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如此微妙。
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一片春光。
但……
最终,谢予音什么也没做。
蒙上被子,直接睡觉!
倒不是她清心寡欲,主要是因为,她来那个了……
风弦歌蓄势待发,半路骤然熄火,眼睛里写满茫然:“怎么回事?不应该是月末吗……”
“你去和她商量下,让她晚几天再来?”谢予音戳戳他下巴,“这辈子都不来最好,我烦这东西很久了。”
……风弦歌无言以对,立刻钻出被窝。
“音音,我去给你熬汤!”
他解下衣袍,把小姑娘包得紧紧的。谢予音揉着他白皙脸蛋,懒懒道:“不要红糖水,要姜汤。”
“嗯嗯。”
风弦歌亲了亲她额头,起身,里里外外地忙活。
谢予音盯着他挺拔的身影,困意上涌。
两个月前,风弦歌病还没好的时候,二人就互相搂着睡觉,她不小心算错了时间。
当时,二人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无语凝噎……
十秒后,风弦歌直接吓哭了!
谢予音:“……你哭什么?”
“没哭,是汗从眼睛里流下来。”少年吸吸鼻子,不知从哪变出个纱布,“音音,你这是伤口大出血了!”
“狗皇兄命人放箭了,对不对?”
“你别动,我给你包扎包扎……”
……谢予音嘴里的话,差点噎死在嗓子里。
回忆上涌,她没忍住笑意,嘴角轻轻上翘。
风弦歌做着姜汤,疑惑地抬起脑袋:“音音,你笑什么呀?”
“笑你第一次。”谢予音单手支着下巴,“大出血,拿纱布,放箭……”
解决尴尬的方法,就是让别人更尴尬。
“……”他的脸颊烧了烧,嗫嚅道,“我、我忘了,不许再提了……”
当时,音音给他普及了好久生理期。
可恶,真想锤死自己!
谢予音扬起抹狡黠的笑,不说话。
淡淡的兰草香萦绕在四周,她等着等着,进入梦乡。
她双手拽着被子,呼吸均匀,只露出只乖巧的脑袋。
风弦歌喂完姜汤,伸出手,用掌心暖起她的小腹。
“音音,睡吧……”
他垂下脑袋,蹭着谢予音暖暖的小腹,好久后,才贴着她睡下。
……
第二天清早,她被窝旁冰凉一片,风弦歌又一大早出门,去忙清除贪官、发展暗霄门的事。
谢予音拿着药箱,提前两时辰来到成王府。成王早就准备好了,派人
没等踏进里屋,她就闻见股浓重的药味。
成王歉然道:“对不住,本王这两年到处求医,总是吃药,味道就大了些。”
“没事。”谢予音挥手道,“你这个药味,没有小弦歌身上的重。”没等他应声,她又问:“在哪伤的?”
“北华边境。”成王皱眉,“五年前,本王在边境发现了人贩子,没等救到人,就被北华军队包围。”
又是他们。
他又道:“本来是能治的,但回程又遇见了刺客,耽搁了治疗,所以……”
最后,成王叹了口气:“最后,追捕的事被迫耽搁,也不知那群人去了哪个国家……”
谢予音不语。
刺客?
前有小弦歌,后有驸马,风清时的套路真是老套。
成王身旁,还站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她眨着大眼睛,拉了拉谢予音衣襟:“姐姐,你真的能救父王吗?”
“可以。”谢予音淡然道,“他会站起来,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嗯嗯!”小女孩笑了,一双大眼睛也弯成月牙,“兰儿谢谢姐姐!”
谢予音神色不太好看,想到某段不太美好的过往。
她拿出药箱,陆续往外面拿东西:“殿下,躺下吧,本妃给你治病。”
成王有些好奇:“宸王妃,这些都是干什么的?”
“都是好东西。”谢予音打开药箱,指着银光闪闪的用具,“这是镊子,夹你腐肉的;这是刀,用来剔骨的;还有锯子,用来割肉……”
“您看,就像这样……”
她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个钳子,狠狠一夹!
成王太阳穴突突直跳。
“……行了宸王妃,直接开始吧。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
谢予音沉着地吩咐:“你,洗干净到榻上躺着去;月照,麻沸散拿来!”
这人的外伤有点复杂,光吃药不顶用。
月照迅速答应:“是!”
谢予音洗了洗手,关起门开始治病。
她先检查了一下男子的全身,又上了麻药,再清除堆积的毒素,有些错位的腿骨,谢予音也全都扭正了。
她经常见这种伤势,用不上南知意帮忙,熟能生巧的月照也能辅助她。
……
两时辰后。
说定的四个时辰,谢予音只用了一半时间。
操作完毕后,她轻飘飘打开门。成王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结束!
谢予音一出门,王妃、小妾和小女孩叽叽喳喳凑过来:“王妃/姐姐,怎么样?”
两种脂粉味扑面而来,谢予音皱皱眉,还是小弦歌府里好……
“还需要服药、针灸半个月。”她波澜不惊,“本妃不能每天都来,明天本妃从七星阁找个大夫,每天给他配药。”
成王妃连连点头,她去握男子的手,见他神色虚弱,眉眼却光彩熠熠。
谢予音:“这几天他身体很弱,要好好休息,情绪也不能有太大波动。”
“不出一个月,殿下就能大好了。”
成王苍白的脸庞浮现喜色:“多谢王妃了。”
成王妃大喜,双膝一弯就要下跪:“谢谢王妃。王妃大恩大德,成王府没齿难忘!”
“王妃,成王府除了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些还请您收下!”
说罢,列出了好几排银票!
啧,这是从昨晚起就准备了啊……
谢予音目光在上面环视了圈,只抽出一张银票。
成王一愣:“王妃,这……”
“本妃在意的不是钱。”
成王咦了一声,立马接话:“宸王妃若有什么需要,本王一定——”
“那就坐个皇位吧。”
谢予音看着他的眼睛,云淡风轻道:“那就坐个皇位吧。”
“……”
成王沉默了至少一刻钟,默默掐了自己一把,是自己疯了,还是王妃疯了……
“你说什么?”
“当皇上。”谢予音慢条斯理地收起刀具,像个斯文猎人,“我们家殿下舍不得本妃,过几天,就要跟本妃去东昭了。做不了皇上。”
“这件事还没告诉别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南陵的未来,就托付给成王殿下了。麻烦您坐一坐皇位。”
坐一坐?
有些随便吧?
成王摇了摇脑袋:“不是,本王五年没上战场……”
“我家殿下也三年没上战场。他不想再被背叛了。”
“本妃查过你的品行,你有能力登位。”其二,想找个比风清时更差的,也难。
“殿下,以后南陵就托付给你了。”
谢予音推掉银票,后退一步。
半天没听见回复。
再抬头,成王吓晕了……
谢予音:“……”
朝圣节遇刺,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啊?
成王府众人急了,一窝蜂挤上去:“殿下,殿下!”
月照附在她耳边,小小声道:“小姐,这几位殿下什么情况?怎么一听上位就生病啊?”
“心理素质,还需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