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通知学生全部进去。
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一群年轻人，他表情和蔼：“你们都是一军的佼佼者，联赛在即，将大家提前召集在一起，是为了通知一件事。”
众人神情一凛。
“但泽防护罩破损的事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吧？”校长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也不怕给你们施加压力，这次联赛和以往都不同，你们是带着使命去的！这一次，一军决不能再拿最后一名！”
众所周知，校际联赛之所以如此重要，就是因为它其实是各大军区背后实力的比拼，赛后会按照比赛成绩进行能源分配也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你们要尽可能地拿到名次，为但泽争取更多的能源！有没有信心！”
众人立即大声回道：“有信心！”
这位校长的年纪和顾怀惇相当，或许是忧思太多，面容更加显老，看起来也更严肃，据说以前是但泽王牌机甲队的队长，军衔至中将，后来因伤队伍，才来了一军担任校长。
“报告！”洛寸突然打报告。
校长看向她：“你说。”
她上前一步，走出队列，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请问，我们这支队伍的指挥是谁？”
校长看向她，眼里冒着精光，直言不讳：“你想当指挥？”
洛寸眉眼皆是自信：“我会带领一军夺得冠军！”
“年轻人，你可知道你们面对的是几支怎样的队伍？”
校长并没有为洛寸的口出狂言而愤怒，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反而很有耐心道，
“中央军校、西诺军校、圣地威安军校这三所军校，和一军一样，都是传承了好几百年的老牌军校。
而且，因为地缘优势，这几所学校的生源要远远胜过我们，学生群体中，我们学校a级学生占比66%，西诺70%，圣地威安76%，中央军校甚至达到了80%。
除此之外，他们拥有更加先进的教学设备设施，中央军校的每一名学生每季度都能申领到精神力稳定剂。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他要表达的含义不言而喻。
这注定不是一场公平的比拼。一军先天不足，后天也不足，拿什么去拼，去搏？
“顾老师，”洛寸没有正面回答校长的问题，反而看向顾怀惇，
“战场上，如果其中一方士兵体能更好、装备更精良、人数更多，就代表他们一定能赢吗？”
顾怀惇摸了摸他的茶壶，笑道：“如果战争是靠这些来评判的，就没有历史可言了。”
“光辉之战、娜塔莎战役、黑木之战还有最为著名的伯克利之战，全是以少胜多的典型战役。”洛寸双眸熠熠生辉，“战场，是智慧，是团结，是血气，是命运的博弈场，在我看来，一军有胜的可能，这就够了。”
校长看着她，沉默不语。
而后悠悠吐出口气：“老顾啊，我知道你为何一定要推选她了。”
顾怀惇抱着小茶壶轻啜了一口，但笑不语。
校长看向洛寸：“让你来担任副指挥，意下如何？”
洛寸和齐飞池几乎同时说道：“副指挥？”
“看来这位同学也有话说？”校长看向齐飞池，脸上没有丝毫被质疑的不快，反而暗含鼓励，像是期望听到他也说些什么。
齐飞池一哽，他也想像洛寸那样侃侃而谈，但此时直接的质疑才更能达到目的，他反对道：“洛寸只是个a，一直以来，都没有a被选入核心队员的先例。”
如果a也能被选入核心队员，那么其他努力的人怎么办？
这不公平。
教授们都懂这个道理，连付斌此时都没有再说什么。
齐飞池嘴角缓缓上翘。
等级就是基石，除非她洛寸突然成s，他副指挥的位置，没有人能抢走！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距离他所想的剧本就越走越远了。
首先是安柯辛意外的“啊”了一声：“你不是s？那女武神岂不是白做了？”
祝昭惊道：“你不是s，怎么敢用...”s级阻隔剂。
幸好她及时止住话头。
“你不是s？？那你的精神捕捉能力怎么做到和我不相上下的？”丘生神情夸张得像是在怀疑人生。
卫禾想起在黑市，洛寸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庞大精神力，疑惑道：“你的等级是不是测错了？”
霍安就很直接了，肯定道：“洛寸是s。”
顾怀惇放下茶壶，看向他们：“怎么回事？说清楚！”
汤英卓揉了揉眉心：“我来说吧，洛寸开学时被异变星兽袭击，精神力暴动，然后就升级了...”
他看向洛寸：“你不会一直没有去复查吧？”
林凛震惊：“你精神力暴动之后就没有再去检查过？还有这事？”
过程中洛寸几次张口，都被这群人打断。
最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能生硬地点头。
齐飞池脸色一点一点变得僵硬，他感到事态失控了。
不光因为洛寸疑似s的等级，还因为她和这群人的熟稔。
他非常清楚，这群人有多难打交道。
齐家在联盟的地位也不低，哪怕他曾经多次表露出想要结交的愿望，但连卫禾这种普通家世的人都无动于衷。
洛寸是什么人？
他再清楚不过了。
说好听点叫花瓶。
难听点就是洛家养的一株去攀附权贵的菟丝花。
她凭什么被这群天之骄子厚待？
更夸张的是，他们每个人和洛寸流露出来的那股默契，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校长和顾怀惇对视一眼，在视线交流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顾怀惇说：“洛寸同学成s是好事，但精神力暴动不是开玩笑的，你等会就去医院让林教授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洛寸：“好的！”
校长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好像对担任副指挥有什么疑虑？”
洛寸想了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校长，还有各位教授、老师，非常感谢你们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知道，选择一个半途转系的学生来当领头人，这件事已经花了诸位莫大的勇气。
我们的目标是夺冠，这是背水一战，更是一场真实的、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身上，背负着上亿但泽人民的性命。
而我有信心，能带领队伍打赢这场战役！”
她整个人散发出无比自信的光芒：“迈出第一步很难，但实践告诉我们，剩下的九十九步其实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