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站住。”
司机去追,奈何他大腹便便根本跑不动。
许宁骁凭借着自己的好牙齿,咬断了最后一点儿。
把绳子朝着追自己的司机扔去,“有本事你来抓我啊,你来啊。”
“你,你,你别跑……”司机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个犯人,你别跑。”
“你才是犯人,你全家都是犯人。”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儿扔过去,“我哥那是怕我跑了才绑着我的,你们竟敢把我当成犯人!”
一连扔出去十几个,这才消停,“本少爷不跟你玩了,拜拜。”
说完,撒腿就跑。
反正他已经记住路了,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一个弯都不带多拐的。
兔子法则,永远不迷路!
余修远先去还了周继安的侉子,然后拿着南枫给他的采购单去买东西。
由于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好意思,索性直接把单子递给了售货员,让她按照单子上面写的那些去装。
上次那个大妈不在,这次是一个白净白净体态丰腴的大妈。
“小伙子,这月事带你是要贵点儿的还是便宜点儿的?”
大妈一嗓子出去,买东西的人都朝着这边看来。
余修远耳尖发烫,干巴巴地回,“贵的。”
“红糖还要吗?”
“来点。”
“鸡蛋也称点吗?”
“来二斤。”
等等,那个单子上好像没有写红糖和鸡蛋。
余修远后知后觉,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大妈已经手脚利索的打包好了,然后又把那个清单递给他,“小伙子,你要东西都齐了。”
看着堆在自己面前两大网兜的东西,开口道,“谢谢。”
“甭客气。”大妈手上打着算盘,“这些一共三块六毛二。”
南枫早上给了他三块钱采购,说已经算好了,绝对不会多花一分钱。
万万没想到,临了是他没受住推销,现在还要倒贴几毛钱。
南枫背着背篓来到距离家属院最近的一个村里叫卖,可是一上午都要过去了,她还没开张。
原以为自己这手艺很快就能得到众人赏识,没想到第一天就遭遇滑铁卢。
一个大娘端着小盆领着小孙子叫住她,问,“姑娘,你这凉皮凉菜咋卖?”
“凉皮两毛一张,凉菜三毛一斤。”
“咦,你这凉菜卖得也太贵了,肉才多少钱一斤啊,你这都快赶上肉价了。”
“老太太,这跟肉价可差得远着呢。再说了,我这小本生意不赚什么钱。”
老太太心疼钱,不停的说贵。
小孙子闹着要吃,她没招,于是跟南枫打商量,“这样吧,一毛钱你卖我一张凉皮,我一会儿给你多宣传宣传,给你拉拉人,怎么样?”
南枫一听这话,眼睛一亮。
她干嘛这么累的走街串巷,她直接到村口去卖不就好了。
那里人来人往,有想吃的自己从家里端着碗出来买不就好了。
“行吧。”南枫卸下背篓开始抓凉皮凉拌,“你是我第一个客人,给我开张了,我多给你点儿。”
“唉唉唉,好。”
一听说南枫还多给她点,乐呵呵的开始掏钱。
这一毛钱,也不肉疼了。
“大娘,我就在村口,你要是觉得好吃记得帮我带带人,到时候你家小孙子再想吃了我还便宜卖你。”
“唉,好。”
大娘接过那一小盆的凉皮,放到小孙子的鼻子下,问,“狗蛋,香不香?”
“香香香,我要吃我要吃。”
“走,咱回家就吃。”
狗蛋非要自己捧着小盆,他奶拗不过他,把盆子给他叮嘱道,“慢点啊,别撒了,这可是一毛钱呢。”
“知道了知道了。”
祖孙俩走远了,南枫也收拾好自己的小背篓牵着小家伙的到到村口去。
还真是如她所料,这会儿的村口热闹不已。
怪不得她去村里叫卖没人出来,合着都跑到村口来了。
她一早来的时候还没人呢,估计都是刚出来不久的。
这个村口有棵大樟树,树下有个大磨盘。
南枫把背篓放在磨盘山上,喊道,“好吃的凉菜,凉皮凉面嘞。”
小孩子们听到有卖东西,最高兴的就是他们,呼啦啦地围了上来将南枫给包围了。
“姨,你卖的是啥?”
“凉皮,凉面,凉菜。”南枫掀开背篓上的毛巾,让他们看到里面装的是啥。
一个跟麻杆似的小男孩光着上半身失落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冰棍呢。”
“这也好吃。”南枫跟他解释,“这吃起来也是凉凉的,还能填饱肚子。”
一个汉子扛着锄头过来问,“你这咋卖的?”
“凉皮凉面三毛一份,凉菜五毛一斤。”
“两份五毛卖不?”汉子讨价还价。
“这,你要是买得多,我自然给你便宜。”不能答应得太爽快,不然他们会觉得砍少了。
“行,我回家拿碗。”
男人扛着锄头离开,那群孩子还在围着她。
也不说话,也不去玩,就是单纯地围着。
小家伙不是很理解,歪着脑袋看着他们。
很快,那汉子端着一个大海碗就来了。
看见他这比她去板面店吃板面用的碗还大时,她觉得自己亏了。
“大哥,你这个碗,太大了……”
“没事,你就按照你那一份的量给我装就行,几份装满我付几份的钱,多放辣子多放醋。”
“唉。”这不就好说了吗。
这一大海碗,装了两份凉皮两份面才装满。
“一共四份,大哥你给一块钱就行了。”
“谢谢。”
接过那满满一碗,蹲在地上就开始呼噜噜的开吃。
围观的小朋友见他吃的香,问,“二海叔,好吃吗?”
“不好吃。”
“不好吃你咋还吃这么香。”那个瘦麻杆反驳他。
被叫做二海叔的男人不搭理他了,专心的吃。
最终,他忍不住了,屁股滑下石磨盘,“我找我娘要钱去,我也要吃。”
“等等我,我也去。”
刚刚还围在这里的小孩都朝家里跑去,二海吃完一碗觉得饱了,站起身来端着空碗回家。
一个小丫头牵着她爹的手指着南枫喊,“爹,是她是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