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带二丫去卫生所了?医生说怎么样?”
昨天晚上动了胎气的梨花,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问二丫怎么样。
“放心吧,二丫没事,大夫说了,吃几服药就好了。”老婆子连心虚都不曾有一丝,张口就跟梨花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二丫没事就好。”梨花安了安心,没再说话。
吃完早饭,梨花看着老婆子给二丫喂药,黑乎乎的东西烧了冲水就要给二丫喝,梨花不禁出声询问。
“娘,这就是医生给二丫开的药吗?这能吃吗?”
“你就别管了,大夫都说了,这药,连吃三天,保证二丫就好了。”老婆子不耐烦地朝梨花说。
梨花没再跟老婆子计较,只是心想,等张大海回来再问问他。
实在不行,就让张大海带着自己和二丫一起去医院看看。
一整天,梨花看着二丫难受的样子既心疼的紧,想带着二丫去医院都被自己婆婆拦了下来。
没办法,自己一个孕妇,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时不时的给二丫喂水,打点水给她擦擦手心。
等到张大海晚上回来的时候,梨花急的不行,急忙跟张大海说着今天二丫的情况,想要张大海带着二丫再去一次卫生所。
这边的张大海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没耐心的吼道,“去什么医院去医院,小孩子不就发个烧吗,能有什么大事,让我娘看着就行了。知不知道我上一天班很累了,你就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来烦我了。”
没有办法的梨花只能守在女儿的床前,无力的哭着。
夜里梨花被噩梦惊醒,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低头给二丫投换头上的毛巾。
刚刚拧净水的毛巾还没搭在二丫的头上,就见躺在床上的二丫开始惊厥。
手脚不停地抽动着眼白开始向上翻,嘴里还涌出白沫,这把梨花可吓了一跳,急忙找来张大海,准备送去医院。
看到二丫惊厥的张大海现在也慌了神,抱起二丫就往外走。
等把孩子送到卫生所,二丫都气若游丝了。
值班的大夫赶紧把孩子放到床上推到急救室给她做急救。
但是,还是无力回天了。
“孩子是因为被狗咬了才引发的高烧,送来的太晚了,高烧时间太长感染了病毒性肺炎,我们尽力了,请节哀顺变。”医生戴着口罩,看不清神情,但眼里流露出的都是对孩子父亲的不满跟可怜。
张大海有点懵,好好地一个孩子,就因为被狗咬了一口发了个高烧,没了?
大腹便便的梨花此时才赶到,拽着医生的衣角,发着抖问道,“我闺女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没事了?”
大夫无力地摇了摇头,看着怀着孕的女人,没再说出让她伤心的话。
没得到医生回答的梨花仿佛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她转身揪着张大海的衣服,大哭道,“都怪你,都怪你啊,如果早点来看病,二丫现在就没有事了。我可怜的闺女啊,张大海,你不是人啊……”
张大海现在心里烦的很,被梨花闹得烦了,就抬了抬手,想要跟她说别闹了,话没说出口,就见梨花被他扯个趔趄,倒在地上的地上身下瞬间红了一片。
刚刚急救了这家的小女儿,这会儿又要给他媳妇儿做急救。
大夫看向张大海的眼神都变得愤怒了起来,这个男人,欠打!
梨花躺在病床上攥着身下的床单哀嚎着,张大海却还只在关心她的肚子,“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事儿啊!”
大夫和护士都无语了,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现在把这个男人摁在床上解剖了。
看看他这颗心,是不是黑的!
半个小时后,大夫和护士迈着沉重的步伐从急救室里出来了。
“孕妇因最近劳累,情绪起伏大,再加上失血过多,孩子和大人都没能保住,请节哀。”
大夫和护士懒得再看这个男人一眼,从他身边匆匆略过。
孩子的尸骨未寒,紧接着妻子也一尸两命。
而这个男人却只惦记着妻子肚子里的儿子。
荒唐,可笑。
这种人,为什么可以有老婆孩子?
梨花的悲剧,让当晚的女护士感触颇深。
以至于过去了许久,她都不能忘记那个凉薄无情的男人是怎么对待为她生儿育女的女人的。
医生的这些话,一直盘旋在张大海的脑海中,张大海有些心痛有些迷茫。
他的儿子,没了。
虽然媳妇儿孙女没了,在张大海他娘心里,只要儿子还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张罗着梨花娘仨的后事,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和难过。
就算有,那也是在可惜她那还没出生的孙子。
收的礼金都被张大海他娘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这前来吊唁的人,连杯水都没得喝,坐了一下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就匆匆离开了。
张大海家里的事情在家属院传开了。
南枫无比唾弃张大海,也在可怜梨花嫂子。
虽然她跟李婶子上回跟自己闹得有点难看,但是一码归一码。
如果有下辈子,那就希望下辈子的梨花嫂子和二丫,能遇到一个好男人好爹。
老嫂子们都在心疼可惜梨花嫂子这么年轻一个人,昨天还能坐在一起唠嗑,不过一夜的时间,没了。
她的遭遇令人唏嘘。
这事儿过去几天之后,院儿里又恢复了往昔。
仿佛梨花嫂子这事儿跟没有发生过一样,那群老嫂子们仍旧是坐在大树底下搬着小马扎嚼舌根。
这天南枫去买菜,余修远非要跟着去。
南枫指着小摊上那一条条绿色的蔬菜,嬉皮笑脸的看着余修远。“余修远,你想吃秋葵吗?”
见他说话,又说,“我听说,秋葵对男人身体很好,你现在受了伤,多吃些秋葵应该是好的。”
“既然我媳妇儿想我吃,那我们就买,我会记得媳妇儿对我的好的,这些好,我都会一一报答回我媳妇儿身上的。”余修远一脸深意的对南枫说话,眼睛里,满是些不可言喻的深情。
南枫一脸痴呆状的望着骚气满满的余修远,心道,‘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一副老干部味儿的男人吗?就让他吃嘴里了一回,这变化也太大了。’
“拉倒吧,怎么没见你之前这么喜欢我,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算是看的透透的了。”南枫挑了一小捆秋葵,回头还白了一眼余修远,“哼,当初让你给我暖床你不干,现在倒是赖着不走了,接着拿出你当时斩钉截铁的拒绝我的劲儿啊。”
“小丫头还挺记仇。”靠近她的耳边,暧昧地说道,“要不,你今晚在上面?我保证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