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我嫂子的被褥枕头怎么在你房间?”
“今天白天天儿好,她晒被子呢。”忽悠。
“哦。”
“现在天冷了,你嫂子体恤你,让我搬过去跟她住这间房让给你。”接着忽悠。
“真的,我嫂子太好了!”傻狍子深信不疑。
“我把东西给她拿房间。”作势就要起来。
“大哥你坐着别动。”许宁骁抬手制止了他,表示,“我来,我帮你嫂子的被褥搬回去。”
这家伙动作十分麻利,两趟就把东西搬完了。
一趟是南枫的铺盖卷儿,另一趟就是余修远桌子上的那几本书。
还顺带手把余修远的书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南枫房间的桌子上,服务相当周到。
事后,他一脸期待地问,“大哥,那间房是不是以后就都给我住了?”
“你跟国富以后就住哪。”
“噢噢噢,大哥万岁!”振臂高呼欢庆,他以后也有床睡了。
厨房忙活的俩人听见他的呐喊声,二人对视一眼。
白雪薇不解地问,“他高兴什么呢?”
“不知道,估摸着是成功拍到了他哥的马屁吧。”
热锅凉油,油热下葱姜蒜,瞬间锅里就发出不小的滋滋声,俩人的说话声都被掩盖了。
许宁骁拿出象棋准备跟余修远厮杀三百回合,摆盘列阵。
没想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太菜了。
“大哥,你让让我啊。”玩不过就开始耍赖系列,“反正你这么厉害了,就让我一个车马炮吧。”
“不玩了。”
余修远不惯着他,直接往后一靠不玩了。
他急了。
没得玩的他妥协了,“行行行,不让不让,一个子儿也不让。”
重新摆盘列阵,这一次他不悔棋了,就是下一步棋要思考五分钟。
“三分钟了,你到底走不走?”
“等等,我想想走哪儿。”皱着眉头拄着下巴,一脸凝重。
这时有人敲门,许宁骁想也不想的就说,“国富,去开门。”
被支使的小家伙熟练地去开门,是周建平。
弯腰拎起小家伙,关上门朝着余修远走去,看见他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没事。”
来到沙发处坐在他身边,问,“怎么休养好了再回来?京市的医疗条件可是全国最好的。”
“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让静养一段时间,在哪儿也没有在家自在。”
“这倒是。”周建平无比赞同。
“大哥,我下好了。”
趁着他俩说话的空档,这小子直接改了棋局,吃了余修远的象把自己的车都挪到余修远的帅旁边,下一秒直接将军。
这家伙,是懂混水摸鱼的。
这时,饭菜也好了。
白雪薇端着鱼从厨房出来,看见周建平回来了,满心欢喜。
周建平见状,赶忙放下腿上的小家伙,上前心疼的接过白雪薇手里的盘子,“小心烫,我来。”
“不烫,你去洗洗手,马上吃饭了。”
看着他俩粘腻乎乎互相为对方着想的劲儿,余修远恨自己不能去给南枫帮忙。
于是,开始指使这个家的大冤种,“许宁骁,去帮忙端盘子。”
“我嫂子和雪薇嫂子不是正端着呢吗?”他不解坐着一动不动,但随着一个眼神向他杀过来,他立马行动,“我这就去”
饭桌上,六菜一汤。
这丰盛程度都赶上年夜饭了,周建平自恋地说道,“弟妹,这该不会是为了我设的接风洗尘宴吧。”
“当然算了。”南枫解下腰间的围裙放到椅子背上,给面子地应和着他,“周大哥你也工作奔波辛苦了,不要客气该吃吃该喝喝,我们家可不吃剩菜的啊。”
她招呼着众人开始动筷子,夹了一块排骨进嘴的许宁骁感觉幸福死了。
“好吃~”许宁骁表示好吃哭了。
他带着大外甥吃了那么久的食堂,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道菜,他都要吃吐了。
狼吞虎咽了一阵之后,发现余修远没动筷子,疑惑地问,“大哥你怎么不吃啊?”
南枫一心扑在了小家伙的身上,菜烫了吹吹鱼刺也精细地挑着,就差嚼碎了喂嘴里了。
他心塞地表示,自己一个病号都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
他羡慕了,嫉妒了。
听到许宁骁的话,南枫掏出手绢给小家伙擦了擦嘴边的油渍,这才扭头看向他,问,“怎么了?不合胃口?”
“弟妹。”周建平决定帮一把好兄弟,“那个鱼好像有点远,大余够不着,你帮帮他。”
“不远啊。”她目测了一眼距离,“他够得着。”
白雪薇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然后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别光顾着照顾豆包,你也吃啊。”
被她这么一点,南枫恍然大悟。
合着他这是跟小家伙争风吃醋呢。
无奈的一笑,心想这男人现在怎么这么幼稚。
“确实远,刚才是我眼神不好。”鱼肚子上的肉肥嫩,给他加了一筷子放到碗里,特地强调道,“这块肉是整条鱼最好吃的一块,余哥,你尝尝。”
听她这么说,这才开始动筷子。
许宁骁只顾着埋头大吃,丝毫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这顿饭,南枫化身投喂着,一大一小,不偏不向。
一顿饭结束,送走了周建平两口子之后,许宁骁被打发到厨房洗碗。
南枫给炉子换了块新煤球,给壶里灌满水烧点热水泡脚。
然后就抱着小家伙开始亲子时光,“跟舅妈说说,这些天你都干了什么呀。”
“小舅舅带我去赶集、看电影、游戏厅打游戏,还去河边钓鱼。”
听闻这话,南枫赶忙问道,“他没送你去上幼儿园吗?”
“上了,不过都是下午去的。”
“为什么?”
“因为早上小舅舅起不来。”
不知道自己被卖了的许宁骁洗着碗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儿,南枫暴怒,冲进厨房对着许宁骁就是一声咆哮,“许宁骁,合着这一多个多月你是什么都没干!?”
“什,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得他一激灵,手上一滑打了一个碗。
“少给我装糊涂!”南枫拧着他耳朵把他提溜了出来。
“嫂子。”他龇着牙咧着嘴,“疼疼疼,你轻点儿。”
余修远拄着拐去追周建平,饭桌上光顾着聊天把要跟他说的事情给忘了。
他这完事刚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了屋里传来的杀猪般的嚎叫声,“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许宁骁有你这么当舅舅的吗?才多长时间不收拾你,你皮子就痒了。”
“呜呜呜,可我也是个孩子啊。”
“你还敢犟嘴!”
余修远回来就看见许宁骁正跪在地上哭唧唧,问,“怎么了?”
“大哥,救命啊。”像是看见救星一样上去抱住大腿,哭诉道,“你们这么就不在家,把这么大的一个家给我,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他带着豆包不务正业成天东游西逛。”南风把他的‘罪行’细数给余修远听,“因为自己睡懒觉起不来,下午才送孩子去幼儿园。”
“别跟他生气了,你回房间歇会儿,我来收拾他。”
见她气得不轻,余修远让她回房休息,收拾许宁骁的这种粗活交给他就好了。
南枫把手上的鸡毛掸子交给他,随后回房间。
不过,她打开门一看,发现床上竟然光秃秃的,“我被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