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眨眼,一年就过去了,只是今年跨年,阮楚峰、苏盈袖跟着阮青丝和解墨杨都不在家,孤孤单单的阮华章便只能带着同样被留在z市的曲素绮和曹睿出去跨年。
但阮华章已经算是好的了,怎么着还有个曲素绮和曹睿陪着,姚初凝才是最可怜的,今年没有阮青丝陪着不说,跨年夜还得做作业。
不过,等她把这份作业做完了,她就能提前放寒假了。
先苦后甜,她愿意!
就是青丝……
“青丝,你那个宣传活动什么时候结束啊?本来说是到癸丑……一月……今天跨年,明天可就是一月了啊!”
虽然是一月,但阮青丝所在的国家,温度依然如春,歪头靠在解墨杨的怀中久了,竟还会觉得热。
阮青丝边和姚初凝打着电话,边微微调整自己的坐姿,却被解墨杨抓住,狠狠地亲了一口脸颊。
阮青丝红了脸,都怕那一声“啵”给姚初凝听见,抬手抵住了解墨杨的胸膛和他保持距离,更是与解墨杨所在处相反地歪了头。
“还有三个要去国家呢,最早也要二十日再回家。”
“你呢?你什么时候放寒假回家?我叫哥哥去接你。”
虽然这些年姚初凝的确和阮华章像亲兄妹一般相处着,但姚初凝也有着不同姓的自觉,如非必要,就不会去打扰阮家。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过两天就能回z市了,但还是对阮青丝道:“不知道呢……我作业什么时候通过,就什么时候能回家了!”
“希望能快点通过吧!”
阮青丝应了一声,又因为太了解姚初凝,重复道了句:“回家那天一定要和哥哥说哦!不然我们都会担心的。”
“知道啦知道啦——放心吧!”
姚初凝的心中暖暖的,但还是决定等到家了以后再和阮青丝、阮华章他们报备。
到时候就说自己忘了就好了!
阮青丝了解姚初凝,反过来姚初凝也了解阮青丝,怕阮青丝发现端倪,姚初凝便直接转移话题道:“诶!青丝,都领证一个多月了,你和解墨杨……”
意味深长的一声“诶嘿嘿”,引得阮青丝红了脸,赶紧道了句“你好好做作业,好快些回家”,便如了姚初凝的愿,把电话给挂了。
姚初凝就是故意问的这个问题,就算阮青丝不回答,她也知道肯定是没有的。
毕竟阮楚峰管得严,阮青丝也听话,即使两人领了证,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了,但只要还没举行过婚礼,阮青丝就不会和解墨杨做成那档子事儿。
而且现在还在工作期间,阮青丝一心都扑在宣传h国茶文化上,解墨杨在乎阮青丝,也不会用那档子事儿去打扰阮青丝。
越想,姚初凝就越觉得解墨杨是个好男人,值得阮青丝去托付终生,不禁有些欣慰和羡慕。
如果有一天,她也遇到一个像解墨杨对阮青丝这样,不论婚前婚后,都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男人,她也会想结婚的吧……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比较喜欢自己搞钱!
想着,姚初凝伴着窗外十二点的烟火,做作业的动力就更足了。
大洋彼岸的那头,阮青丝听着窗外十二点的钟声,看着天边点点闪烁着的,属于h国迎接新的一年的烟花,推了推紧抱着自己的解墨杨。
“十二点已经过了,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啦。”
解墨杨赖着不肯走,仰头看向阮青丝,笑着讨价还价道:“今天的亲亲还没有给呢……亲完我就回去,行不行?”
