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琳很听话的走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死。
“你想回去?”伸手捏住陆怡琳的下巴,哥舒达沉声开口。
陆怡琳没有说话。
“嘭!”哥舒达怒意浓郁的把人甩了出去。
自从来到部落,陆怡琳一次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哪怕他对她用刑,弄疼了她,她也倔强的不肯哼一声。
很好,陆家的人,骨头都硬的很。
“既然赫连骁想要你回去,是死是活……那我可保不准了。”哥舒达冷笑,将陆怡琳拽到那群蛮夷之人面前。“留一口气,别玩儿死。”
那群蛮夷之人兴奋的如同见了血的恶狼,一个个恨不得吃了陆怡琳。
对于这些蛮夷之地的人来说,奉天的姑娘是他们没见过的水灵与柔美。
可这女人太瘦弱了,仿佛稍稍用力就会断掉。
陆怡琳眼眶赤红,努力咬着唇角狠狠的看着哥舒达。
哥舒达眼眸也很深沉,就那么看着,仿佛在观赏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就是想看陆怡琳求饶,这个嘴比骨头还硬的女人,到底会不会开口求饶。
可哪怕被虐的半死,陆怡琳也没有开口喊过一个疼……
她就那么死死的抓着地上的毛毡,指甲抠出血迹。
“啊!”一声惨叫,陆怡琳狠狠的咬住了其中一人的手指,无论对方怎么打她就是不肯松手,直到咬断了那人的手指。
“贱人,我杀了你!”那人疼极了,抽刀要杀了陆怡琳。
哥舒达突然一阵怒意,三年前他输给赫连骁,如今连个女人都敢这般挑衅他!
“全都给我滚出去!”哥舒达一脚踹开要动刀的男人,声音低沉。“滚!”
在突厥,是强者为尊,这些人谁都不敢招惹哥舒达。
哥舒达伸手扯住衣衫不整的陆怡琳,冷笑。“可真脏……”
陆怡琳视线依旧坚定,不肯开口,也不肯求饶。
“我听说……陆小姐在京都是有婚约在身的,听闻你的父亲陆将军曾是镇南王木喆煜的副将,而你……与木喆煜的长子木瑾煜有婚约在身,可是?”哥舒达嘴角上扬。
他明知道陆怡琳将来是要嫁去镇南王府的,才故意如此羞辱她。
木家镇守奉天的南大门,而嘉峪关,在最北边。
不知那木瑾煜若知他未婚妻在关外受辱,会是怎样的精彩……
提到木瑾煜,陆怡琳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依旧什么都没说。
“陆怡琳……就算赫连骁将你换回去,你又有什么颜面活着?”哥舒达冷笑。
陆怡琳什么都没说,忍受着哥舒达的宣泄,眼泪滴落,牙关紧咬。
她是陆家人……她要守住嘉峪关。
她要替哥哥,父亲,守住嘉峪关……
赫连将军已经到了,她只需要将突厥的部署图送出去。
哥舒达这么警惕的人,怎么可能,让她把部署图送出去……
她要想办法……
哥舒达蹂躏着陆怡琳的身体,却不满她还有心思想别的,下手越发狠了。
眼泪滚烫的涌出,陆怡琳忍不住哭出声。
她只是被父亲哥哥宠在掌心的陆家大小姐……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在没有落入哥舒达手中的时候,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未婚夫婿是怎样的男子,是否如哥哥所述那般英姿飒爽。
她也在梦中梦到,那个一身戎装战马的男子迎着光来救她……
可那只是幻想。
哥舒达说得对,她没有颜面活着,更无法以这幅肮脏的身躯再嫁木瑾煜。
他们……今生无缘。
……
被扔到营帐中,陆怡琳已经奄奄一息。
全身都像是被车轮碾压过。
可她要撑住。
她要撑到最后。
她已经偷偷将部落的部署画了下来,如何送出去……
“将军说让那赫连骁自尽军前,就送陆家小姐回去。”
“那赫连骁怎么可能会自尽。”
营帐外,几个婢女小声交谈。
陆怡琳缓缓闭上双眼,她知道,唯有一个办法,能让她将部署图送出去。
那就是她的尸体。
就算杀不了赫连骁,哥舒达也一定会用她的尸体来羞辱赫连骁。
只要她死了……
那部署图就能想办法送出去。
陆怡琳深吸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从羊皮垫下面摸出一块画好部署图的羊皮纸,还有一把匕首。
跪在营帐之中,陆怡琳冲着奉天的位置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哥哥……你们走慢些,黄泉路上,等等怡琳,琳儿马上就到。”
她的眼神坚定,双手没有任何迟疑,眼底早已熄灭的光只剩下死寂。
匕首刺入腹腔,陆怡琳强忍着疼痛,用最后的意识将部署图塞入伤口,摔在了地上。
血液躺了一地,陆怡琳的视线开始模糊。
死了,也就解脱了。
“啊!”
婢女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怡琳已经死在了血泊里。
哥舒达冲进营帐的时候,陆怡琳已经没有了呼吸。
“呵……”哥舒达冷笑了一声,双手握紧。
那种来自奉天给他的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
一个女人……明明只相识了半月……却让他有失控的冲动。
“滚!全都给我滚!”
他发了疯的打砸着营帐中的东西,恨不得一把火将这女人烧了。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陆怡琳很美,哥舒达承认她的美……
奉天的女人,总有种柔中带刚的独特美。
她躺在血泊里,脸苍白没有血色。
有那么一瞬间,哥舒达后悔了……
如果他对她好一点,是不是,她就不会选择自尽。
还是他今天,不该让那些人羞辱她。
没有人知道,生性凶残,是女人如猎物的哥舒达,坐在营帐中守着那具尸体坐了整整一夜。
“王……”
第二日,婢女进来收拾的时候,吓了一跳。
哥舒达双目赤红,靠在榻上。
“给赫连骁……送一份礼。”哥舒达声音沙哑。
“王……”婢女不解。
手下走了进来,跪地。
“把陆怡琳的尸首,给赫连骁送过去……”哥舒达看了早已经凉透的尸体一眼,冷笑。
她应该……很想回到她的故乡吧。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很快,他会忘记她。
就好像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