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去偷东西，你也纵容，小涛去打人，你会先关心他的手疼不疼，根本不教育他，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秦老爷子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个死丫头要气死我啊！”
“爷爷，自信一点，您的抵抗力很强的。我老叔抢东西被关进去，小涛偷你东西，出去打架斗殴，不也只是把你气病了，还没有气死么？”
“当初你对我爸妈那样，对我们家那样，可我们还是心软啊，听到您生病了就急忙回来看望您，您难道不高兴吗？如果不高兴，那就是我们的错了，我们就不该出现在您的面前啊。”
秦老爷子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应该反驳，但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最开始说话那个老人，也不吱声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确实不假。
再说了，人家儿子也没有不养老子啊，这不是大老远的，也赶回来了么？
至于那个孩子，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秦仲辉跟秦伯刚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医生说：“其实你们父亲的情况不太好，现在看着挺不错，但已经到了肺癌晚期，癌细胞都扩散了。要么去城市看看，要么，还是回家，你们自己决定。”
秦仲辉跟秦伯刚对视一眼，他说：“去大城市看的话，能不能治愈？”
大夫又摇了摇头，“但可以让他多活几年，当然了，治疗不只是要花费不少钱，到时候人也得去配合化疗。”
那个过程，也挺痛苦的，有一些病人，可能本身就无法接受。
秦仲辉跟秦伯刚十分沉默地离开了办公室，哥俩走到露台那，点了一根烟抽。
秦仲辉给秦伯刚把烟点上了，他说：“哥，你咋想的？”
秦伯刚叹气，“能怎么样，那是咱们爹，如果他配合，病是肯定要治的。不过哥家里的条件……”
秦仲辉说：“钱我可以想想办法，而且我也认为你说得对，那是咱爹，病咱们肯定得看，能多活一年也是好的，可是大哥，爸他会配合治疗吗？”
秦伯刚也不说话了。
他们这个爹有多偏执，多固执，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
另外，还有小涛以后谁来抚养的问题。
最后秦伯刚说，“那就先带爹出院，在这里医生也说了，没有别的办法，然后我们喊来族中的二大爷他们，把事情放一起商量商量。”
实在不行，就把家里面的那个房子给卖了，毕竟癌症这病，花销十分大，不管是秦仲辉还是秦伯刚，都没有办法全部抗下来。
秦仲辉点头，眼下只能这么办。
这边秦老爷子，虽然腿不能动，但中气十足，也不想继续住院花钱了，他惦记着自己的大孙子，所以也就催促秦伯刚快点给自己办出院。
一群人雇了车，一起送老爷子回了三家子村。
这些年出去打工的人多了起来，不是过年过节的，村子里面反而十分安静。
仔细一看，路过的不是小孩童，就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秦艽看了一眼，知道这是以后未来十几年农村的现状。
年轻劳动力慢慢地会出去打工，村子里面只会剩下留守儿童跟留守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