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玫瑰妆点着这座华贵的宫殿,上面的各种壁画都在诉说着魔族的历史,每一幅上都有着自己独有的意义。
不远处的钟声突然间敲响,好像在宣告着什么,让本来沉寂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好像有人在注视着他们,可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好像是幻觉,臆想中的事情罢了。
晨昏初晓,佩里西想着陪了自己一夜的姑姑刚走,但她的心情还是那么不咸不淡。
与其说是没有心,没有感情,倒不如说是太过失望与悲痛,已经麻木了。
好像一切又重新步入了正轨,像从前一样,回到了没有父母关怀,没有遇到普里昂的时候。
她想起当时在莫罗森林,普里昂救她时的情形,那时的普里昂带着黑色的手套,遮住了他那双修长纤细的大手。
现在想来,他当时不过是为了遮挡住那枚她给他戴上的戒指,才那么做的。
佩里西磨蹭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枚戒指,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惆怅。
她支撑在阳台的边缘,轻嗅着清晨清爽的味道,此时的太阳还未升起,天空泛起鱼肚白,风比以往要冷一些。
夏天就快要结束了,好像在这个夏天,所有的一切都在做梦似的,回想起来,仿佛昨天。
根据她的安排,后天她就要带着父母的棺材前往沉睡冢了,当时的她还在想,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躺在里面,可是造化弄人,竟是让她做一个参与者,可她并不是躺在里面的人。
莫里斯顿学院发生的那些,应该也是那群黑衣人所为,他们有些潜伏于在校的学生之中,有些藏于暗处。
现在首先要追踪的,就是黑衣人的踪迹。
但这黑衣人很有可能分为两批,虽说两者的目的相同,可造成的结果可谓是有着本质区别。
一个在于搅动血族魔族,使各个在位者疲于应对一堆突发事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争斗。
另一个在于很直观的想要了佩里西的命。
在做搅屎棍的那一群人一直不曾停歇,而想置佩里西于死地的人,自从上次拐走尤利尔之后,仿佛就消失了踪迹。
天空的颜色在太阳逐渐的抬升之中,逐渐染上好看的金黄色,红云层层渲染,美不胜收。
但佩里西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观赏这些,她还有些寄希望于那个叫丽莎的女孩,总觉得她会知道些什么。
然而突然传来的消息,却让她的想法再一次扑了个空。
“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佩里西端坐于王位之上,听着弗里德的话,脸色逐渐沉下来。
“就是昨夜,当时尤利尔小姐与她约好去游湖,结果她当时到的时候,丽莎小姐还没从房间出来,结果打开房间一看,丽莎小姐已经被人掏了心脏,倒在了血泊之中。”弗里德简略地说道。
“又是被掏心而死?”佩里西心情有些烦躁,如果说丽莎与他们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要用对待她父母同样的手法对她,是为了撇清这条线吗?
为了更加了解事情的经过,佩里西再一次将尤利尔请过来做客,然而这次,尤利尔却拒绝了她的邀请。
听说丽莎死后,尤利尔从当时到现在,就没有再出过自己的房间,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没事,她不来,我就去看看她吧。”佩里西似乎忘了,自己也是个刚痛失父母的可怜人。
“是,属下去备马车。”弗里德恭敬地说道。
马车行进的路上,佩里西依旧这思索着,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蹊跷。
离开城堡越远,能感受到的阳光就越发直接,尽管道路两旁还有树叶遮蔽,可效果并不是太好。
沙沙的叶子声响,从马车启程到现在就没有听过,可是外面的风并不是很大。
佩里西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他们被人跟踪了,如果贸然去往尤利尔对家里,说不定会给她带来灾难。
“弗里德,我们先去镇上挑一件礼物。”佩里西开口道。
“是。”
也不知道跟踪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有时候,她甚至能察觉到离她越来越近的气息,叶子沙沙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
马车依旧在前进,但佩里西被这样嘲讽的有些难受,马车的轮子噔噔的响动,都盖不住这越来越近的声响。
“等下。”佩里西发话道。
“是。”弗里德停下了马车,马车后跟随的两个骑士,早已不见了踪影。
佩里西从马车里出来,冷声说道:“别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恶心的。”
“嘻嘻嘻……”
面对佩里西的辱骂,那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是发出诡异的嗤笑,与在暗林里的声音如出一辙。
“滚出来。”佩里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啧啧,美女生起气来,也是这么好看。”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让佩里西无法判断出准确的方向。
“你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佩里西站在原地,平静地问道。
“没有什么目的,不过是顺路而已,不如美女捎我一节?”他的声音很难听,以至于佩里西甚至还稍微用手捂住了耳朵,以免伤到自己的耳朵。
尖锐刺耳,同时又带着兽音,人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辨识度很低。
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小道上,好像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危险感与紧迫感再次席卷而来,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本来微风轻轻触碰,突然化作狂风涌起,吹得佩里西的脸生疼,就连她金色的长发也随着这阵风胡乱的飘飞着。
好像什么东西慢慢过来了,但是未知的危险面前,佩里西没有动,她依旧是平静地站在那儿。
这些人无外乎是挑起血族与魔族之间的不和,趁着血族对魔族的不了解,用魔族的方式对他们进行压制,反观魔族那边,估计是运用血族的能力在作祟。
可能正是因为佩里西的临危不惧,黑衣人竟然从暗处出来,主动暴露了自己。
他似乎与其他的黑衣人有些不同,不管是实力还是气息上,都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而这种压迫感甚至还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