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吧,什么时代了,还想和我套近乎。”黑衣人的话带着几分开玩笑。
但佩里西却觉得更像是朋友之间的打趣,那熟络的感觉,让佩里西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看着佩里西再一次妄图去揭自己的黑帽,黑衣人拿着权杖的手微一转动,突然钟塔发出了剧烈的震动,就好像它下一秒就要塌了似的。
佩里西看着那个黑衣人去往临窗的那边,回望了她一眼,跳了下去。
而那样的高度,就算是血族落下去少说也得受到下落的灼伤,但那个黑衣人在跳下去的瞬间,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佩里西在往下看了一眼,确认黑衣人的身影不见之后,自己立刻凭借自己的速度优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普里昂送她过去的那个高台之上。
而此时,普里昂在看到那个巨大的动静之后,想都没想就跑过来接应。
以至于佩里西猛地跳过来的时候,直接落入了普里昂的怀里。
“没事吧?”普里昂焦急的声音,从佩里西的头顶传来。
“没事,只可惜让他跑了。”佩里西的语气之中,是无法掩盖的惋惜。
普里昂摸了摸佩里西的头,说道:“你没事就行,抓到他的机会还会有的,没关系。”
那温和的语气,一点点地在抚平佩里西心中的不安。
而随着这座钟楼的倒塌,周围的动静都显得那么小,怪物的脚步在那一刻有一瞬间的迟缓,他们突然开始后退,并且往后四散开来。
佩里西不知道这场闹剧到底是为什么,但她看到了“密集”的首领,尽管他并没有承认,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就是他们的首领。
而他给佩里西的感觉,居然还会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佩里西有些恍惚。
她在脑子里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和她有这种熟悉感的人会是谁,她所接触的人虽然并不多,但似乎并没有一个能对得上的。
查尔达显然就不是能统领那些黑衣人的人,而尤利尔只是个制药的,她也缺乏真正的实力,其他的她所认识和熟悉的人,已经是寥寥无几。
可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背叛她的人。
法诺尔作为她的姑姑,护了她那么久,同样也知道血族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不可能以血族为中心去破坏。
而塔克玛尔更是不用说,她对他们多好,他们心知肚明。
佩里西看着望过去已经空旷的地方,那里耸立的钟楼已经不在了。
所有的喧闹在这一次剧烈的声响之后,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静得可怕。
“这里不安全,你先回去,其他交给我。”普里昂的声音从佩里西的身后传来。
他那温暖的怀抱将佩里西拥入其中,满满的安全感让佩里西本来焦躁不已的心绪慢慢得到了缓解。
她站在那儿,久久不曾移动。
而普里昂也没有催促她,在一旁等着她反应过来。
良久之后,普里昂听到了佩里西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在门口等你。”
面对佩里西的乖巧听话,普里昂自然没有话说。
但当他放开佩里西的时候,能感觉到佩里西的神色实际上是有些恍惚的,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在极力地否认自己的猜想。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佩里西挣脱开了普里昂的怀抱,一步步向着另一边走去。
她的脚步看起来有些虚浮,让普里昂不禁有些担心。
他刚刚一直在佩里西的身后,都没注意到此时的佩里西是什么样的表情。
正当他准备转身去处理残局的时候,却看到佩里西的身体摇摇晃晃将要倒下去的样子。
普里昂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佩里西。
而此时的佩里西脸色苍白,表情痛苦,整个人都紧缩着,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身上的变化,直至她的手背上也慢慢浮现出一些不正常的纹路,普里昂的神色陡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抓紧佩里西的手,看得仔细,那奇怪的纹路,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亲爱的,你别吓我,这是怎么回事?”普里昂的神色有些焦急,他急于从佩里西的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佩里西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想要张嘴出声,但张了几次之后,却化为了一句淡淡的叹息。
终究是她疏忽了,她以为那个黑衣人不会对她出手的。
佩里西的嘴里开始溢出黑色的鲜血,让一旁的普里昂吓坏了。
他甚至是想都没想,就抱着佩里西一路狂奔,连他带来的下属都抛之脑后,因为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不及时找到方法的话,佩里西应该会死的。
天空已经开始蒙蒙亮起,月亮还挂在天边的那头,强劲的风刮着刮着,慢慢安静下来。
普里昂抱着佩里西,拼命地往魔族那边赶,而佩里西虽然保持着自己头脑清醒,但她却十分痛苦。
就好像全身都被禁锢在一堆藤蔓上,那些藤蔓刚开始只是将她捆住,让她动弹不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藤蔓在慢慢锁紧,一点点剥夺佩里西的生命。
普里昂抱着佩里西冲进魔族的那一刻,声音洪亮且坚定的喊道:“去喊医生过来!”
也许是声音太大,也可能是因为普里昂从未如此惊慌失态,惹得其他魔族纷纷侧目。
塔克玛尔本来正处理着堆积的事务,尤其是自己父亲现在还在不停的添乱,但这些她都还能应付的过来。
可当她知道普里昂抱着佩里西急忙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当她赶到房间的时候,正巧看到佩里西不忍剧痛,直接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而普里昂陪在她的身边,神色焦急,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个苦。
佩里西的手紧紧地攥紧被子,捏出了几条很深的褶皱,顺着佩里西手发力的方向而盘旋。
塔克玛尔很快就注意到了,佩里西的手臂上有奇怪的图案在不断的延伸,而那奇怪的图案甚至还有些眼熟。
“这个图案……好像是当时处死反叛的血族时,会用到一种刑罚,早在八百多年前,就已经不用了。”塔克玛尔快步走到佩里西的身边,将她的手拿到自己的跟前,反复的察看,并确定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