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姐姐来看你了,你什么时候醒来呀?”唐果果握着唐允潼的手,拿起刚接来的温水细心地擦拭着他的身上,悉心照顾着。
她伸手摸了摸唐允潼的头发,“弟弟,五年了,我记得你昏迷前可喜欢跟在姐姐身后玩的,是个小跟屁虫。现在,姐姐很想很想你,你能不能快点醒来?”说着,她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带憧憬。
低着头看着允潼,唐果果难得的忘记伤痛的事情,随之露出了温婉的笑容。
“弟弟,姐姐会等着你醒来。你不是说想去法国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还有感受那边潮流的设计吗?姐姐答应你醒来后会带你去哦,你要快点醒来。”唐果果眼底湿润的说着,脸上勉勉强强地扬着笑容。
说完,唐果果目光缱绻地看着唐允潼,他已经有五年昏迷,想着她便眼底带泪光,难过至极。
“允潼二十岁不到,却常年待在病房,生命靠着冰冷的医疗仪器和苦涩的药品吊着,那该多痛。”
他的皮肤白皙没有血色,眉宇轩昂,脸庞还带着稚嫩,却双眼紧闭,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唐果果心脏疼了起来,美眸有着痛苦和孤单,泪水难以抑制地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地上。
她趴下抱着唐允潼,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允潼,姐姐真的很希望你快点醒来。姐姐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好好的就是姐姐这一辈子的唯一心愿了。”
此刻,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和心跳,无言中这个怀抱也给予了她极大的安慰,一切都还有希望。
“弟弟,姐姐要回家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唐果果起身离开唐允潼的怀里,伸手小心翼翼地给他掖了掖被角,眼睛恋恋不舍地凝视了一会儿。
唐果果害怕再多待会儿会更加舍不得离开,只能毅然转身打开病房门,随之轻声关上门抬脚离去。
唐果果脚步沉重地走着,心情凌乱地到了医院门口,拉开车门便对司机说:“回傅家吧。”
司机随即启动油门,将车驾驶起来朝着傅家方向开去。
一路上,唐果果思绪紊乱,坐在车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眼神失焦。
夜里,临城街道熙熙攘攘地走着的人群,还有那灯火通明的楼栋,都带着温暖和抚慰,仿佛能将人白日里受到的疲累和倦怠一扫而空。
可她为什么只感受到孤单和心酸,它们一点一点地向着她袭来,瞬间能将她吞没。
没来由地,唐果果全身感到冷意,瑟瑟发抖起来,只能双手抱紧了自己祈求能给身体带来一丝暖意。
可是,她的心却更加沉重了,似乎是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车子很快驶进傅家,唐果果脸色沉重地走进来,“家!没有爱的家算什么家!它是牢笼,让她不仅失去了自由,还失去了心,形同行尸走肉。”
几乎她踏进客厅的同时,守在一旁等候的管家王叔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瞬间客厅通明,王叔瞧着唐果果脸色的冷凝和低落,心里有些紧张和怜惜,随即嗓音温润地开口,“少奶奶,你回来了。那你赶紧梳洗梳一番排解满身的疲劳,允潼会好起来的,你要对他有信心,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谢谢王叔的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因为我还有弟弟需要照顾,我有信心他会醒过来。”唐果果扬起一抹笑容,对王叔的关心表示感激。
“少奶奶,少爷现在不在家。我想跟你单独聊聊他和林雪儿的事情,出于长辈的劝说。………”王叔眼睛看着唐果果,观察着她脸上的情绪,生怕刺激到了她。
唐果果收敛起了笑容,不发一言,摆了摆手表示拒绝这个话题。
随后唐果果转身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心情沉重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叔看着唐果果离开,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了办法。两个孩子脾气都太犟了,可能真的需要磨练才会懂得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啪!
唐果果没有跟王叔谈婚姻的事情,觉得没有必要。这会儿回到客房的她门也关上了,响起了重重的声音,更像是人心中的沉闷。
王叔看到客房紧闭的门,屏蔽了少奶奶的一切动静,就如同她的心一般,少爷已经被屏蔽在外。
唐果果躺在客房的床上,想着她和傅景庭的关系已然剑拔弩张,不可修复。
离婚这条路,就是她和他最好的归宿了吧。
坐在客厅的王叔拿出裤兜的手机,犹豫了下便毕恭毕敬地给傅景庭汇报少奶奶已经回来了。
临城市中心,世庭集团总裁办公室。
傅景庭听着王叔的汇报的情况,忐忑紧提着的心这会儿便安心地落了下来。
“林秘书,进来一下。”傅景庭低声对着门外喊,嗓音淡凉发冷。
随后,林秘书推门进来,瞧见傅景庭眉宇间紧拧,眼神空洞似乎在沉思,他便候在一旁等待命令。
“林秘书,今天约陈总的晚餐暂时取消,改天我傅景庭另约。取一份补品给他送去,我向他以表歉意。我今天先走了,你也可以下班了。”傅景庭吩咐下去,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急匆匆地便离开了办公室。
林秘书见着傅总离开,便顺手关上门也离开了。
傅景庭快速地开车回到傅家,走进客厅看到管家王叔。
他随手将外套递给王叔便凝重地走回主卧,不知道面对唐果果怎么开口。“那件事都过了有段时间了,唐果果也该消气了。”
可是,他在主卧里并没有见到唐果果的人,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熊熊的怒意遏制不住的翻腾而起。
傅景庭的第一反应是愤怒,眼神都带着一丝戻气,阴沉着脸压抑着情绪。“唐果果,谁允许你离开主卧了。”
随后,一想到他通过施暴手段跟唐果果发生关系,戻气瞬间消失不见,无奈和歉意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