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事谨慎的霍家,秦安夏的回归并没有遇到阻碍。
她之前在易容伪装的情况下照顾了俞宝儿多年,奇怪的是霍家人除了俞宝儿本人,好像都没有表现的太过意外。
爸妈哥哥们似乎早已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大哥只问了她一句,想不想留下她。
只要她点头,秦安夏和之前安姐的身份并无二致,依然是值得信任的人。
就连三个小崽崽都对她不排斥,只是将称呼从安安阿姨改为安安姐姐。
秦安夏之前是中年形象,现在恢复真容,俨然只有二十四五的模样,气质依然安静温和,甚至有些腼腆。
虽然长相不同了,那种实实在在的亲昵感却是无法忽视的,问她要不要留下她这个问题都是多余的,秦安夏能回来,她很开心很开心。
霍家有除夕夜守岁的习惯,一家人会一起守到初一的凌晨才会各自散去。
晚一点的时候,大伯白旗山带着一家人来了,除了白灵均回了米国,其他人都在。
三叔白思远和三婶,带着白晓宁也到了。
五个孩子,一群大人,乌泱泱的一屋子,亏了这栋庄园主楼足够大。
白晓宁怀孕后也没改了大大咧咧的性子,进屋叫人,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一幕吓得白琳琅白了脸,小声的说:“祖宗轻点,你肚子揣着一个呢!坐下的时候要慢悠悠的,你看人家小宝儿。”
这话听在白晓宁耳朵里和唐僧念经差不多,她不耐的瞥他一眼,皱眉道:“那小玩意现在就是个受精卵,等大一点才小心也来得急,天天的管着我,烦死了!”
三婶安逸挑了挑眉,“白晓宁你得瑟什么?人家小二是关心你,心疼你,他叫你祖宗,你真当自己是祖宗了?”
被亲妈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白晓宁缩了缩脖子,悄悄的朝俞宝儿使眼色。
俞宝儿会意,来到三婶身后,一双细嫩的小手按上她的肩膀,“听晓宁说您最近特别忙,肩颈还有没有酸疼?我给您按按吧。”
三婶肩颈是老毛病了,尤其阴天下雨总是格外厉害。
耳边听着她的温声软语,肩膀上恰到好处的按摩,三婶只觉得心里熨帖的不得了,脸上终于见了笑。
“小宝儿就是个暖呼呼的小棉袄,贴心又暖心,”她看向宁素,“还是你有福气,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羡慕死我了。”
说话间又斜睨了白晓宁一眼,“不像我家这个混世魔王,就是来讨债的,一天天的气死我。”
未来儿媳被亲妈排揎了,大伯母这个未来婆婆自然要出面维护,她上前将白晓宁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看向三婶。
“小宝儿当然好,可我们晓宁也不差,哪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女儿的?”
说着温柔的拍拍白晓宁的手,“乖哈,咱们不理她,我们晓宁可好了,你妈不理你,大伯母疼你。”
白晓宁得意的看了眼亲妈,嘤嘤嘤的扑进大伯母怀里。
三婶笑骂道:“大嫂你就维护她吧,早晚被你娇惯的不成样子。”
俞宝儿适时劝道:“晓宁就是性格直了点,其实她心里特别挂念您的,您最近肩颈不舒服就是她跟我聊天的时候说的,还说要给您寻摸按摩师傅呢。”
“真的?”
三婶狐疑的看向女儿。
白晓宁“委屈”的扁扁嘴,看向大伯母,“要不我年后就跟您住白园吧?反正我妈也烦我。”
大伯母连连点头,喜不自胜,“好好好,快来快来,你开颜姐天天忙工作没时间陪我,你要是来了,咱们家里不知道有多热闹呢!”
三婶轻哼,“那可不行,咱们三家是至亲没错,可总要名正言顺。”
婚前大了肚子她没什么可说的,可真要住过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番话正如了大伯母的心思,顺坡下驴开始聊婚事。
俞宝儿心里挂念几个孩子,悄悄离开客厅前往旁边的小客厅。
这里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上面零零散散的摆满了玩具,俨然是个小型儿童乐园,还有小滑梯、小秋千等儿童设施。
俞宝儿到的时候,安姐正坐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安姐。”她来到她旁边坐下,关切的问道:“刚才人多没机会跟你单独说话,你的伤养好了吗?”
她记得当时在白园假山后见到她的时候,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秦安夏点点头,笑着说:“小姐放心,好的差不多,不碍事的。”
“真的?”
俞宝儿不信,“你怎么跟谨川一样爱哄我?流那么多血,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呢?”
她想了想,“明天还是叫医生给你看看。”
说完又想到明天是大年初一,自言自语道:“明天打扰医生不太好,还是后天吧,初三。”
看着身边女孩的侧脸,秦安夏心里被一股暖流缓缓包裹着,她垂下眼睛轻轻一笑,“好,都听您的。”
没说两句,客厅里的长辈又来唤她过去,俞宝儿嘱咐几个生龙活虎的小孩子,“早点睡,不可以太晚哦,明天谁赖床就打谁的小屁股。”
无奈她平时太温柔了,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一点威胁力没有,果果坐在小木马上咯咯直笑,“妈妈才不会呢。”
小奶糕正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搭积木,闻言抬起头来,“妈妈,奶糕给你搭一座城堡好不好?”
倒是小峥峥很懂事的乖乖点头,“小姑姑放心,峥峥是哥哥,会带弟弟妹妹睡觉觉的。”
俞宝儿看着少年老成的小豆丁心里软的不行,她蹲下来揉揉他的小脑袋,“好,谢谢峥峥。”
她离开之后,奶糕从积木后面走出来,歪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她,“你真的是安安阿姨吗?”
秦安夏将他抱在腿上,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橡皮泥做的小狗,“呐,你看这是什么?”
奶糕一眼便认出了那丑丑的小狗,他神情一凛,歪头错愕的看着她,“你真的是安安阿姨!”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关于某个小孩尿床后自尊心严重受挫,只能用橡皮泥小狗当贿赂,让目击证人封口的故事。
秦安夏抱着他微微笑道,“奶糕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
“为什么呀?”
“因为我要保护你妈妈,和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