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采药人李金也是这些东夷炮灰的一员。
只不过是他是主动要求加入到辽西的作战中去的,他隶属的乃是第二梯队。
第一梯队当然是东夷的囚犯了。
第二梯度的是普通东夷平民,他们很多人来辽西战场争取获得大徐的积分,以求突破阶层的,进入到更高良民级别里面。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享受大汉先进的教育制度、优廉的医疗。
第三梯队是东夷的监工、汉文学者……等等,对大徐较为忠诚的东夷人。
现在,李金已经是捧起了属于自己的罐头,不过他没有吃。
而是谄媚地走到了乐进的面前。
“将军,我吃不了辣。”
“您帮我把这罐头吃了吧,否则就浪费了。”他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李金对于乐进的态度恭敬得很。
因为在到来辽西的第一天,有一些东夷人见到了管宁等汉人的长官,他们都是温文尔雅、谈吐不凡的。
完全不同于东夷那种动不动就抽鞭子的情况。
这陡然的放松使得他们膨胀了起来。
数十个东夷罪犯在品尝了徐州肉罐头之后,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开始砸门制造噪音,闹腾起来向管宁讨要汉人女子。
管宁前脚答应,后脚就将乐进给放了进来。
李金那是亲眼看到乐进只是一人就冲杀向了那七十个东夷囚犯,光是靠着一双拳头就和他们战斗在一起。
那情形,真是猛虎入羊群、乌鸦坐飞机!
众多东夷看到了最为凶残的一幕,乐进单手将一个东夷丢出了二十米多远,直接将房子都砸塌了。
半刻钟不到就结束,七十个囚犯活下来的不足五人!
这还只是一个戴罪立功的汉人将军!
也不知道真正大徐正规军有多强!
所以那些东夷人才会对乐进如此的谄媚。
“嗯!”
“算你小子会来事。”
乐进也不客气,抄起了李金的罐头,混合了一些米饭,大口吞咽了下去。
“这罐头真不愧是文渊阁主推的产品,猪肉有嚼劲,竹笋又香又脆,配菜木耳、萝卜丝都非常的可口,混合了香辣红油更是使人胃口大开!”
“不错不错!”
乐进吃一口就品鉴一番,就像是美食家一样。
那李金听到后不住地咽口水,他除了第一天品尝过这美味之外,都拿来巴结这位汉人将军了。
乐进只是几下扒拉就将李金的罐头连带自己的肉罐头都吃完了。
“嗝!”
乐进打了一个饱嗝,李金就机灵地将罐头盒子给拿了过去。
这玩意是金属,是需要回收的。
乐进对于他的态度非常满意,提点了一句:“你小子待会机灵一点,别冲得太前。”
乐进以为这家伙一定会像是应声虫一样答应,只是没有想到李金却是摇了摇头:
“多谢将军提点。”
“只见家中急需积分晋升为良民。”
“我需要多杀几个敌人。”
“随你。”乐进与他的交情不过是“罐头之交”,暗示一句未来会伏击之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
三里地开外的山头之上。
难楼与手下都趴着山头之上,从这里能够清晰地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升腾起来的一道道淡白色的蒸汽。
被南风一吹,顿时山头整个山头都是这种带香辣味道。
这是一种混合了油脂的香味、辣椒的香辣、竹笋的山珍鲜甜味、还混合了八角、茴香、草果、孜然等等香料的复合香味。
乌桓人哪里吃过这种,他们都像是长颈鹿一般,伸长了脖子不断地嗅着空气之中的香味。
“马的!”
难楼看到不远山脚下的大快朵颐的汉军,不由得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随即大骂道:
“这些汉狗真是可恶!”
“这么肥美的肉就这样吃了?也不知道孝敬给神明!”
“活该他们战败!”
“是啊!”他的话引起了周边其他乌桓人的人头,他们望着远处冒着的阵阵香味咬牙切齿。
“明明是徐州那一亩地生产几百斤的辣椒,他们卖我们五金一斤。”
“明明淮南遍地都是的甘蔗,他们压榨成黄糖就卖我们五十两白银一斤。”
“那铁皮罐头更是夸张,三斤的罐头敢向我们开价百金!”
“最让我们生气的是,部族内的千夫长、万夫长私下偷偷买来吃!还以为我们不知道?那香味几里地之外都能够闻到,我们只是不揭穿罢了!”
这些乌桓族人骂着骂着,忽然火力就落到了那些部族头人身上了。
难楼脸色微微一变,自己私底下也没有少买徐州的好东西,什么怀表、望远镜、生蚝粉、鱼肝油等等。
可是现在看到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他知道再这样让他们吵闹下去,要么就是暴露自己隐藏意图,要么就发生兵变了!
他再次向周围扫视了一圈,发现那些千夫长、万夫长已经跟普通的乌桓人推搡起来了。
“屎壳郎一样的东西,我吃点辣油肉怎么了?又不是用你的钱!”
“不是用我的钱?别以为你们偷偷倒卖牛羊给徐州商会我们不知道!”
“打他!就是他们偷卖了我们的牛羊,还骗我们是被狼拖走的!他得了好处一点都不分给我们!”
“踏马的!”
也不知道谁暴喝了一声,一拳揍到了一个万夫长的脸上,顿时鲜血横流,将脸都染红了。
随即这个万夫长怒吼一声,与那个人扭打在一起,其他的人很快卷入到其中。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拿出来的刀子,直接是一刀捅在了这个万夫长的后腰上,顿时惨叫了一声。
“该死的蛆虫!”
万夫长也是拔出刀来一阵的乱砍,乌桓人的惨叫声爆发。
难楼眼皮狂跳,这样下去自己的部族就炸了!
他连忙过来阻拦。
“住手!都给我住手!”
“你们不要再打了!”
“那些汉人带着大量的罐头就在下面,杀了他们我们一人一箱罐头!”
“我们去抢他们的!”
只是这些乌桓人野性难驯,一旦动起手来怎么能够轻易地停下来!
……
混杂在东夷人群中的糜竺,默默地将手中的望远镜给放了下来,摇了摇头:
“这叫什么?”
“一个罐头引发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