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北边苞米地里拉屎去了。”
尚聿明㧟着西瓜吃的欢快,也不知道他提起这有味道的字眼是怎么忍住恶心的。
南枫绣眉微簇微蹙,问,“你怎么知道?”
“擦屁股的纸都是我借给他的,我当然知道了。”
说完,嘴里‘噗噗噗’的吐着西瓜子,像是豌豆射手发射豌豆子弹似的。
一波吐完,瞧了一眼余修远问南枫,“这位是?”
“这是我爱人。”南枫大大方方的向他介绍,只是不等她对余修远介绍他,这人就打断了她的话。
一口西瓜咽下,开始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尚聿明,旁边这卖服装的就是我的摊儿。”
只是,这西瓜是不离手,说话的时候也不耽误吃。
“余修远。”冲他简单的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扭头对南枫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南枫问,“你今天没事儿吗?”
随后,抱着小家伙往马车后面走去,那里她放了一个歇脚两个小马扎。
这会儿这两舅甥来了,可以坐在这里歇歇脚。
顺便帮她镇守一下后方,免得老是有不自觉的大爷大妈过来顺她的小马扎。
尚聿明就站在那里吃着西瓜,看着南枫逗弄着她怀里的孩子。
这时,有人来买东西,“老板,这些都咋卖的?”
南枫站起来去招呼客人,把小家伙放到了余修远的腿上。
走上前开始为客人一一介绍,“您看你要点什么?这些卤串儿一毛五一串,卤肉五毛一块,茶叶蛋两毛一个,凉皮凉面小份两毛大份三毛。”
说着,南枫递给他一个空碗,“卤串什么的想吃什么自己拿,一会儿一起算钱。”
“给我来一大份凉面。”那人接过碗之后开始挑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尚聿明抱着大西瓜在自己的摊位呆着,可是这目光却一直随着南枫的身影来回摆动,余修远坐在那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南枫给客人算好了钱,下一波客人就来了。
她这一忙,就是半天没停下手。
余修远见她如此忙碌主动上前给她帮忙,帮她给那些客人算签子。收了钱放到她自制的钱匣子里。
南枫主动说道,“消费满一块钱,可以到对面西瓜摊领一牙子西瓜。”
有客人问,“那我这都花了三块钱了,是不是得领三牙子才对啊?”
“您算的没错。”
听完这话,那消费多的客人喜滋滋地到对面拿西瓜去了。
这晌午头马上过去,她这东西也都要卖完了,堪堪的剩个底儿在哪儿铺着。
昨天新买的两个背篓,现在也都空了。
余修远感慨着,“生意是不错。”
“那是。”南枫冲他甜甜一笑,“感谢今天余哥的帮忙,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指不定要忙成什么样子。”
“一点半了。”余修远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问她,“是收摊儿还是把这点儿都卖光?”
“都一点半了!那你们吃饭了吗?”她巴着余修远的手腕子去看时间。
“还没。”
“你们来怎么不吃点饭再过来?”一听他们没有吃饭,南枫赶忙表示收摊儿,“不卖了不卖了,剩下的这点儿咱们自己吃。”
余修远拉住她的手,说,“出来的时候我给国富冲了杯麦乳精喝,现在他还不饿。”
“那也不行,那东西喝进肚子里一泡尿撒出去就没了。”南枫不赞同他的话,表示道,“你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时间,咱们下午也带着豆包也去逛逛庙会去。”
“我帮你收拾。”
“行,那你收拾,我去给对面给大爷把西瓜的钱结了去。”
见南枫这边开始收拾东西了,尚聿明朝着南枫扬声问,“大妹子,时间还早着呢,你这就收摊了?”
“是啊。”
南枫并没跟他过多地说些什么,跟大爷算完账就回去帮着余修远忙活去了。
“喏,刚才在你这儿吃了东西还没给钱呢。”尚聿明掏出两块钱递给她,并说道,“你那还剩俩茶叶蛋,能卖我不?”
“你愿意吃就拿。”南枫将钱给他递回去,“这钱你收回去吧,要不是有你这个吃播在这儿给我活招牌,我怕是没那么早卖完这些东西。”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做生意最忌讳就是在不该讲义气的时候讲义气。”说完,把钱往她钱匣子里一撂,拿起那剩下的俩茶叶蛋转身回自己摊儿上了。
看着匣子里面最上面飘着的两张枣红色的一块钱,南枫觉得这人在做生意这方面还是挺讲究的。
跟这样的人做生意,其实是最舒心的。
她把匣子放到背篓里用布遮掩着,掏出她自己缝制的腰包,把钱全部装进去。
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装着随意的样子把这个东西绑在自己的腰上。
等完事儿之后,才想起来丢了一个人。
对着正在洗碗的男人说道,“余哥,你去苞米地找找许宁骁呗,都这么久了,十年老便秘这也得拉完了啊。”
“我去看看。”
把洗干净的碗摞在一起放到一边,站起身拿起一个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国富,走,舅舅带你去撒尿。”
“好~”
小家伙主动把手塞进余修远的手里,跟着他走了。
按照之前尚聿明说的来到了北边的苞米地,往里走了几步。
越往里这土地雷越多,终于在最里面看着撅着大腚的许宁骁。
余修远表示没眼看,让小家伙去叫他,自己则是出了这满是土地雷的苞米地。
小家伙走近了几步,捏着鼻子在他身后嫌弃的喊了声,“小舅舅……”
听到声音的许宁骁扭过头,见到小家伙一脸的惊喜,“国富,你怎么来了?你也是来拉屎吗?”
“舅舅,让……我……来……叫……你。”
“你离我这么远干吗?”他冲小家伙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过来。”
“臭。”小家伙脸皱成了一个小包子,站在原地不愿意动弹。
“臭小子,还敢嫌弃我。”许宁骁轻骂了一句,随后问道,“你带纸了吗?”
小家伙摇摇头,机智的他攥着一人高的苞米杆子上的叶子,说,“小舅舅,这个,擦。”
许宁骁看着翠绿但是带着毛绒小刺的苞米叶子,想到他大哥还在等着,他妥协了。
扒了几片苞米叶子擦屁股,剌的他菊花生疼。
早知道最后还是要用这苞米叶子,他何必蹲到现在。
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腿跟灌了铅似的,不得不手动搬着大腿往前走。
小家伙跟在他身后出苞米地,刚走没几步,就听见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