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便是半个月。
这一日,粱煜正给自己的伤处上着药,就见阿萱端着一碗药进了来,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粱煜柔声问着,那双眸子看着阿萱,自始至终都染着轻柔的笑意。
阿萱上前,舀了一勺药送进粱煜的嘴里,叹道,“刘昌非要回去,我拦都拦不住。”
半个月的时间,刘昌身上的伤早已没有大碍,体内毒也已清,他早就想回去了。
只是阿萱一直担心无月阁的人还会对刘昌下手,便一直不允。
谁知,刘昌今日竟是偷偷走了。
粱煜伸手将阿萱拉入怀中,吞下一口她送来的药,柔声应着,“刘昌性格强势,否则也镇不住金羽卫一众人。你留他在府里养伤也就罢了,要他往后都住在王府,岂不是等于要了他的性命?”
阿萱也知道刘昌的脾气,在刘昌看来,住在王府等同于‘躲’着无月阁,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可无月阁的人几次三番地想杀他,让他一人回府去,她又如何能放心呢?
“本王差了人暗中护他。”
粱煜的一句话,让阿萱不禁一愣,“当真?”
粱煜点了点头,“昨日府里人禀报刘昌偷偷离去,本王便叫人跟着他了。他是你的人,本王自然是要护着的。”
不得不说,这一席话,的确让阿萱心口微暖。
就听他接着道,“其实,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无月阁的人已经这么久没有动静,想来也已经放弃了对刘昌的刺杀,毕竟,若是真担心刘昌发现了什么,半个月的时间,刘昌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没必要再杀人灭口。”
粱煜的分析,算是让阿萱心头吃了颗定心丸。
神色没了先前的担忧。
粱煜看在眼里,心中却好似想到了旁的什么,声音不自觉便压低了,“其实,本王的伤也已近乎痊愈。”
不知为何,阿萱总觉得粱煜此刻染着几分蛊惑。
眉心不由地一蹙,阿萱瞪了粱煜一眼,“王爷方才还在上药的!”
闻言,粱煜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右手夺过阿萱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左手却是将人搂得更紧,好让二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感受到他身躯炙热的温度,阿萱的脸颊一下子便红了。
只听他缓缓开口,声音竟是透着几分委屈,“你我成亲都半个多月了……”
余下的话没有说,可阿萱却明白他想说什么。
他们已经成亲了,就算是行夫妻之礼,也很正常。
只是……
阿萱双手抵在粱煜的胸口,略有抗拒,“王爷的伤还未痊愈……”
话音未落,粱煜竟是猛地将她抱起,惹来阿萱一声惊呼。
却见他嘴角噙着笑,那双深邃的眸子藏着万千神情,“这便让你瞧瞧,有无痊愈。”
说着,便是抱着阿萱往床边行去。
他将阿萱放在了床上。
看着那张羞红了的脸颊,粱煜只觉得自己都紧张不已。
只是,这种事总归会有第一次的……
这样想着,他已是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却也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一双手忙活了半天,竟是怎么也解不开。
阿萱还是头一回见到粱煜这般笨拙的样子。
这个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人物,没想到竟会被一条腰带给难住了。
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暖意,她忽然就按住了粱煜的手,而后一点一点的,自己将那腰带给解开了。
而粱煜的呼吸,也随着阿萱的动作而越发急促。
她自己解开衣带的动作代表了什么,他又怎会不明白?
吻,就这么落了下去,情难自禁……
翌日。
阿萱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自然也错过了去上朝的机会。
她撑着身子坐起,浑身酸痛难忍,想起昨夜的折腾,脸颊又不自觉地红了一片。
屋外,红微好似是听到了动静,便推门而入。
见到阿萱的第一眼,原本还一脸正色的红微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那满脸的八卦,笑得格外暧昧。
以至于阿萱的脸更红了,忍不住抱怨道,“你在笑什么啊!”
红微强忍着笑,只是那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没什么,就是王爷吩咐了,说王妃您劳累了一夜,不许我吵你呢!”
一夜二字,红微特意加重了音。
阿萱羞得差点钻回被子里。
红微上前,伺候她起身梳洗,道,“一会儿我去萱府收拾收拾?”
当初阿萱不情不愿嫁到摄政王府,许多东西都还留在萱府里头没带过来。
如今,她与粱煜都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那些东西自然也该去拿来了。
阿萱依旧红着脸,没说话,但显然也算是默认了。
红微的动作很快,去了萱府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回来了。
只是,回来时还多了一人。
沐云。
上一次相见,沐云还是跟时雨等人在一块儿,如今独自出现,很难让人不怀疑。
阿萱看向沐云,露出了几分疑惑。
就见红微脸色微冷,道,“属下回府时才发现,这小子带着另外几个人已经在你的院子里住下了。”
那院子外头的八卦阵,唯有沐云知道如何解,不用想也知道,人定是他带去的。
当初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封信,如今回来连封信都没有了,这让红微如何能不生气?
但,阿萱却并未在意这一点,只是看着沐云问道,“出事了?”
他跟时雨等人住在仲太傅从前的府上,还有密道连通安庆楼,不管是隐秘性还是接收信息的方便程度,比起她的萱府来,都要好。
可他们突然换了住处,那必定就是原来的地方住不得了。
沐云原本因着红微的责备而红着一张脸,神色严肃,这会儿听到阿萱问,便立即抬眸看了过来,重重点了点头。
“刘大人死了,时雨他们想去为刘大人收尸,可半路上却被朝廷的人发现,大力为了救时雨兄妹被抓,原先的住处也暴露了,所以我们才会想着先去萱府安身,再想法子去救大力。”
闻言,阿萱眉心微拧,“为何不跟我说?”
要不是今日红微回去了一趟,她还不知道竟是出了这样的事儿。
沐云也不自觉皱了眉,“时鹰说,此次很有可能是着了朝廷的道,担心会牵连姐姐你,就没不许我们跟姐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