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纷纷倒下,佩里西将目光转向了莫里斯顿学院所在地点最为高的钟楼,那里占据着全学院最好的视角,周围发生了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她是幕后主使,那在这样的捕猎游戏之中,他会选择在视角最好,又不会被波及的地方。
尤其是在钟楼之上还贴心的配置上了一些望远镜,用于观测远处的美景。
按照普里昂的个性,他可能不会在这些地方浅显的察看,他只可能带着那些人直接向内部去了。
佩里西想了想,还是决定前往钟塔,那里肯定会有她所追求的答案……
在普里昂与真相之间,佩里西选择了去找寻真相。
这样的选择也注定了两人走向了两条不同的路,可佩里西也在赌,赌普里昂一定会在处理完他那边的事情之后,过来找她。
“去钟塔。”
随着佩里西一声令下,他们有了一致的目标,行走的极快。
莫里斯顿学院的范围涉及广大,分布着不同的区块与区域,而钟塔位于学院的中央,借助优越的地理条件,自然有资本去掌控全局。
可当他们到达钟塔底端,却发现底下连接着禁制结界的时候,他们停住了脚步。
佩里西抬起头,向上望着。
她有预感,上面一定有她想了解的人,那个人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整个“密集”组织的头目。
蓝白色的光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旁边的魔族随处捡起了一块石子扔过去,那块石子瞬间粉碎化灰,仿佛变成了一阵轻烟,飘散无踪。
钟塔以铁条慢慢延伸上去,好似包裹似的,一层叠着一层,中间连接着一个以轮轴为运转动力的升降梯,而那个升降梯与他们距离不远,但他们却无法跨过去。
佩里西看着这个结界,目光凝重,并不是她被这个结界限制了,而是她之前看到过这种结界的解法,现在却没办法去实现。
结界之所以会被划为禁术,就是因为这类结界过于阴狠,全是以致命为手段的,所以解法也同样很残忍,需要一人以全身血液献祭,去破开一个口子,然后再将结界斩除。
任何人都是无辜的,没必要为了去破除一个结界,去献上自己的性命。
佩里西站在那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能使出这样的招式,一定是当时在那处尤利尔的山洞那边,画上的那个小孩,他极有可能的“密集”的创造者。
这些禁术使用出来,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可他还能活那么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将自己的灵魂与恶魔做了交换。
眼看着真相近在眼前,她却因为这个结界,被拦住了去路,此时她的眸子里是无限升腾出来的不甘与愤怒。
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甚至都能看到她肩膀在颤抖,在随着时间的延长,她的手里开始渗出血液,顺着她手的弧度,慢慢流下来。
“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普里昂的声音就像干涸稻田突逢春雨一般,令人欣喜。
佩里西顺着普里昂的声音转过头,此时的普里昂正站在她的身后,身上属于他的气息,将佩里西包裹起来。
但当佩里西转向普里昂所带的下属时,明显他们的人数少了一些,而且他们的身上都沾染上了不同的血污。
相比之下,普里昂看起来没有任何事情,身上的衣物一尘不染,那深蓝的魔族制服勾勒出他那精壮的身材,修长的腿在稍显宽松的长裤修饰之后,还是彰显出了他极好的黄金比例。
看着佩里西没有动,普里昂将手放到了佩里西的手上,轻轻将她紧握的拳头掰开来,里面的伤口与佩里西手指的指甲印相契合。
“乖。没什么事,不用伤害自己。”普里昂这样说着,将药水滴在佩里西的伤口上,伤口愈合的极快,甚至是在佩里西不注意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好了。
“我可以自己愈合。”佩里西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这样做是让我自己看的。”普里昂温和地回答。
佩里西不解地看向普里昂,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答。
而普里昂轻笑一声,说道:“让你受伤,本来就是我的错。别担心了,这个结界,我有办法破。”
“可……”
佩里西刚想说什么,却被普里昂直接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并不是牺牲无辜的人,而是已经死掉的人。”普里昂说着,将他们带过来的一具尸体放到了结界边,对着他的手臂划上一刀,开始放血。
佩里西看着那具尸体,没有说话。
那并不是什么其他人的尸体,而是普里昂已经逝去的下属的尸体。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早就已经碰不到多少正常的人了,他们大多被实验所改造,成为半人半兽的怪物,不要说破除结界了,不要来碍事都是谢天谢地的事。
佩里西看着天边的月亮越发明亮,同样的寒风也越发刺骨,在这样阴冷的环境之中,他们明明所处的只是个学校,但偏偏充满了无法预知的危险。
看着那个人的血完全流干,那个结界在那一瞬间,果然破出一个小小的缺口,而普里昂眼疾手快,手起刀落,直接将那结界斩破。
“将他的尸体好好安葬。”普里昂的声音很冷,非常冷。
佩里西站在一旁,本来愣神的她突然听到了四面八方传来诡异的响动。
结界的破除就好像打开了什么神秘的机关,引得周围的东西就像被号召似的,往这边赶。
“快!快上去!”佩里西大声喊道。
可就算是佩里西第一时间呼喊出来,那些怪物依旧冲了出来,速度极快,甚至差点伤到他们。
不同的类型,却都有一张人的脸,有些可能是学生,也有些可能是血猎或者是魔族。
他们的身体结构被完全打乱,就像是异变出来的奇行种。
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就不停的攻击着他们,不曾停歇。
甚至可以从他们时不时发出的奇怪难听的声音之中,听出几分亢奋的情绪,像是对于这场杀戮的游戏十分满意。
正当佩里西向着钟塔靠近的时候,上面的粘液让她立刻缩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