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赶紧给我开门啊!”
随着有节奏的喊门声,南枫撩起帘子从厨房出来,心疼地喊道,“别敲了别敲了,门敲坏了怎么办啊!”
站在门外听到声音的那人果然停手了,南枫拿下顶着门框的两个大板子放到一边,然后拉了门闩打开了门。
这站在门口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人竟然是他,“尚聿明?”
他这一身打扮着实震惊到南枫了,这头上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眉毛睫毛上带着冰碴儿,军大衣下还赤裸着双腿,脚上竟然穿着夏天的凉拖,脚指头都冻得发紫了。
“是我!”他哆嗦着青紫的嘴唇,挺着要冻僵的身子往里面走去。
“你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了?”
尚聿明没说话,而是回头愤愤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接着朝火炉子那边走去。
等靠近了热力之源,他伸出不断颤抖的双手在上面烤着火。
稍微的恢复了一些之后,他不满的控诉着南枫,“你这个女人,太狠了!”
“?”南枫不明白,直接怼他,“关我屁事!”
“亏我把你当成朋友,以为你会出钱把我赎回来,三十块钱,就区区的三十块而已啊。没想到你竟然报警把我也送进去!”他咬着牙说,“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算是见识到了。”
“三十块那也是我的钱,你有钱你自己怎么不把自己赎出来啊。”南枫直接戳上他肺管子,“你一个混迹社会许久的老油条还能真的不知道人家说的那点儿事儿?少在跟我装无辜,我不信!”
“我是清白的。”
“你清不清白关我屁事。”南枫白眼一翻,双手掐着腰开始数落他,“兜里就这么二十块钱,还不够你嘚瑟的,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人都说都顶级特殊服务了,暗示得这么直白,你跟我这儿什么糊涂呢?跟我玩儿聊斋,你是那千年的狐狸吗!”
“本来就是不知道嘛。”他被南枫怼得没了脾气,弱弱地反驳,“我在南方得去的这种地方,就是单纯的按摩马杀鸡啊……”
“我管你知不知道,反正这次你也算是吃了个教训,下次再干这么丢人的事儿,我还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你!”
他被南枫这一阵数落得蔫头耷拉脑的,原本雄赳赳气昂昂来找她算账的,现在自己却被训得跟个三孙子似的。
偏偏自己还无法反驳,你说一句,她有一百句在等着呢。
当他以为自己丢人还在可控范围的时候,在厨房听到这一切的余修远撩开帘子故作不知地说,“媳妇儿,这么早就有客人来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余修远的那一刻,尚聿明的浑身炸裂,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话说的,这是我媳妇儿的店,我来给我媳妇儿帮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尚聿明听着他张口闭口媳妇儿地叫着,之前貌似,称呼没有这么亲昵吧?
看见他拄着拐,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残废成瘸子了?”
南枫听见这句话,直接上脚踹了他一下,生气地瞪着他,“嘴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你才成瘸子了呢。”
看着媳妇儿这么维护自己,余修远这心里甭提多美了。
尤其是看见那重重的一脚踹在情敌的腿上,他心花怒放。
突然,他觉得有必要秀一下恩爱,“媳妇儿,你过来扶我一下,站得久了我腿有点儿不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疼?”南枫紧张不已,赶忙过去扶他,拉过一个椅子让他坐下,关切地问,“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不用,我坐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还是觉得不行,要不你还是到里面炕上躺着去吧。”南枫脸上尽是担忧。
“你男人没有这么娇气。”
尚聿明两手伸在炉子上腾着,扭着头看他俩这郎情妾意的一幕。
男人最了解男人了,他敢用自己男人的尊严打赌,这余修远是故意卖惨。
他根本就是屁事没有,无病呻吟的哼唧两声分明在博取南枫的关注。
卑鄙,太卑鄙了!
还有南枫这个女人,眼睛是被屎糊住了吗?
看不出来那男人是在演戏,对他火眼金睛,对余修远呵护有爱。
他表示不服,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名场面。
尚聿明一秒变得虚弱,“南枫,我肚子疼,头疼……”
南枫看也不看地说,“我又不是大夫,你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找医生。”
“我难受得动不了了……”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叫人,让他们送你去医院。”
见她如此的冷漠对待自己,尚聿明气愤不已。
撇过脸不再看他们,嘴里小声逼逼着,“秀恩爱死得快。”
对比他的气愤,余修远则是开心得不行。
想跟抢他媳妇儿,坚决不可能!
今天是周六,幼儿园不上课,许宁骁骑着车把小家伙也带来了。
小家伙一进门就高兴地扑向南枫,“舅妈~”
“宝儿,冷不冷啊?”看着小家伙冻得红彤彤又冰凉的小脸蛋儿,南枫伸手给他捂。
“不冷。”
许宁骁看见在炉子边烤火的尚聿明,讪讪地叫了句,“明哥……”
“呵。”他冷哼一声,又看看余修远,“一丘之貉!”
“明哥。”许宁骁着急地向他解释着,“昨天那事儿真的不怪我,我尽力了的。”
“尽力地让我丢人现眼,尽力地把我送进去是吧。”
“不是,我没有……”被他误会冤枉的许宁骁都想哭了。
南枫见他这么会阴阳怪气,当即给自己家孩子撑腰,“自己干了那丢人的事儿往小孩子身上扯什么,报警是我让他去的,我是他嫂子,他敢不听我的吗?你有气朝着我来,跟孩子搞什么阴阳怪气。”
“说不过你打不过你。”又被怼了一顿的尚聿明,瘪着嘴反驳道,“我还不能找个小点儿的发发牢骚吗?”
“你这是发牢骚吗?”南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在pua,让他增加心里的负罪感。”
“坏人。”尚聿明心虚却又嘴上不服气地小声逼逼,“一屋子的男人被你拿捏得死死地,不欺负他们就知道欺负我……”
听到他这句话,南枫也不再数落他了。
刚刚这家伙的吐槽,好像她是个母夜叉,而他是个柔弱不能自理受尽自己欺凌的小白花。
“嫂子……”许宁骁为南枫的护犊子行为感动得不行。
“豆包。”南枫蹲下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给他,“你在这里陪着舅舅,好吗?”
“好。”
小家伙正往自己的兜里塞糖,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骂街尖叫,“余修远,我跟你拼了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