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诺还是下单了，买了一条黑色带铃铛的项圈。
灰灰有些无奈，用剩下来的材料，做了一个机械猫，猫身上的毛发是他一针一针扎上去的。
完工后，坐在姜一诺身旁，朝一处招了招手。
“喵~”一个毛茸茸的小猫跑了过来。
这是一只全身灰黑色的小猫，长着一双金黄色的眼睛。
小巧黑色的鼻子，长长的胡须，玲珑小嘴，嘴边露出两颗锋利的虎牙。
全身毛茸茸的，走起路来，尾巴一摇一晃的，十分优雅。
灰灰将小猫抱起，放在膝盖上，“诺爷，你喜欢这只猫吗？”
对他来说，只是多了一具能够操控的小东西而已。
如果能讨诺爷喜欢，那便更好了。
姜一诺眼底带着惊喜，双手抱过小猫，将其抱在怀里，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后背。
她有些诧异，因为这只机械猫做的非常逼真，无论是毛发，还是手感都和真的一模一样。
灰灰见她喜欢，解释道，“我在这只小猫身上安装了一点特殊的东西，所以摸起来是热热的，包括我也是。”
灰灰握上姜一诺的手，“诺爷，你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是有温度的...”
姜一诺覆上他的手，“嗯，感觉到了，很温暖。”
灰灰心里很高兴，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连眉梢间都是止不住的喜悦。
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诺爷面前，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此刻自己好像是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串冰冷的数据代码。
见他如此高兴，姜一诺提议道，“为了庆祝你成人，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干什么？”
“约会，”
灰灰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道，“诺爷，我想和你约会。”
姜一诺轻咳一声，纠正道，“约会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我们之间的行为，不叫做约会，知道吗？”
她放下小猫，小猫并没有乱跑，乖巧地依偎在她脚旁。
这只小猫不吃饭，不拉屎，不生病，不掉毛，
还会自己去充电，简直是她的梦中情猫。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后空翻...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灰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诺爷，情侣是什么？”
“情侣...”
姜一诺抿着唇瓣，陷入了沉思，她一个单身狗，怎么解释这东西？
看着灰灰一脸求知的表情，她还是决定帮这个人工智能解惑。
打开某度，点了搜索。
果然关键还得靠这个。
姜一诺翻着网页上的解释，“情侣是指相互吸引并相爱，在相爱期间约定永不分离。”
“情侣之间的交流方式通常有约会，互送礼物，保持亲密关系等。”
刚念完，灰灰就靠了过来，
“那灰灰要和诺爷做情侣，我们约定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
姜一诺伸出食指，轻轻地点在他头上，
“不能这样比较，我们和情侣的情况又不一样。”
“况且，哪有人做一辈子情侣的，一辈子的那叫做夫妻。”
越说越复杂，姜一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说了，我们走吧，去商城给你买衣服。”
“好。”灰灰一手抚上额头，眼底带着一丝疑惑、不解。
为什么他和诺爷不能成为情侣，为什么不能和诺爷在一起呢？
那是不是...成为夫妻就可以了？
姜一诺穿好鞋子，见他还傻坐在沙发上，不由催促道，“灰灰，愣着干什么，走啊。”
灰灰来到她面前，蹲下身，“诺爷，你这鞋带有点松了，我重新帮你系上。”
他的手法生疏、笨拙，却系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蝴蝶结。
姜一诺叮嘱道，“待会出去，你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把自己当作一个正常人，知道吗？”
灰灰手上动作微愣，轻声道，“嗯，我知道。”
诺爷，没把我当作人的，好像一直都是你...
开车豪车，来到商城。
繁华的商场亮着灯光，熙熙攘攘的人群进进出出。
走向高档服装区，姜一诺找了几件衣服递给他。
灰灰没多说什么，去试了衣服。
他这具身体是个行走的衣架子，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每套衣服都挺合身。
姜一诺颇有一种养孩子的感觉，大手一挥，“除了这件与那件，其余全部包起来。”
“好的女士，请你稍等。”
导购员脸都快要笑烂了，这是什么风吹来的大客户啊。
还好她眼尖，一眼就看出对方气度不凡，不然错过了这种客户，她肠子都会悔青。
趁灰灰取衣服的时候，姜一诺停在一处数码电子产品面前。
一个导购走过来，“女士，请问我能帮你些什么？”
姜一诺:“我想给灰...就是我弟弟买个生日礼物。”
导购拿出一款蓝色的手表，“女士，你可以看一看我们这款小天才电话手表，双摄像头，深度防水，还可以随时查看定位...”
姜一诺正打算解释她的弟弟没有那么年幼的时候，听到一旁有些嘈杂的声音传来。
灰灰被一堆女生拦住了路。
“小哥哥，你好帅，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灰灰轻轻摇头，“抱歉，我没有手机。”
“小哥哥，我们没有恶意，只想认识一下你。”
这么拙劣的借口，她们当然不信。
姜一诺眉头微蹙，转身，走出店内。
导购见她要走，问道，“女士，你还要吗？”
“包起来吧。”姜一诺急着离开，随口说了一句。
快步来到灰灰面前，牵着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导购带着打包好的小天才电话手表过来，“女士，您要的手表。”
姜一诺有点懵，很快反应过来，这手表还真是她自己要的。
拿出手机，付了钱。
导购笑嘻嘻道，“女士，自售出之日起7日内，主机出现性能故障，消费者可选择退货、换货或者修理。”
说着，导购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人，“这款蓝色的手表和你弟弟的气质很搭。”
姜一诺:“...”
买都买了，还能怎么样？
姜一诺当着众人的面，将电话手表戴在灰灰的手腕上。
刚才还想加联系方式的女生们集体石化...
好尴尬，感觉脚趾能扣出一座梦幻巴黎城堡。
陷入自我怀疑，现在的小学生发育这么好了吗？
灰灰似乎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抬了抬手，露出那条蓝色手表，
问道，“那个，我现在有电话手表了，还加联系方式吗？”
“不用了。”女生们逃也似的快速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