刚被姚初凝问了一嘴,现在的阮青丝害羞极了,不想亲亲,便捂着解墨杨的嘴拒绝道:“不、行!你快回自己房间去。”
阮青丝拒绝得坚定,解墨杨见此招不行,便立即又改了说辞,本搂抱着阮青丝的手也缓缓收回了,可怜兮兮地道:“懂了……领证了,青丝就不爱我了……亲亲都不可以了……”
说着说着,解墨杨就既仰头,又抬手地开始抹泪了,看得阮青丝都不得不在心中夸一句“当代影帝”。
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解墨杨这么无赖呢……
但没办法,阮青丝就是受不了解墨杨装可怜的样子,妥协了,抬手掰过阮青丝的脸颊,微微亲了一口。
“好了吧?可以去睡觉了。”
见阮青丝妥协了,还主动亲了自己一下,解墨杨的眼中闪现了惊喜,欢快地唤了一句“青丝”,便真像和主人撒娇的大狗狗那样,将阮青丝扑倒在了沙发上。
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做活动,而且他们也还没有举行婚礼,解墨杨点到为止,亲得稍稍满足了,便回房间了。
之后的几天,解墨杨每天都会等阮青丝空了,然后变着法子跟阮青丝索要亲亲,一点儿都不带腻的,就像是得了“亲亲饥渴症”。
而阮青丝哄完了解墨杨,也会怕姚初凝隐瞒他们独自回家,每天都会问姚初凝快回家没,姚初凝则都会说“还没”,然后惹得阮青丝害羞,主动结束聊天。
这天,姚初凝拖着行李箱,又将阮青丝逗害羞了结束聊天,头顶的广播也响起了她的航班号,姚初凝是终于放假了。
因为这次不用赶回阮家老宅一起去吃饭,所以姚初凝选了下午比较靠后的航班,等下了飞机后,直接在机场随便解决了一顿晚饭,然后打车回自己的小公寓去了。
想着住校的曲素绮还要一个多星期才放寒假,姚初凝便打算这几天好好把自己的小公寓收拾一下,再去找份按日结算的零工做做。
给司机结了车钱,姚初凝便拉着行李箱走向自己小公寓所在的幢数,蓦然,草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引得姚初凝脚步一顿。
她想到了人贩子伪装成弱势群体,借此把女大学生骗走拐到深山里卖掉的事情了……
路上除了自己,便没有别的行人了,姚初凝越想越害怕,手都默默握上行李箱的手提杆了,刚想扛着箱子跑,一个黑影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垃圾桶边,吓得姚初凝大叫起来。
“救……救、救……”
黑影的声音本就微弱,被姚初凝的尖叫一压就更听不见了,还是姚初凝自己一口气喊完了,才注意到那黑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晕了?
真的假的……
不会有诈吧!
姚初凝提溜着行李箱,戒备着,先检查了一圈周围,见附近的确没有可疑人物和可疑车辆,才一步停三秒地缓慢挪上前去。
“诶!你没事吧?”
姚初凝用行李箱的轮子戳了戳那黑影,黑影没有动静,许久,姚初凝才鼓起勇气,蹲下身,去探那黑影的鼻息。
很微弱……
是真的!
姚初凝心中一紧,赶紧打电话联系了社区医生,蹬着辆小三轮就把那黑影挪回社区卫生院了。
想着因为自己的疑心,还拿行李箱戳人家,姚初凝怪不好意思的,等社区医生给“黑影”检查完身体,便用干净帕子给人家擦起了身上的脏污。
将脸上的脏污擦干净,“黑影”露出了一张差不多可以和解墨杨比一比的俊脸,只是他闭着眼睛都微皱着眉头,莫名给人一种怯弱的感觉。
如果说解墨杨是装可怜时让人觉得可爱,那这个男人便是与生俱来的叫人觉得怜悯。
社区医生给男人挂上了点滴,对姚初凝道:“他啊,就是太累了,又多日没有进食,又累又饿,所以晕了,等挂完这瓶葡萄糖,醒了,就可以离开了。”
“鉴于他多日不曾进食,回家后也别吃难消化、太油腻的东西,清粥小菜也就够了,一次呢,也别吃太撑,真饿极了就少食多餐。”
“好的,谢谢医生!”
付完了钱,姚初凝便坐回了病床边,支头看起了昏睡着的男人。
“当初青丝捡了我,华章哥捡了素绮,今天呢,我又捡了你,这算是阮家的一种传承吧?”
“如果做一件好事儿就能积德的话,就把我这次做的好事儿的德,加到阮家的功德上吧!”
“嗯……你或许都不知道,阮家啊——真的是一户很好很好的人家!”
……
寂静的病房里,除了一个昏睡不醒的男人,就姚初凝一个人,她自言自语着,大半瓶葡萄糖就挂完了。
即使只是拿手机看书,这么长时间了,手机也还是没电了,姚初凝便不禁喃喃了一句:“你真的很累哦……睡这么久了都不醒。”
姚初凝低头从包里找出充电器,起身打算去不远处的插座处充会儿电,可刚站起身,余光便瞧见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