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广阔说着就跟一堵墙似的,挡在了刘青云的跟前儿。
刘青云愣怔地后退了两步,左脸梆子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觉得自己在这屋里头还真不像是一个事儿了。
林六生下意识的就想躲,两条胳膊撑着,噔噔的朝着墙过去,一脸警惕的看着楚广阔:“你看啥!你会看!?”
“那咋不会!”楚广阔自信的不行,过去就要上手。
“别动!”林六生朝着他伸过来的时候就扇了一巴掌。
杵在那儿的刘青云:“……”
林六生跟屋里头的这个外人对上眼儿了,一时间尴尬的不行。
就这情况,让他咋说?
在外人看来,他跟楚广阔就是一对契兄弟,虽然说跟夫妻有一点不一样,但要说结了契,俩人整天在一张床上啥都没干的话,怕是也没人相信。
不然嘞,哪有人费那么大的劲,弄回来一个兄弟?
可这事儿又不能解释,一解释的话,那就显得太刻意了,九分能信的事儿,怕是直接就成了十分。
林六生只能忍着楚广阔,好声好气地说:“人家大夫给这儿嘞,哪能用得着你,别添乱了,站一边儿去。”
楚广阔心里头不舒坦,但又觉得让一个大夫给他看看也没啥不对的。
话是这么说,楚广阔就是杵在那里不肯动了。
刘青云有点儿眼色,刚要开口就感觉到喉咙里卡了一口痰,咳了一声才故作轻松地说:“那个……要是就摔了一下的话,应该不会有啥大事儿,看看是不是青了,有淤血啥的,让他看看也行。”
林六生心想,这是啥意思?
刘青云都已经说出来了,林六生也不好再驳了人家的话,只能不是很痛快的扯了一下嘴唇。
刘青云转了一下身子,装作打量着他们的屋子。
楚广阔这下满意了,上去就要扒林六生的裤子。
林六生狠狠瞪他,将他的手给拍开,然后自己将裤腰上下扯了一点儿,将尾椎的地方露了出来。
楚广阔一下子就瞅到了那条没入的臀缝。
林六生问他:“怎么样啊?”
楚广阔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似的,上手就要伸过去。
林六生察觉到他的眼神不太对劲儿,一时间竟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直接就将自己的裤腰给提上去了。
不顾疼,林六生稳着自己的脸色,装作没有一点儿大碍的样子扭动了一下腰,将自己的屁股朝着墙躺着。
“我问你咋样?”
刘青云转过来了身子,跟林六生一块儿看向了楚广阔,等着他说情况。
楚广阔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下头,自己看了一下手之后,又抹了一下,抹了一手的血。
刘青云:“咋流鼻血了?”
“啊?”楚广阔捏着自己的鼻子,又曲着指,十分不在乎地抹了一下,“我脑子涨的慌,感觉是憋出来嘞。”
刘青云:“……”
愣怔的刘青云暼了林六生一眼。
林六生的脸已经全黑了。
楚广阔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又摸一下自己的鼻子,“我日!还没完没了了!”
“脑,脑子涨啊……”刘青云头皮麻的厉害,觉得自己就不该在这儿,“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干了。”
刘青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给你开点药。”
他又想问林六生的尾椎,“那,那恁契弟的尾椎……”
楚广阔:“……我再瞅瞅!”
林六生忍着面目肌肉都抖动着,笑的牵强,又有一点儿阴森,“赶紧开药吧。”
刘青云头皮更是发麻了。
“那,那也行……”
楚广阔:“好像是有点青了……你这药管用不?”
刘青云:“……”
不管用的话能叫药吗?
刘青云将药给留下,走到门口脚一歪,抓着的药箱发出咣当响声,他还没有跌到地上就爬了起来。
“我,我没事儿。”
楚广阔只是看了一眼,连搭理他都没有。
刘青云连忙走了。
楚广阔又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将药膏放到桌子上,然后对着林六生说:“你屁股上有一个缝!”
“你没有?!”林六生压着他说话的声音,直接就吼了出来。
楚广阔也不明白他为啥有那么大的反应,哼唧说:“那你嘞不一样……”
林六生一张脸跟便秘似得。
日!
楚广阔到底是真的不通事儿,还是在装傻!还是说男人出于本能,就对那种事有着隐晦的直觉?
林六生发火都不知道怎么发。
难道要他告诉楚广阔,自己那么大的反应,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什么吗?
楚广阔觉得刚才那感觉莫名其妙,他这脑子又想不了太复杂的事儿,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冒出来一个灵光,就只能被他给抛到脑袋后头。
楚广阔:“过来,我给你抹点药!”
林六生哪还敢让他看那一条“缝”,直接从他的手里将那个药膏给夺了过去,胡扯说:“这玩意儿得饭后再抹。”
楚广阔还真信了。
他受过的伤不少,但抹药的时候还真没几回,就算是抹药,也是胡乱抹的,不知道能有一个啥讲究。
他只知道,以前他娘吃药通常是在饭后吃的。
楚广阔:“那行吧,那咱啥时候吃饭?”
林六生想支开他,说:“这不还得早着嘞,我现在又做不了饭,你又不会做,要不你现在去镇上买点儿回来?”
楚广阔一边说一边就要走:“那管。”
林六生又问他:“那你身上有钱没有?”
楚广阔:“……到那就有钱了!”
林六生:“……”
将所有的铜子儿都给了他,林六生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用。
楚广阔就算是改了一次,也不会永远改了,但是林六生还是说了一句:“到那跟人家拿钱买,知道不?”
楚广阔有点看不上那几个铜子儿,又见林六生身上一点儿钱都没有了,觉得不太舒坦。
楚广阔不要那几个铜子儿,又塞回他的钱袋里头,丢到了他的怀里。
林六生正要劝他,就看到楚广阔直接走到了床头,将手挤进那个砖缝里头,拿出来了那一对银坠子。