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
大战还在继续……
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早已死去了不知多少生灵,下方也已化为了一片炼狱。
至于战场,则是以荒古大陆入口为中心,朝着整个道州蔓延,途中也波及了众多住民以及小道统。
而本是势均力敌,甚至荒古大陆略占上风的一场大战……就在之前不久,因为一群神秘强者的降临,彻底打破了平衡。
“是魔灵洞的人吗?”
暗中,有人注视着,皱眉。
只见那一个个强者,皆是以黑袍罩身,不露真容。
“气息……似乎不像。”
这更让人眉头紧凑,若不是魔灵洞的人,那又能是谁?
“这件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啊……”
不止是这一次增援,就连一开始,也有这样的黑袍人混入天雷宫强者之中。
否则……
以荒古大陆如今的力量,天雷宫前来只能是找死。
轰!
此刻,入口处。
这里最为惨烈。
轰!
轰!!
鲜血飞溅,符文乱舞,一式又一式的攻击袭来,到处都充斥着杀机。
而属于天雷宫那一方的力量,更是强过荒古大陆这边一大截了。
“红鳞,怎么办?”
夔牛族一位老祖问道,他已经负伤了,嘴角染血。
他本就年迈,本源枯竭。
如今这一场大战,让他不得不释放全部力量,这对他本就开始枯竭的本源而言,更是一种极大的消耗。
如今……
如今。
照这样下去……他已经看不到任何胜算了。
红鳞双目一凝,只是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死战!”
她同样负伤了,嘴角是血,气息起伏不定,只是意念尤为坚定。
而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一些人的意志消沉。
她再度开口:
“这是我们追随少主的第一战,问世之战!无论如何,都不能辱没了少主名声!”
她话音坚定。
心中也不禁又想起了那道身影。
楚无尘……
他们的少主……
那可是当世年轻一代最强,横推一切,镇压一世的存在。
他们这些追随者,如今在这面世第一战中又怎能败?
逃跑……
拱手让出荒古大陆、世界树……
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消息已经传到了长生楚家,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少主他一定会来的。”
说着,红鳞再次杀出。
她口中的消息,已经是第二次了,是在天雷宫增援之后又传出了一次。
若是不出意外……
一日之后,少主一定会出现的。
嗡!
她双手结印,全身赤红,化为一条巨大的天蟒。
这是一式古老的秘术。
施展之后,可在一定时间内,让自身实力大增。
当然,对于自身的损失也是很大的,尤其是在红鳞这种负伤的情况下。
吼!!
她化身天蟒之后,仰天一声咆哮,竟杀向对面一至尊境强者。
因为双方至尊数量已经失衡,在这一片区域内,对面的至尊足足多出了七位。
所以,在这种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去主动迎击对面至尊,为己方至尊减轻压力。
“红鳞!!!”
青鸾族族长等大吼,以圣人王境去独自迎战至尊,这几乎是自寻死路。但一咬牙之后,他们也都纷纷冲上去。
“杀!!!”
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样一种意志所感染。
荒古大陆这边,士气大增。
“少主会来的!”
“诸位道友,撑住!!!”
“哼!”
天雷宫那边,传出一声冷笑。
“无谓的殊死挣扎,只能让你们死的更快罢了。”
轰!
一只大手落下,雷霆粉碎一切。
另一边,火光滔天,是火桑神树在出手。
它带着石族几个圣人王强者也早已加入了这一战。
它的实力,也十分可怕。
如今只身战至尊。
炽!
此刻,它施展一部可怕的秘术,十分古老,是上一纪元的法。
只见。
虚空中一朵朵火焰升起,又渐渐演变为符文。
这个过程看似缓慢,实则也只是过去了不到一个眨眼的时间。
嗡…!
符文开始颤抖。
成千上万的符文,犹如一颗颗星辰一般罗布于虚空。
散发着火光,璀璨而又耀眼。
也十分恐怖。
此刻,这样一股可怕的气息,似乎充斥了整片天穹。
让所有人都是一惊,觉得心中骇然。
征战之余,无论是至尊,还是圣人王……全部被惊扰,注目过来。
“祭灵大人!!”
石族的几位圣人王强者,则是瞳孔猛然一缩,其中闪过一阵剧烈的惊慌。他们的心头也是猛然一跳,这一刻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与之类似的……
还有火桑正面对的那一位至尊,以及与之距离最近的,正准备围攻过来的另一位至尊境强者。
在他们骇然的眸子中,这一刻火桑神木干枯焦黑的一身,突然焕发新生……褪去黑色,树干粗壮,抽出一条又一条的新枝……
它变得璀璨至极,并迎风暴涨。
转眼间……
便横亘天穹,化为一株遮天蔽日的神木。
这一刻,漫天都是火道气息,而那一枚枚符文,更是“嗡嗡嗡”的,剧烈颤抖到了一个极致。
它们在不断接收火桑神木输送而来的力量,变得更强。
符文之下,垂落下一缕又一缕的火道神光,蕴含惊天的杀机。
即使一众至尊强者,也不禁心生惧意。
而火桑所直面的那一位至尊,更是有一种坠入冰窟的感觉。虽面对炽盛火光,但他全身都在发寒,说话都在打颤。
他感觉到了,这一击是针对他而言来的。
“你,你……不要命了吗!”
他大吼。
动用手段,想要逃离。然而周身的虚空像是泥潭一般,让他挣脱不出去。
“命……”
另一边,响起了火桑的声音。
话音悠长,透着几分唏嘘与感慨,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早已活够了。”
火桑是上一纪元的祭灵,它不曾自封沉睡过,度过了不知多少岁月。
在这漫长……漫长的岁月中,它也见过了不知多少生离死别。
身边的存在……敌人、对手、道友、石族之人……
一个又一个的死去。
只剩下它了。
它在孤独之中,已不知沉浮了多久。
死……
对它而言并不可怕。
那只是一种宿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