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熠有点愣住,许未晚软糯着嗓音撒娇的样子,他很少看见。
女人一双桃花眼水满怀希冀望着他,因为生病发发烧,脸颊飘起红霞,眼底水光盈盈,叫人一看就心软成水。
他微微回神,把人揽进怀里,和她讲条件:“我答应你,你也乖乖喝药,可以吗?”
许未晚望他一会,乖乖点头:“好。”
他食指在她傲挺鼻梁上轻刮一下,宠溺笑了笑:“乖——”
许未晚抱着被子把自己裹成蝉蛹,看着齐星熠把搁在桌上的姜汤端来,用汤匙盛起一勺喂到她嘴边。
“快喝。”
她鼻尖动了动,没有嗅见姜味,才乖乖喝下他喂来的姜汤。
一勺又一勺,白瓷碗里的姜汤很快见底。
喝完姜汤,齐星熠在房间找出节目组备下的医药箱,找出体温计给许未晚量体温,又转身在医药箱里找退烧药。
许未晚望着在医药箱里找药的男人,忽然出声:“汤喝完了,你还没给我唱歌。”
齐星熠动作稍顿,唇边捎着点无奈的笑意,回望一脸控诉表情看着他的女人:“还没吃药...”
她抿了抿唇,小声道:“行吧。”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是暖黄调。她砸吧嘴,脸上那不情愿的表情,和着灯光,都被他尽收眼底。
齐星熠心尖化成一滩水,笑了声,眼底宠溺愈发浓郁。
他找到药,倒上热水,把药递到她眼前:“来,吃药。”
许未晚低眸看着男人掌心里散落药丸,眉尖蹙起,眼神抗拒:“能只吃一颗吗?”
齐星熠挑眉,又和他讲条件了。
他直言拒绝:“不能,不然不给你唱歌了,嗯?”
许未晚不情愿的伸手捻起他手里的药丸,直接扔进嘴里,拿过他手里的玻璃杯,一大口水喝下去。
她把手里杯子还给他时,还张了张嘴,有点孩子气的开口:“没了。”
“乖——”
齐星熠掌心揉揉她的卷发,放下手中杯子,拉开被子一角,把身高只到自己肩的女人拉进自己怀里,抬手将被角按下,不让一点风透进来。
许未晚在男人怀里调整姿势,脸贴在他胸膛,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因为药物作用,她困意愈来愈重,可还忘不了要齐星熠唱歌哄她睡的事。
她伸手拽齐星熠脸:“快给我唱歌——”
女人天生柔媚的声线,这会混杂着一点软糯在里面,撩得男人火意四起,偏又不能做什么。
齐星熠无奈笑笑,把她小手握住,放进被子里。轻声应下:“你闭眼,我给你唱歌。”
“嗯。”
许未晚如言闭上眼,耳边响起齐星熠的歌声。
齐星熠当年是男团主唱,音色别具一格。
他这会唱得是一首维吾尔族民谣,亦是许未晚当年常哼的歌,声音磁性悦耳。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低沉歌声,偶尔有窗外寒风击打玻璃窗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
许未晚睁开沉重的眼皮,入帘就是男人俊美沉眠的脸庞。
她正被男人抱在怀里,纤腰上是他的手臂。
许未晚有点恍神,发烧时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
余光瞥见床头灯下的白色瓷碗,已经冷却的半杯水。
她唇角微微上扬,再抬头看把她紧抱在怀的齐星熠
禁封四年,刀枪不入的心。又被他撕裂一点缝隙,灌满炙热的情意,将她整颗心都包裹得无比温暖。
“齐星熠啊...”许未晚喃喃出声,嘴角弧度忽然弯下。
她抬手曲描摹他不羁的眉眼,笑声:“我可真拿你没办法——”
可她不敢拿未来去赌了,她怕了。
女人冰凉的指尖在齐星熠眉眼划过,他眼睫一颤,睁开眼就看见许未晚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望着他。
他薄唇上弯,抬手摸她额头,“烧退了。”
许未晚嗯声,从他怀里起身,掀开被子要下床,齐星熠抓住她纤细手腕:“你要去哪?”
