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乔谨川派人包下了附近一座私人饭庄。
饭庄仿的苏州园林风格,在学校附近寸土寸金的地界,占地面积不太大,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子房屋的细节构造做的很完善,种植的树木花草也颇有韵味。
服务生将他们一家人引进位于院子中央最大的房间。
里面分了几个隔间,有摆着古色古香大圆桌的餐厅,也有摆放着沙发实木沙发的客厅,往里面走设有屏风,后面居然还有一张制作考究的千工拔步床。
俞宝儿看到那床,不禁想起闲舍乔谨川为她特意打造的千工床。
这段时间某人话里话外的说要带她去闲舍玩两天,被她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所以最近某人有些怨念。
她看了一眼那张床便准备回餐厅,谁知陪她来的小果果竟然很喜欢这里,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那张床。
俞宝儿轻唤道:“果果,小心鞋子弄脏床单。”
“知道啦妈妈,我很小心的。”
说罢,小姑娘踢掉脚上的黑色小皮鞋,整个人站在了床上。
她跳了跳,脚下实木床板发出咚咚的声音,果果不禁撅起小嘴:“好硬哦,不如家里的床软。”
俞宝儿担心她摔下来,来到床边坐下。
床上铺的是一层层的厚褥子,并没有用弹簧床垫,自然不太松软。
她抬手抚摸床架上的镂花纹,上面刻的八仙过海栩栩如生,看木头上面的包浆应该是老物件。
“妈妈。”
随着女儿的呼唤,小姑娘软软的小身子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脖子。
小果果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妈妈谁也不能告诉。”
小丫头故作神秘的模样可爱极了,俞宝儿忍不住勾起唇角,同样压低声音配合她。
“说吧,妈妈保证不说出去。”
她用小手遮住嘴巴,小小声的说:“哥哥说他想出国上学。”
“什么?”
俞宝儿愣了一下,转过来脸,“果果你再说一次,奶糕想做什么?”
小姑娘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垫着脚往旁边瞅了瞅,才又说道:“哥哥今天从教导处回来,跟峥峥聊天我听到了。”
“他说在学校学不到他想要的,他要去大舅舅小时候读书的地方,他还说,大舅舅三岁就一个人出国了,他已经五岁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小果果显然很失落,她说着跪坐在俞宝儿身边,抬着头大眼睛巴巴的。
“果果不想哥哥走。”
俞宝儿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伸手将女儿揽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妈妈也不想哥哥离开,可是,如果你哥哥真的决定了,我们也要尊重他。”
女孩似乎感受到妈妈的情绪,乖乖的伏在她的怀中,娇糯糯的安慰她:“妈妈,果果不会走的,果果会一直陪着爸爸妈妈。”
俞宝儿正沉浸在儿子想要离开家的复杂情绪中,突然听到女儿这句话,顿时红了眼眶。
可是她不能哭,老公和孩子们还在外面,看到她哭肯定会着急的。
尤其她老公,肯定又要小题大作,说不定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阻止奶糕出国。
为了她,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吻了女儿的额头一下,轻轻的说:“谢谢宝贝。”
屏风外响起脚步声,她迅速收拾好情绪,抬眼便看到乔谨川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绕出来。
床上的小女人朝他嫣然一笑,“老公,你看这张床漂不漂亮?”
尽管她极尽掩饰,乔谨川依然一眼便看出了小女人的不对劲。
眼睛怎么红了。
此时小果果奶声奶气的唤了一声:“爸爸,抱。”
“嗯。”
他走上前,将女儿抱起来,亲了一下她圆嘟嘟的脸颊。
“饿不饿?”
果果揽着他的脖子,额头亲昵的贴着他的下巴,“不太饿,上午课间吃了半个小橘子。”
俞宝儿拿起女儿的鞋给她穿上,朝乔谨川温软的笑道:“这座饭庄环境不错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宝贝喜欢这里?”他问道。
俞宝儿心里想着别的事,随口应道:“喜欢呀,虽然这座园林没有大伯家那么大气,好在精致。”
乔谨川点点头,“好,先吃饭吧。”
顺势牵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抱着女儿,往餐厅走去。
他们到的时候,奶糕和峥峥还在外面,看到服务生上菜才一前一后的进来。
餐桌上,三个孩子和往常一样,丝毫没有被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所影响。
尤其当事**糕小朋友,不仅自己吃,还不忘给峥峥和果果夹菜。
俞宝儿看着逐渐长大的儿子,心中不知该骄傲还是怅然。
吃完饭,距离学校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便由保姆们带他们去饭庄配套的客房午睡。
孩子们走后,陈义靖和杜乐丹最后离开,将门关上。
乔谨川抱起她,径直朝里间走去。
俞宝儿惊讶道:“老公,你干嘛?”
他淡淡的说:“午睡。”
俞宝儿眨了眨眼睛,望着他线条近乎完美的下颌,不可思议的说:“那个,这是在外面。”
“对,有问题吗?”
说话间,他已经迈着大长腿抱她来到屏风后。
俞宝儿忙说:“那个,床上也许不干净,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她刚说完,不经意的回头却见那床上的床品居然已经被全部换过!
什么时候的事?
乔谨川发觉小女人眼中的震惊,他勾了勾唇,将她放在床上,蹲下来给她脱鞋子。
摸着身下柔软而熟悉的真丝床品,俞宝儿脱口而出:“你出门还带床单被子呀?”
将她的鞋子整齐的摆在脚踏上,他站起身来,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
“吃饭的时候让人回去拿的,不远,刚好来得急赶回来。”
他解袖子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压迫感再次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强大的雄性,对自己心爱雌性的占有欲,他凝结在她身上幽深的眼神,仿佛是一种宣告。
某种行为前的宣告,不容置疑。
最后,俞宝儿只记得拔步床的床顶刻着的莲花很漂亮,摇摇晃晃的,好像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