调酒师示意自己要的酒。
“多调一杯,谢谢。”
意识到这天道对调酒很有造诣后,唐青也有样学样,跟着白袍老人同样再点了一杯冰霜,他想试试味道。
听到唐青跟着自己学,白袍老人这才注意到唐青的存在,意外的瞥了一眼后没有说话,走到院长旁边坐了下来。
“老家伙,你还是那么有礼貌。”院长笑呵呵的调侃了一句,进入酒馆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白袍还敲门。
“装模作样。”团长似乎对谁都是一副冷脸。
看到这三个仙尊境左右的人互相都认识,唐青更加好奇他们聚在这里的目的,
国王死了,难道是为了争权?
如果是那样的话,打一架就好了,为什么要在酒馆喝酒,而且还是一间名为法院的酒馆。
没一会,冰霜上来了,
唐青吸取了经验,没有直接一口闷而是小酌了一口,
然而就是这一口,再次让他感到惊讶,
这杯名为寒霜的东西,哪怕一点点都能让唐青感到一阵透心凉,
如果是一口全喝下去,换成普通人来,
绝对会瞬间化作一座硬邦邦的冰雕,
看来圣境巅峰的天道调的酒,还真不一般,
然而这看起来风尘仆仆,满身霜雪的白袍老人似乎毫不在乎温度,甚至连喝酒都要喝这种冰寒至极的鸡尾酒。
这杯冰寒还没入口,门口再次传来脚步,
这次,所有人都回过了头,望着门口来人,
这并不是因为那人开口说话了,而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浓厚到让整间酒馆都充斥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我就不喝了,快点开始吧。”
那人正是之前在地宫中呼喊着要重见天日的褐红色长袍怪人,
他那长袍上的血迹,几乎都是自己的。
“必须要坐下喝一杯。”
调酒师有些不满意这怪人的态度,重重将调酒壶砸在桌上,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满。
“好吧好吧,血腥玛丽。”
怪人见状,只好妥协点了一杯他以前最爱的酒,
在酒端上来之后,他直接一饮而尽,最后甚至将杯子也咬碎吞了下去,
玻璃碎片在口腔中不断咀嚼,
嘴角溢出来的红色,早已经分不清是血腥玛丽的颜色,还是血液的颜色。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唐青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
“这里是法院,当然是审判了,审判王位的归属。”调酒师将酒杯一一收起开始清洗。
“审判?这叫审判?”
唐青一愣,眼前的四人早已经占据了四个角落,各自摆出架势准备开始战斗和施展法术。
“是啊,法院法院,不斗法各显神通,怎么叫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