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骁又惹你生气了?”
余修远撩起帘子推开门进来,刚一站定就听见了她气哄哄的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南枫扭头一看,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说着,开开心心地蹦到他面前,扶着他往里面走,嘴上念叨着他,“这么冷的天儿你不在家好好地呆着乱跑什么?对了,你怎么来的啊。”
“老周进城去办事,顺道儿把我捎来的。”
“吃饭了吗?”给他搬了个椅子在炉子边上,让他坐下。
“还没。”
一听他这个点了还没吃饭,南枫皱了皱眉,“陈陟没给你送饭吗?”
“你把我的嘴都养刁了,食堂的饭没你做的好吃,我吃不下。”
被他这句话给回的,南枫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
这家伙,可算是把说话的艺术玩明白了。
“正好,中午的面没有卖完,我去给你下一碗。”
“好。”
南枫在厨房下面的这个时间,余修远一边烤着火一边环视着店里的环境。
十六张樟木桌子摆成两溜,每桌配了四个椅子。
北边剩下一半空间没有任何布置,空荡荡的。
很快,南枫就把面下好了。
“尝尝看,好不好吃。”她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他没动筷子,先开口问了她,“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拿起碗上的筷子递给他,催促道,“你赶紧吃吃看,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一碗面这么多肉?”这一碗看见几根面条的牛肉板面,真是名副其实对得起名字。
“傻瓜!”南枫觉得好笑,他余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我这一碗面才五六毛钱,这么多牛肉,我不得赔死啊。”
余修远明了,原来这是媳妇儿心疼他,特地做的爱心牛肉面。
拿起筷子,开始吃着。
汤底香醇浓郁,面条劲道,好吃。
南枫看他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
正吃着,想到刚才她生气的样子,问,“刚刚怎么了,你那么生气?是不是许宁骁气你了?”
“没有。”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他人呢?”端着碗又环顾了一圈儿,的的确确没有看见他的身影,黑着脸问,“他是不是又出去玩了?”
“不是!”见他都挂脸了,赶紧给许宁骁证明一下清白,“刚刚来了个老熟人,遇到了点事儿落魄了,我让许宁骁带他去澡堂子洗刷一下。”八壹中文網
“男的?”余哥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嗯,对啊。”
“尚聿明?”
“余哥,你真厉害,这都能让你猜到!”
仅凭一句话,余修远就猜出来这人是谁。
南枫直呼厉害,这侦查技术简直了。
余修远面上波澜不惊地挑着碗底的面,不经意地问,“他怎么落魄了?”
“他去南方做市场调研,被人骗了,警察叔叔好心给他回家的路费,回来的这一路还被人给偷了。靠着爬火车才回来,你说巧不巧,他找上门儿来要饭竟然找到了我的店,看他破衣烂衫还拿个枯树枝子当拐拄着,我们还以为哪里来逃荒乞。”
“我们一开始也没有认出他来,乞丐上门,我这做生意的也不好直接把人轰出去,所以就给他吃了碗面。”
“谁知道,吃完了,这家伙才亮明身份,说自己是尚聿明。”
南枫把尚聿明的事情一一讲述,余修远一边吃一边听。
只是,这吃饭的速度,跟一开始比起来慢了不少。
见他这一碗面快吃完了,南枫主动站起身来,“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她倒水回来,余修远这一碗面也吃完了。
她跟个老妈子似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小手绢给他擦嘴。
余修远自在地享受着在家里只有小家伙才有的待遇,别说,美死了。
她收拾着碗筷,余修远摁下她,让她歇一歇。
问,“你说的今天有事儿,就是开门营业?”
“对啊,我这房子都租了好几个月了,装修也都好了。”想到投进去的这些钱,她心痛的说道,“再不营业赚钱,我每天血亏的都要心疼死了!”
余修远宠溺地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好笑道,“小财迷。”
“哼。”南枫直白地说着自己的伟大理想,“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过着不劳而获,少劳多得的生活。可惜,投胎的时候没投好,所以只能自己奋斗了。”
“现在的我只想赚钱,赚了钱去买房,然后当一个地主婆。成了地主婆之后,我就把房子租出去,一个月三十天,周一到周五去收租,周末双休。”
“当一个快乐的咸鱼,不工作也有钱。”
说到最后的时候,双手紧握抵在下巴上,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幸福生活正在朝她招手。
在这个以劳动为光荣,多劳多得的年代。
南枫这种懒惰腐败的思想,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余修远却觉得这样的南枫怎么看怎么可爱。
自己媳妇儿原来有这么宏伟远大的理想,看来自己也应该努力了。
不然,真成了吃媳妇儿软饭的废物了。
“媳妇儿,我这次出任的奖金快下来了,都给你。”
“行啊,以后你的津贴奖金都上交,我给你存着。”
“不用存。”他财大气粗地说道,“都给你,你想怎么花怎么花。要是花不完,不许回家。”
“哟,我余哥骨子里还有这霸道总裁的范儿呢。”她双手捧着他的俊脸,笑着揉捏,“我看上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这思想觉悟不是一般的高!”
“累不累?这会儿回家时间不够了,四点半还要开门做生意,等我一下我把剩下的几张桌子擦了,咱们到后面房间休息一会儿。”
还不等余修远开口,她就忙活去了。
本就是收尾工作,十来分钟就做好了。
她把前面的门从里面锁了,来到他跟前扶着他往后院走,开心地跟他分享着,“我跟你说,这后院有四间屋子还有一间仓房。装修店面的时候,我让装修师傅顺便把那四间屋子也装了一下。”
“每间卧室我都让师傅盘了炕,等一会儿烧起来,可暖和了。”
来到东厢房主卧,整洁亮堂的房间,炕脚放着床头柜中间有一个炕桌,两床被子整齐地放在柜子上。
“这些,都是你在我住院那段时间做的?”
“对啊!本来就是想着有时候天气不好了,我晚上就在这儿将就一下,随便对付一宿。后来再一想想,既然都收拾了那还不如都弄好点儿,住着也舒服。”
扶着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她从墙上取下扫炕的笤帚开始扫炕,“我把这扫干净了,烧上炕你再上来。”
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忙活,南枫跪在炕上正打扫着呢,他语出惊人不休,一下子给南枫惊的屁股朝天的趴在了炕上。
“这炕应该比床经得住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