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你好!”井高微笑着和这位看起来颇有福相的张教授握手,邀请他落座。
“井总,你好!”张教授走南闯北,见识多广。在这奢华的中式风格的宴会厅中并没有什么拘束感,表现得很自如。
在圆形的玻璃转盘典雅饭桌前落座,井高给白胖胖的张教授倒茶,微笑着道:“张教授在网上的文章,让我惊出一生冷汗。今天请张教授吃饭,一个是想对张教授的问题做一个说明,一个是想请张教授指点。人有时候啊,多出出汗是好事。”
井高一边说,徐徐的将茶杯转到张教授面前。
张教授拿起精美白瓷茶杯中,还未喝就感受到茶香扑鼻,微笑道:“早听说井总喜欢喝茶,在京中知名。这茶色泽、香气、茶叶形状都是一流啊。我对茶叶了解得不多,这是什么名茶?”
他骂“优步”,主要在两点。第一,数据安全。第二,公共权力让渡。这是为国家提个醒,这是他的人文情怀,家教所在。
但他并不是对井高本人有什么意见。所以这会也是借聊茶叶之机,表达他的态度。
“谢谢张教授你的夸奖!请尝尝。”井高很高兴的伸手邀请张教授品茶:“我对茶,其实也没有深入研究,就是喜欢喝。到处让参加拍卖,收购。
今天这是庐山云雾茶。属于绿茶。色泽翠绿,香如幽兰,味浓醇鲜爽,芽叶肥嫩显白亮。”
张教授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称赞道:“井总,好茶!”
井高哈哈一笑,气氛越发的融洽。
助理景书峰让上菜,总经理黄明远带着景和会所的服务员们过来。他亲自摆盘,介绍一二。
倒不是背介绍词,而是简单的说说菜名,用料,技法。历史典故反倒很降低景和的餐饮档次。现在的人其实都挺反感介绍词:这是谁谁那个名人创造的,有什么小故事。
旅游景点卖这种噱头太多了。
景和会所如今主打的是鲁菜,而非之前的菜系。更确切点来说京鲁菜。有些技法上的改变,以求适应京中的口味。八壹中文網
吃着糟熘鱼片,喝着红酒,井高进入主题:“张教授,优步的股东名单,一张a4的纸都打印不完。但实际的控制权可以算在凤凰集团名下。
当然,凤凰集团目前也只剩下19.2%的股份,占50%以上的投票权。运营的数据中心在黔省。”
张教授略作沉吟,将手里的鸡汤勺子放下:“井总,优步的数据在国内,这我是知道的!
我在文章中提出的问题是:海外的uber用户能否在国内约车?能的话,这是否意味着深度的数据交换?
这等于说,你的数据虽然在国内,但别人是有访问权限的。
另外,优步公司拿着这些数据,是否会做大数据分析?我们有些人员的出行信息是很关键的。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优步公司会逾越边界?
再有,优步巨大的体量,市场占有率,实则已经构成事实上的垄断。而且在补贴大战打完,已经开始提高租金,形成新的剥削制度。优步是否需要拆分?”
井高的快子顿在半空中,拿起高脚玻璃杯慢慢的抿一口红酒,道:“张教授,你这三个问题很犀利啊!问得我要冒冷汗。
我一个个的回答啊!
深度数据交换,这个并没有。优步和uber虽然互为股东,但数据上并没有互换。这个合规方面,双方都有各自的坚持!
数据要换也是相互的!uber那边怕他们那边的议员们找他们的茬,我们这边自然不可能卑躬屈膝。
我这个答复,能否解决张教授的疑惑?”
张教授缓缓的点点头,并未直接表态。
井高略作停顿,徐徐的道:“用大数据分析用户的数据,我要说优步没有做,估计张教授你也不信。现在的互联网大厂都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这么干。
法律是最低的道德要求。
而对于逐利的资本而言,不可能有太高的道德要求。我既要求手下的高管们出业绩,有些大数据分析的事,只要在合规的框架内运行,我并不会批评他们。
垄断这个问题同样如此。
优步确实已经就是在事实上垄断国内的打车市场。现在市场上虽然有柳卿、程为等人重新做的打车企业。还有神州、滴嗒、高德都不对优步的业务构成威胁。
当然,这番话出这个门,我是不认的!”
张教授摇摇头,不过神情还算舒缓,并非生气。毕竟井高的答桉虽然不对他的胃口,但还算是坦诚的。到人家这个地位,还愿意和他说几句真话,他还能说什么呢?
“井总,那我以后还是会批评优步,呼吁国家立法加强信息管理,以及对优步进行反垄断调查!”
井高笑笑,也没有生气。这倒不是说他一个拥有着无限资金的神豪不在于他花时间做出来的事业。
这怎么可能不在乎呢?现金和事业带来的影响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单凭优步这一个生意,就可以挂上全国xx代表,xx委员的头衔呢!
而是,人生走到他这个位置,看待问题、看待人和事,心态会平和很多。随之表现出来的就是:肚量!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在三十岁、年富力强时候,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很生气的威胁你,你会生气或者在乎吗?
当然这个比方不恰当啊。
具体来说,保护用户信息安全的法律法规落定,他名下等公司肯定会跟进的。反倒是反垄断的呼声会让他头疼。但是,市面上垄断的公司多着,基本上每家互联网巨头都是垄断的!
优步可以应对。
井高转动着桌面,将盛在漂亮的玻璃醒酒器中醒好的红酒“爱士图尔”转到张教授面前,“张教授,你再尝尝我这红酒。
爱士图尔酒庄,波尔多的二级酒庄,口感、品质都是一流。我去年买下这个酒庄。咱们今天喝得这几瓶红酒是1988年份的。到今年已经非常适合饮用。”
张教授依言重新将他的红酒杯倒满。他也知道井高是在缓和酒桌上的气氛,但不得不说这人能够成功,确实有独到之处。
他确实没有和井高当面闹翻的想法,来吃这顿饭就是明摆着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谈具体问题时出言犀利。有些原则性的东西他不会退让的。
“井总,我对红酒并不精通…”
井高笑着道:“我也不懂,都是看宣传材料记的词!张教授这些年进入过多个领域,交游广阔,有没有什么趣事可以给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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