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糜竺!”
孙权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以手摸了摸自己脸颊的红肿。
顿时龇牙咧嘴的。
自从上次自己被打脸,自家哥哥孙策在洞庭湖边亲眼见到了那蒲牢神兽之后,对于糜竺越发的担忧。
同时孙策对于孙权越发的严厉起来。
白天让孙权练习武艺、背诵兵法,晚上还有将大徐那边的官方报纸认真地通读之后,还要摘抄下来。
张昭、周瑜两人时常会抽查。
若是发现什么纰漏,这两人会告诉孙策得知。
孙策教育的方法很简单:打!
他按住孙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地胖揍。
他今天早上就刚刚被揍了一次,现在还没有消肿呢!
“用得着那么怕糜竺吗?”
孙权忿忿不平地抱怨道:“哥哥也真是的!他将对糜竺的恐惧都以拳头的形式发泄到我的身上了。”
“还说什么严师出高徒!”
这样的话,有些大逆不道。
又或者说,孙权将这样的心里话说出来,是对张昭的一种拉拢的暗示。
但是张昭好似注意力只在作业上,脸上平静如水,没有一点反应。
他这个老狐狸才不想凑合到这两兄弟的那些事情里面去呢。
更何况,孙策才是江东的话事人。
这孙权有些心机,可是太过于稚嫩了。
等成长起来再说吧。
“……糜竺将挑选登科进士进行大书特书,本质是对大汉读书人话语权控制。”
张昭指着孙权的作业说道:“少将军说是笼络人心,这是不准确的。”
孙权脸色都垮了下来:“什么话语权?什么控制???”
张昭轻抚了一下胡须:“这是大徐中学三年级的课本提出的概念。”
“少将军回头可以看一下。”
孙权一听就更加的反感了。
“又是糜竺那家伙的理论啊?”
“我不看!”
张昭劝说道:“少将军不能是因为糜竺过于强大而像是选择闭上眼睛,假装看不到。”
张昭那是直言不讳地说道:“这是少将军对糜竺的一种畏惧心理!”
“畏惧???”不知道的为何,孙权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顿时就炸了。
他脸上青筋凸起,冷哼一声:
“那糜竺只不过是发家早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要是我跟他同年,定然是将糜竺打得落花流水!”
“先生你这是错了!”
他的语气坚定,充满了澎湃的自信。
只是张昭微微摇头,他能够看出这种鼓胀起来的自信,不过是另外的一种自卑的表现。
孙权内心深处还是对糜竺有很强的畏惧的。
不过是被外面的凶猛、鄙视所包裹住,引而不发罢了。
“是老朽失言了。”张昭拱了拱手,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才让孙权脸色好看了一些。
“少将军!”
伴随着这道声音,吕岱从外面走了进来。
吕岱向孙权拱了拱手:“主公让你领兵三万,对士燮的交州发动进攻!”
孙权一听,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太好了!”
他现在明白孙策,为什么这几天大哥要加紧对于自己军事上的考核。
原来是让自己对交州发动攻击啊!
“那我大哥会一同去交州吗?”孙权急忙发问。
吕岱如实将消息讲出来:
“主公与大都督需要防备江夏的刘表、江北的糜竺,此次少将军作为主帅,黄盖老将军与我一同作为副手。”
孙权一听就乐坏了。
这不是让自己全权处理吗?
孙权一下子就神气了起来,几乎想要仰天长笑。
吕岱拱手,认真地说道:
“少将军,主公叮嘱您,用兵之事一定要小心。”
“不能够贪功冒进。”
“行了行了,将兵符交于我吧。”孙权随意地摆了摆手。
吕岱的眉头暗暗一皱,相比于孙策的勇猛、沉稳、霸王一样的广阔胸怀。
孙权只学得一个“傲”字,属实是让人有些讨厌。
“不过对付士燮这样的土著军阀,他也没有多少的兵马,让孙权练练手是非常适合的。”
吕岱想到这里,就将一枚兵符交给了孙权。
孙权接过这枚冰冷的兵符,身体炙热得都快要燃烧起来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
“赶紧去召集兵马吧!”
孙权脚步匆匆地就往城外的兵营赶了过去。
他迫切地想要带领兵马进行建功立业了!
但是!
当孙权来到了城外的兵营时候,顿时脸色都黑了下来。
“抢地主!”
“叫地主!”
“三个勾!”
“要不起!”
东面是一大群的人围坐在一起,开心地打着扑克。
西面那也是人声鼎沸,他们聚集在一片空地上面,正在踢着一个皮球,球门是有两张椅子摆放而成的。
只不过是这些人都是满脸的络腮胡,身材高大如牛,有一点的罗圈腿,奔跑的速度也没有太快。
可是他们身上穿着半身铠,膝盖上都是护具。
“唰!”
只见有一个人抢到了皮球,顿时对面就有六七个大飞脚踹了过来,将这个人踹翻在地上。
然后其他的人一窝蜂地冲上去争夺皮球,获得皮球者又会受到多人的围殴,如此重复。
说是踢足球,但是他们的动作非常野蛮,什么扒拉人、踹裤裆、拉扯后背的动作层出不穷。
更加像是打架!
但这模式非常符合他们的胃口,围观的起码有数千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呼小叫,恨不得跳入场内厮杀一番。
现场非常的狂热。
也有很多的滑头在收取赌注。
“快点啊!”
“红队已经是毫无招架之力了,赶紧下注!”
很多的士卒纷纷拿出钱财,压蓝队。
场上踢得开心,场下也是喧嚣不已。
就连孙策、吕岱他们来了,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又或者说,他们对于孙权根本就不感冒。
“不是说三万兵马么?”
孙权指着这些胡人,生气地对吕岱质问道:
“军营中的胡人是怎么回事???”
吕岱平静地回答:“这不是胡人。”
“这是玄菟义从。”
孙权脸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这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吕岱摇了摇头:“他们是已经退化的胡人,可以看作汉人。”
“嗯,虽然地位低很多。”
“可是这些玄菟义从,弓马娴熟。”
“他们在战场中敢打敢拼,厮杀非常的凶猛,是非常可靠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