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注意一下哈两位,傅龙同学的脸都青了。”
“你说啥!?”这下某位的脸不是青而是红了。
萧枣一本正经地解释:“那是他爸打的。”
“喂!你怎么知道?!”
“方方(斧头帮成员)说的。”
“诶,你爸为啥打你?”
傅龙头偏向另一边,手臂撑在桌面上,脸倚着手背。
其实傅龙老爹很难得才回家一趟,饭桌上随口问了一下傅龙的成绩。
“数学?额,五十。”
“格都没及啊,一百分满分?”
“嗯……一百五十分满分。”
然后傅龙被揍了一顿。
“周诚康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觉得应该表示同情但是还是好想笑……”
萧枣补刀:“其实小龙女考的是十五分不是五十分。”这下连魏澜都笑了。
傅龙表示认不到你们这些冷血动物,办公室又转而安静下来。窗外柳絮飘到书页的边沿,顾于蓝看过去,是学校象征性的几颗杨树正充满生机地招摇地飘柳絮。天气才刚刚回暖,不再是年初的凌冽,为即将到来的夏日烈阳积蓄力量。八壹中文網
再一股风吹进来的时候,顾于蓝把想要翻篇的几页书按下去。周诚康感觉到了她的眼神,看过去,原来她只是在看窗外杨树,又回头干自己的事情了。顾于蓝将袖子从手肘部放下来,虽然还算不上温暖,但——顾于蓝看向外面的阳光,天空明亮——天气真是好啊。魏澜和顾于蓝一样,外面套春秋季校服,里面是自己的衣服。小太爷扣子扣得中规中矩,外面的校服也十分干净整洁,难怪魏澜一直给别人干净优雅印象,只是严谨得不太好相处了。小太爷大概家教好,坐姿端正,手与眼,身体与桌面的距离就像刻量一样标准,像什么呢……啊,是小学一年级教坐姿的那张图上的男同学!这么说起来,魏澜头发短短的,带着黑框眼镜,还真有点像小学语文课本上的小明。标准但不僵硬,行为和体态简直浑然一体毫不违和。
反观傅龙,两个极差!头发乱糟糟,后脑勺有翘起来的呆毛,前额却留了几寸刘海,握笔不好好握,写两个字笔就在手指尖打一个转,白校服上已经被画了好几笔,这才一年级,毕了业岂不是白校服变黑校服?另一只手搁在椅子靠背上,整个身体都是歪着的,左脚也顺势踩在板凳上了,看来傅龙的裤子肯定会很脏,踩了蹭,蹭了踩……
顾于蓝找到傅龙异于常人的穿衣服规律,冬天不穿学校大棉袄,要穿自己的衣服,春天才来就热伤风一样赶着穿夏季短袖校服了,夏天穿自己的t恤,秋天又穿短袖校服,从来跟他们不是一个频道,秋季校服基本没有出场的机会,比如在夏天或冬天学生会纪检部检查校服情况时,才急急忙忙套上,走了又脱掉了。
另一个不爱穿秋季校服的就是神明大人,可她和傅龙又不一样了。冬天穿大棉袄,春秋只要不是太热,都穿校服棉袄,里面单穿一个短袖也行,被钟霞说是衣服一敞甚是潇洒,小太爷却说很有意思。等实在热得不能穿棉袄了才穿秋季校服,没过多久温度升的太快,就又该改换夏季短袖了。
“我都从羽绒服改穿短袖了,舞会还没办起来,我们学校什么活动都慢,新年晚会也准备的久,这次舞会更是要拖到明年了!我们学校做什么不慢?改卷子就快。上午考的试,还没赶上下一门呢,午饭等着没吃都要给你改出来,你说这些老师图个啥!”
顾于蓝没理会傅龙的吐槽,突然想到说:“天气暖了办舞会也好,我可以穿吊带了。”
傅龙冷笑:“还吊什么带啊,我们都得穿粗麻布校服跳,没劲,”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扯又粗又起疙瘩的校服领子,“你们就说,要是穿校服跳舞,你们还跳么?反正我是不得来了。”
“虽然我也不满意穿校服,但是我想和詹大人跳舞,我要去。”
周诚康说:“我要去撩妹的。”
就连萧枣也说:“三三说舞会会和我跳一支,我去。”
“你们,你们……!”傅龙气打不出一处,说你们这些不坚定立场的人,都是被恋爱洗脑的笨蛋!这么快就向学校腐败势力妥协低头了!
活动室再一次陷入寂静,魏澜淡淡地环顾眼前四个人,最后落定在萧枣身上,打破了沉默:“你
想穿礼服吗?”
“嗯,如果能穿礼服,当然不穿校服。而且男女都穿校裤,跳了一会儿才发现舞伴是同性就不好玩了。”萧枣说完,大家都忍俊不禁,魏澜一边点头一边喃喃自语地说“我知道了”。傅龙皱着
眉头看斜对头的魏澜,切了一声。
萧枣把钟霞布置的习题交给魏澜。
“老萧你就做完了?”傅龙想埋头努力赶上萧枣的步伐,不过萧枣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抄起钥匙公交卡和几本看完的漫画就要走,丢下一句“烧烤店等你小龙女”如千斤顶砸在傅龙身上,顾于蓝看萧枣要走,也马上收拾书包,喊着神明大人等等也扬长而去了。
剩下三个男生,大眼瞪小眼。周诚康左看右看,瞬间觉得气压低了,喘不过气来,就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出去。
傅龙没想到魏澜还真的耐心给他检查起作业来,一时静不下心做钟霞布置的习题,看见魏澜又摆出那拒人于千里外的神态,他白白净净的皮肤,紧抿的薄唇,瘦长的身板,都是傅龙不喜欢的。傅龙咽喉,问道:“老萧她,萧枣她真的很黑是吧。”
魏澜抬眼,慢慢眨两下说:“有么?”
“真的很黑啊!和她玩的女的里就她最黑吧!”
魏澜缓慢移动眼珠,像是在回忆,不紧不慢地说:“还好吧,但是肤色很均匀,黑白都无所谓。”
“那她眼睛很小这没的说吧!”
“没有,萧枣她眼睛细长,算是秀气。不大但有灵气。”
“她脾气不好。”
“没有。”
“你有病吧!你是不是有病啊!”傅龙不可置信地看着魏澜,面前这个人越是淡然,他越是不爽越是气愤,他本来就脾气不好,这次也没来由地发脾气了。
魏澜冷冷地看着整个额头皱成一团的傅龙,不明白他突然间在干什么,没有做声回复。
“魏澜,你们不是一类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