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选择么？”
墨九渊苦笑出声，看向桌上的棋局。
因为他觉醒了光明、时间、空间等元素，因为他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混沌系属性，因为他是天选之子的命格，所以他必须成为光明，所以他必须心系天下苍生的安危。
说来也真是可笑，处于高位却也身不由己。
若是可以，他宁可不是什么光明神殿少主。
这个位置让无数人羡慕，但他人不知，这个位置在他眼中，不过是一道枷锁。
上界有传：东域帝尊，墨色长袍，杀伐果断，冷酷无情，做事随性而为。
光明少主，白袍金染，一把利刃，位高权重，为正义而生。
殊不知，这二人皆是他墨九渊。
很多时候他宁愿只做东域帝尊，也不愿做这人人羡慕的光明神殿少主。
这也是为什么他更多的时候是待在东域，而不是垚华之地。
“九渊，这是你的职责，光明神殿心中只有光明，光明神殿本就为天下苍生而生，身为神殿少主，光明神殿的下任继承人，除了接手光明神殿，裁决世间公平正义，你别无选择。”
骞老语重心长的说出一段话后，径直把棋打乱，看向自家徒儿，朝他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骞老眼中闪过忧虑，关于下界那个丫头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身份悬殊差距太大，就算是天才也需要时间成长，显然，自家徒儿并没有时间陪她成长。
下界之人，又怎会那么容易进入上灵界呢。
十年？二十年？
还是五十年？
或者是一辈子？
下界无数位面，千千万的修者，哪怕用上一生，都不可能飞升至上灵界。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所在的大陆竟只是修者一途中的初级之处。
那些大陆，在上界眼中，不过是下界三千位面中的一个。
想到风云，他不会做棒打鸳鸯之事，但墨九渊必须承担起属于他的责任。
若是将来，那丫头能够成长起来，飞升至上界，他也不会因为身份背景等原因阻碍他们。
骞老如是想着。
“三年后，便会自发进入劫期？”
墨九渊抬眸，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把自家师傅打乱了的棋局慢慢摆回原位。
“嗯。”
骞老点头。
成为光明神殿殿主就必须继承历代殿主的光明之力，自发进入劫期属于被动继承，被动继承光明之力会自发前往下界某个位面历劫三年，历劫成功才算光明之力继承成功。
被动继承光明之力，自发到达某个位面后，历劫者能力会被压制，不可私自上界，且光明神殿对其行踪也不得而知。
若是以前，墨九渊一定不会在意这个，不过是三年罢了，在哪不都是一样。
可现在不同，他遇上了风云，有了羁绊之人。
若是三年后，风云来到上界，而他又消失三年，那谁在这强者如云的地方护她。
他说过，他会是她的家。
他不想风云初来上界，自己却又消失了，让她再次无依无靠。
“主动继承光明之力，破而后立？”
墨九渊缓缓问出一句话，手上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的摆弄着桌上的棋子。
“嗯。”
骞老看着桌面上再次摆出的棋局，眼神微凝。
主动继承光明之力，历劫开始之时，抛下所有，上界身份能力背景将全部忘却，植入新的记忆，让其自认为是原原本本的下界之人。
当下界身份领悟光明之力之时，便是继承结束。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继承光明之力，都将有所失，并且有所为，而这有所失，有所为便是成为光明神殿殿主的必经之路。
直面失去，创造获得。
“主动继承，何时可以开始？”
墨九渊把最后一枚黑棋放至角落，终是说出自己的决定。
“失去记忆，你愿意？”
骞老眉梢微挑，看着自家徒儿。
看来，那丫头对自家徒儿影响真的蛮大。
他之前提过两次，让他主动继承光明之力，但墨九渊是何其骄傲的一个人，他宁愿知道孤寂三年，也不愿植入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本无心，又何来情爱一说。那时年轻，觉得不会遇到某人，结果现在，啪啪打脸。
而现在墨九渊竟然选择他曾经极为不屑的那种方法完成这个属于光明神殿少主的职责。
或许对那丫头，自家徒儿是上了心了。
骞老有些好奇，之前只听裴瑜说过一点点，他本以为自家徒儿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尝试一下男欢女爱。
现在看来，能让自家冷清冷语的徒儿做到如此地步，怕是个有趣的丫头。
“嗯。”
墨九渊点头，眼中波澜不惊，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到玄机大陆。”
墨九渊说出一个条件。
“好。”
骞老点头同意，正好玄机那个位面情况也不佳，就让他去解决吧。
“先回去吧，一周后到神宗祠继承光明之力。”
离开清心殿后，墨九渊便回了东域交待诸宸和乐平后续事务。
交代完事务，墨九渊独身来到野蔷薇山顶，一个人静静待了三天。
光明之力继承，这是他最后一次为光明神殿牺牲自己，以报师傅养育之恩。
归来之后，他便是完完整整的东域帝尊。
至于光明神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要么掌控整个神殿，要么离开神殿。
墨九渊看着那漫山遍野的野蔷薇，眼中犹如深渊，蔷薇花倒映入眼中，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妖冶、奔放。
云儿，对不起。
墨九渊心中划过一句话，转身离开。
到光明神殿神宗祠的那天，墨九渊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在路上，没有一个神殿弟子敢靠近他们的少主。
……
“陆院长。”
墨九渊来到水崖峰后，唤了一声陆院长，站在一旁等待他的后文。
陆院长挥手让小山童下去，这才看向墨九渊，“关于风云元素力量的掌控，还得多麻烦你。”
风云的混沌系属性着实让陆院长等人吃惊。
不过现在有墨九渊的到来，倒是一件好事。
“好。”
对于陆院长的请求，墨九渊应下。
陆院长不知，他这一做法，直接促成了将来风云和墨九渊两人元素力量的双修！
“若是你有其他事务处理，可不用在意学院规则。”
陆院长笑着说道，对于小辈，他一向要求不高。
更何况，墨九渊作为墨家新一代掌权人，如今更是云城背后掌权人，事务自是不少。
当然，云城掌权人，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各大主城城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