许未晚回头,从他手里抽离自己的手,扯了扯嘴角,盯着男人的眼,和他道谢:“谢谢你今晚照顾我,我现在好多了,你可以回去了。”
齐星熠看她一眼,暖黄光线下,女人苍白的脸庞,表情漠然。
他双手环肩看着她,嘴角挑起一点痞笑:“晚姐姐一句‘谢谢’,就要打发我?”
许未晚正在倒水,她倒完水,抿了一口水。
水流划过口腔,滋润了干涩的嗓子。
她捧着水杯,背靠在写字桌上,修长双腿交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优雅。
她看他一眼,笑了声:“那你要怎样?像昨晚那样?”
男人闻声,眸子逐渐冷下来。
他看她一眼,忽然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身边,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俯瞰她:“晚姐姐,你偏要和我这样吗?”
“怎样?”她抿一口水,漫不经心反问他。
齐星熠眸子眯了眯,长臂一伸,揽过女人纤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许未晚手里水杯抖了一下,跌落在木质地板上,碎了一地。
她嫩白的脚丫踩在男人脚背上,潋滟桃花眸望着他笑了声,像个勾魂的妖精:“星熠,你忘了?四年前,我们就分手了。”
她说得风轻云淡,却在他心底卷起一阵暴风骤雨。
齐星熠看她几十秒,女人笑意盈盈,衬得异域风情的五官,愈发娇媚勾人。
他眸子一冷,低头咬住她的天鹅颈。
许未晚吃痛,娇哼一声:“齐星熠,你属狗吗?”
他抬起头看她一眼,又低头,舌尖舔过她天鹅颈被自己咬的伤口,淡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
男人舔.舐动作,慢条斯理的,舌尖热度划过冰凉肌肤,混杂伤口的疼意,刺激得许未晚身子战栗不已。
过了会,齐星熠从她脖颈离开,看着因他动作变得脸颊红晕阵阵,眼角眉梢都是媚意的女人。
他笑声,暧.昧撩人。看着许未晚的眼,“晚姐姐,你到底怎样才愿意信我?”
夜里,男人的脸庞蒙上一层颓色,张扬桀骜的眉宇也阴云沉沉。
许未晚恍了恍神,过了半天,似自言自语:“星熠,我没法再信谁。”
齐星熠看着许未晚,没错过她眼里掠过的情绪。
茫然,痛苦,挣扎......
各种情绪,交织在她好看的桃花眼里。
许未晚回了神,又是笑意盈盈望着他:“星熠,现在不好吗?”
“不好——”他像耍无赖一样,埋首在她肩窝。
忽然,他趁着她不注意,尖锐的牙齿咬住她唇角,疼得许未晚皱眉,想要骂人。
她听见男人声音响起:“晚姐姐,我一直等你回来我身边。”
他的声音是低沉好听,尾调拖长,带着一点委屈的味道在里面,让她差点就缴械投降。
许未晚抿紧唇角,神色复杂。过了半晌,艰涩开口:“齐星熠,成熟点。”
“晚晚...”
他忽然这么叫她,许未晚愣怔一下。
趁着她愣住那瞬,齐星熠吻住她的唇瓣,不含一点情.欲,只有无尽的怜惜和温柔。
“我很成熟了,昨晚你不都体验过吗?”
“......”
许未晚脸一红,满心苦涩冲淡不少。
她看着眼前男人,他的眼底清晰刻着她的倒影。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看着他问:“齐星熠,为什么非要是我?我要不回你身边,你又该怎么办?”
“只能是你!”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盯着她眼,格外认真开口。
“一年不回来,我等你一年”
“十年不回来,我等你十年”
“...一辈子不回来,我等你一辈子”
许未晚眼圈泛红,贝齿咬紧唇角,忍着眼睛的泪,不让它落下。
她使劲捶打他肩一下:“齐星熠,你简直幼稚得可以!”
“要、要是——”她声音微微哽咽,抿了抿唇,又道:“要是我真一辈子不回来怎么办?”
齐星熠含笑看着她,无所谓耸肩:“大不了就等一辈子,可你舍得吗?”
许未晚沉默了,她望着眼前男人。
他眼神真挚,看向她时,一片柔情,让她盔甲尽丢。
她指腹擦去脸上泪水,与他道:“星熠,我真的怕了。”
他温柔看着她,吻过她泪光盈盈的眼角,轻声:“那我等你不怕的那一天。”
她问:“等一辈子,等吗?”
齐星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